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关于这枚戒指还没搞到过硬的证据,所以我只能推定为它是一块经过打磨的玻璃,是达金婻自购的。但它是绿宝石的可能性也存在,即便凶手也未看出来。因为看上去它至少也得值几百块钱,为了掩盖行凶的真实目的,制造其谋杀是为了抢劫的假象,也得将它从尸体上拿走。如果这宝石本来就属于凶手,它真是一块值五万美元的绿宝石,凶手行凶后竟未将它取走,那就更不可理解了。”
“我明白你的推理。”
“闹市彩光大旅社的房间管理员是个哥伦比亚人。那小伙子名叫奥克塔维奥?卡尔德龙。这或许是巧合,近来在城里干活儿的哥伦比亚人很多。也可能是凶手有意造中了彩光大旅社,因为他知道那里有他们安插的人。这无所渭。卡尔德龙可能当时就认出了凶手,不然,至少也是对凶手早有所闻,不敢告发他一个字。当一个警察第二次来找他谈话之后,卡尔德龙便失踪了。或者是受凶手朋友的指示,或者是卡尔德龙自己觉得到别处躲々会安全一些。可以断定,他不是回了卡塔赫纳老家,就是在昆斯区另一个地方又租了一间房子。”
或许他已被害,我心想,也有这种可能。但我不这么认为。这种人被杀时,杀他们的人总喜欢把他们的尸体放在显眼的地方。
“还有一个妓女被杀了。”
“森呢?亨德里克斯,”我说,“那是自杀,可能是由金的不幸诱发的。杀金的凶手对于森妮的死或许应当承担某种道义上的责任。但她确实是自杀。”
“我说的是那个街头*,电视上演的。”
“‘蓝色小薄饼’。”
“是这个。她为什么被杀?转移你的侦察方向?可你当时还没找到方向呢。”
“没有。”
“那为什么?你是不是认为,头一次行凶激发了凶手的杀机。他憋不住,直想再干第二回?”
“我看这有部分道理,”我说,“如此残酷的屠夫式的勾当谁也不想再干第二次,除非他很欣赏头一次行动。我不知道他是否与两个受害者发生过性关系,但除了屠杀之外能够给他带来刺激的必然是*交。”
“所以,为此,他就随便找到了‘小薄饼’?”
布赖东的脸色又刷地一下白了。听一个女人因为找错男朋友而被杀害的故事已经让她够寒心的了。现在又来了个让人随便抓住宰掉的,她岂不更加难以忍受。
“不,”我说,“‘小薄饼’被杀是有特别原因的。凶手是专门找的她,在找到她之前凶手曾观察过一大帮街头妓女。‘小薄饼’是家人。”
“家人?谁的家人?”
“男友的家人。”
“这珠宝商有两个情人?一个是应召女郎,一个是变性街头*?”
“‘小薄饼’不是他的情人,‘小薄饼’是他的弟弟。”
“‘小薄饼’——”
“‘蓝色小薄饼’走入生活时叫马克?布劳斯坦。马克有个哥々叫阿德里安,阿德里安后来在珠宝行立住脚。阿德里安?布劳斯坦有个女朋友叫金?达金婻,他还与哥伦比亚走私集团有业务往来。
“这么说,‘小薄饼’和达金婻也有关系了。”
“当然有关系。我肯定他们彼此没见过面。也认为马克和阿德里安近年也无交往。所以,凶手用了那么长时间才找到‘小薄饼’。前不久我对一个人说过,这两个女人是一对亲戚。差不多。她们几乎是姑嫂了。”
他思考着我的话,然后吩咐布赖东离开,让我们俩单独待一会儿。这次我没有反对。她离开餐桌,丹尼?博伊向女招待打个手势。他又为自己定了一杯伏特加,问我想喝什么。
“这会儿什么也不想喝。”我说。
女招待端回伏特加后,他轻々地呷了一小口,将酒杯放下。“你已经报告警察了吧?”他问。
“没有报告警察。”
“为什么不报告?”
“还没来得及。”
“却必须先到这儿来?”
“是的。”
“马特,我可以守口如瓶,但布赖东这个‘心绞痛’可不懂事。她认为你是脑子里存的秘密太多,实在憋不住了,她可不知该怎么做。再说,你说话的声音这么高,半屋的人都能听清。”
“这我知道。”
“想你也知道。那为何?”
“我想让凶手知道我都掌握了什么。”
“这很快就能办到。”
“丹尼?博伊,希望你把下面的话传过去:我马上要离开这里,步行回到我住的地段。可能在阿姆斯特朗饭店呆一两个小时。然后走过街角,回我的房间去。”
“你会被暗杀的,马特!”
“这个狗日的只杀女的。”我说。
“‘小薄饼’只是半个女的。说不定他正要恢复成男人呢。”
“或许。”
“你想让对方对你采取行动?”
“你看这样不好吗?”
“我看你是发疯了,马特!你一来这儿我就想把你撵开。想给你泼々冷水。”
“我知道。”
“现在大概已为时过晚。不管我传话不传话。”
“你就是能止住我,也为时过晚了。来此之前我去过远市区。你知道有个名叫罗亚尔?沃尔德伦的人吗?”
“当然,我认识罗亚尔。”
“我们已经谈过。谁都知道罗亚尔常与哥伦比亚的某些人做点小生易。”
“他会的,”丹尼?博伊说,“他是在做走私买卖。”
“所以,他们可能己经知道了。但为保险起见,你还是把话传过去。”
“保险?”他说,“人寿保险的对立面是什么?”
“我不知道。”
“保险死亡。说不定他们这会儿正在外面等着你呢,马特!”
“可能。”
“你何不拿起话筒,打个电话给警察?他们会派辆汽车把你送到合适的地方让你发表证辞的。看那些坏蛋还怎样赚大钱!”
“我想找到凶手,”我回答,“一对一与他较量。”
“你又不是个拉丁美洲人,何必干这种逞能的傻事?”
“你只管传话吧,丹尼?博伊。”
“你在这儿坐一会儿,”他凑上来压低声音说,“你不能不带物件从这儿出去。再多坐片刻,我去给你找件武器。”
“我不需要枪。”
“嗬,你自然有本事,要枪干什么?你可以从那小子身上夺下砍刀,逼他吃下去。然后跺断他的双腿,把他扔到黑胡同里。”
“差不多。”
“你真不让我给你找枪?”他看着我的眼睛问。“你已经有一把了。”又说,“此时此到就在你身上,是吗?”
“我不需要枪。”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