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被带到我们的一名画家面前,”德尔金说,“他最终会记起点什么。当这个可恶的精神变态裂尸客最近再行凶时,我们乘他作案或出门时逮捕他,到时候你就能发现他的模样与警察局的画家画的肖像十分相似,就像我们现在看到的狗日的萨拉?布劳斯坦一样。你看他象不象一个女人?”
“她更像一堆肉。”
“是啊,跟屠户窗口堆的肉一样。”这时,我们正坐在他的汽车里,开上颠簸的昆斯大桥。天已开始发亮。此刻我已疲惫过头,情绪受到严重破坏,已近无法控制的危险境地。神经变得十分脆弱,区々小事也能令我流泪或大笑。
“你能想象得出那是一种什么情景吗?”他问。
“你指什么?”
“泡上一个那副模样的人。在大街上,或在酒吧里,任何地方。然后把她带到一家旅馆。她脱光衣服,让你大吃一惊。我是说,你会做出什么反应?”
“我不知道。”
“假若她已做完手术,跟她云雨—场,你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发现什么。在我看来,她的
双手并不很大,长大手的女人和长小手的男人有的是,有的更不协调。”
“嗯……”
“说到她的手,她手上有两枚戒指,你注
意到了吗?”
“注意到了。”
“她是一只手上戴一枚。”
“那又怎样?”
“可他一枚也没摘走。”
“他何必要摘走戒指?”
“你一直说,他摘走了达金婻的戒指。”
我无以可对。
他温和地说:“马特,你不再认为达金婻被杀是事出有因了吧?”
我感到内心升起一股怒火,血管爆胀,像生出许多动脉瘤似的。我坐在原处尽力将火压下去。
“不必再谈浴巾了,他这个裂尸客是非常狡猾的精神变态者,行动有计划,有自己的特殊方式。他不是头一遭,历史上早有先例。”
“乔,我接到过让我放弃调查的警告。警告是非常老练的人发出的。”
“那又怎样?她被疯子杀死了,但她的某些朋友可能仍然不愿把生活中的隐私公之于众。或许她真像你推测的,有个男友,而这男友已结过婚,即使她是死于猩红热,他也不想让人查看她的骨灰。”
我想起米兰达的告诫:“你有权利保持沉默。”我对自己说:行使这种权力吧。
“除非你将达金婻和布劳斯坦连在一起。比如是长久失散的姐妹。不对。是兄妹。也可能是兄弟。达金婻也是在几年前做了变性手术。
她在姑娘中可称得上是大高个儿了。”
“也可能杀死‘小薄饼’只是个*,”我说。
“怎么讲?”
我情不自禁地讲起来:“他杀死她大概是要转移视线。让人看上去像是一系列漫无目标的屠杀。以便掩盖他谋杀达金婻的动机。”
“转移视线?什么视线?我的上帝!”
“不清楚。”
“他过去并没有变成读者注意的热点,现在却变成了。还有什么能比连续肆意谋杀更能轰动新闻界的?读者对这种消息最敏感,会蜂拥抢购报纸的。此事一定会激起他们对原来的杰克裂尸客的额外关注,编辑们正巴不得如此。你说什么视线和热点,将出现的这一新闻热点会烧坏他的屁股的!”
“可能。”
“斯卡德,你知道你的特点吗?顽固不化。”
“可能。”
“你的问题是私下工作,一次只处理一个案子。我桌上堆了一大摞案子,所以很乐意放过一些支节问题,但你正相反。总想抓住不放,不到碰壁不死心。”
“是这么回事吗?”
“说不准,像是如此。”他的一只手离开方向盘,拍々我的前臂。“我不是灭你的锐气。”他说,“我也有同感,有人碎尸,我企图抓住一个线索,结果案子发展到另一个方向去了。你做了不少有益的工作。”
“是吗?”
“当然。有些情况被我们忽视,你掌握了,可能会对我们逮住这个精神变态者有所补益。真说不准。”
不是我,我只知道自己已精疲力竭。
汽车穿过城区时,他陷入沉默。来到我的旅馆门前,他刹住汽车,说:“如加芬讲的,里科尼在意大利文里可能还有含义。”
“这不难查到。”
“是啊,当然不难。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不,我们还是先查々,你想会查到什么?原来它的意思就是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