<>怔忡片刻,蓝央儿才好笑地摇着头,为鱼儿们换上新鲜的井水……
天色微明,忙碌了一早的蓝央儿终于得以喘了口气,就连之前疏影被胥子莫强拉着去乱石场所发出的嗷嗷声,她都没有时间去理会。
等到疏影青紫红肿着一张比前晚还要惨不忍睹的大饼脸,蹒跚着出现在院中时,蓝央儿错愕无比地张大了嘴。
看看如此凄惨的疏影,再看看倾城绝艳,风姿绰约的胥子莫一身爽洁,优雅飘逸地稳步而行,蓝央儿眼角狠狠地抽搐起来。
这男人吃错药了吧!下得如此的狠手?!
前晚她只以为是他被浴火与怒火烧灼,才会那么失了理智地狠揍了疏影!
可今日这又是为何?昨日的宣泄纾解,难道并未让他有所稍减?
在那厮此时温润的笑靥下,到底掩藏了多少的暴虐与狠厉?
疏影又何其无辜?!
难怪疏影会说那厮有多恐怖!
脚底升起一片寒凉,蓝央儿狠狠地打了一个寒噤,眼中划过一抹惊惧……
胥子莫没有错过蓝央儿眼中的那丝惊惧,呼吸微凝,这是在害怕他吗?
继而牵着嘴角凉凉地笑了笑,胥子莫缓缓道:“丫头,可准备好了?”
温润的语气,淡淡的疏离!
不知他指的是县城之行的准备,还是早饭的问题。
蓝央儿眨了眨眼,撇开心头的思绪,轻轻抿了抿嘴,点头道:“好了!你们还要上山吗?还是……”
“我们不是要去县城吗?今日不用上山!”胥子莫不带一丝情绪地道。
“子……咝……子莫,你……要去县城?!哦……该死!去县城干什么?”疏影很意外地大叫起来。
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加上不管不顾于脸上疼痛而扭曲的夸张大叫,让蓝央儿诡异地觉得她上个县城而已,有必要如此冲动吗?
而且……
是她去县城好吧!怎么到那厮的嘴里却变成我们要去县城了?
呃--
等等!
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他去县城了!
她一直打定的主意不就是搭疏影的顺风车去镇上,然后雇驾马车直接去县城就好!
就连不方便携带的卤肉和瓦罐都费尽心思做了食盒与网兜。还有那配方……
本来那配方自己早就写好了,后来才想起自己所书写的字是简化字,根本就不可能直接拿出去,只想着抽个时间,趁疏影不在家中时,让胥子莫帮忙写上一份,可是一直没找到时机,就这样拖了下来。
好吧!虽说还有那配方之事没有解决,可也并不影响她一个人去。
大不了到时直接由她口述,由掌柜的誊写就好,也根本就用不着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陪着!
可是……
她只想着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用给他人增添麻烦。
却从来没有去想过,她现在不是以前那个二十好几的、能独立自主、可以一个人独身跑遍全国的成年人,她仅仅是一个十二三岁的未成年,一个从未单独上过街的乡下野丫头而已。
当疏影把此话摆在明面儿上,她才恍然惊醒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些!
就算她能够确保自己能独立自主,可他们呢?
他们只会当她是个未见过世面的丫头而已,没人陪着谁会放心,单单就自己是玉笙的福星这个身份,他们也决计不会让自己独自外出。
想通这层关节,蓝央儿很识相地闭嘴不言,只是对于疏影有些尖利的嗓音很不适应,不由得掏了掏耳朵,定定地看着疏影,想看看他如此大惊小怪的脸色,却只看到疏影顶着那长五彩纷呈的脸在诡异地扭曲着。
她发觉她只是看看,都感觉着好似真特么地疼!
眼不见为净!
于是蓝央儿转身进屋拿了药膏,准备等疏影梳洗好了给他涂抹上,却被胥子莫冷冷的一个眼神打消了那个想法,摸摸鼻子,将药膏放在桌上。
蓝央儿撇了撇嘴,去把卤肉捞出来,放在盆中凉着,把早饭端上了桌,却并未去叫还未睡醒的玉笙。
饭后,快速收拾好厨房的一切,已是朝霞满天,层层如鳞片的云朵被镀上了金粉,尽是分外的美丽壮观。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一句话,因蓝央儿小时候家在乡下,收获季节,都得看天晒着粮食,省得被大雨给冲跑了,她就时常听到太奶奶和爷奶说过。
蓝央儿见此天色,眉心微皱,又拿了把雨伞及她缝制的小布袋,又顺手拿了好几张包药的牛皮纸塞进布袋里,整理好所有需要的东西,确认没有遗漏,蓝央儿这才回房去换衣服。
来到这里之后,因从未如此正式的去办某一件事,也从未想过要好好地梳妆打扮一下。
要不是因着要去谈生意,她才懒得去梳妆打扮的。
不仅仅是因为她自己没有两身像样的衣物,更别说饰品了,除了陪嫁的那点子嫁妆,就只有自己做的两支木簪,疏影帮忙买的两朵头花,其它的那可是啥都没有。
也因为她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
想想她才十三岁的年纪,又在这穷乡僻壤的,成天地忙得脚不沾地,也没那闲心情去打扮。更何况,就她穿越而来的那天在水中所见的模样,又瘦又黄又没身材,再打扮也就那样。
再说了,她好似还是已婚妇女了吧!本来家中小相公又还小,她真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没得惹得别人非议她不安于室啥的,或许更难听的话都会有。
所以,即使她有了一百两银子,要不是为着今日之行,她也根本就没想过要去买那两身衣服。
而两身细棉褥裙也不过花了她三百文,可她一次都没有拿出来穿过。
平日里那三身衣裳更方便做活计,就算是回娘家,也就翻来翻去的那三套嫁妆衣裳。反正夏日衣服干得也快,三套也紧够着穿得过来。
人人都说人不如旧,衣不如新!
可是对于蓝央儿来说,她还是如二十一世纪一样,喜欢宽松舒适的运动装。而那崭新的褥裙,她提着看了看,没有多大的兴趣,因着她根本就不知道那裙子那么复杂,一层又一层,看着就麻烦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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