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吃晚饭,边读《邮报》。森妮自杀的消息已在早晨的《新闻报》上占了两段,也够引人注目的了。《邮报》为了增加销售量会抓住任何事情大做文章,他们的提要特别点明森妮与金是同一个掌班,而金刚在两周前在一家旅馆被人裂尸。谁也提供不出森妮的照片,所以该报又将金的照片重登一遍。
但报导本身并未进一步阐明提要中的联系。统篇都是个自杀案,只有一种不实在的推测,森妮所以自杀,是因为她得知了金被害的消息。
找不到那个双腿被我踩断了的小伙子的消息。各页上都散登着犯罪和死讯的补白,与往常一样。我想起吉姆?费伯劝我以后别再看报的话。可我好像还不大愿意完全断掉。
晚饭后我到服务台拿邮件。邮件还是过去的老一套,夹着一个口信字条,让我给昌斯打电话。我打向他的服务站,他回话时问我进展如何。我说实际没有什么进展。他问我还想不想继续干下去。
“再坚持一段,”我说,“看々能有什么发现。”
他说警察一直没找他的麻烦。他这一天一直在为森妮安排葬礼事宜。金的尸体退回了她威斯康辛老家。但森妮不同,她没有父母和亲戚。问题是他应当在什么时间把森妮的尸体从陈尸所领出来,以便安排好在西七十二大街的沃尔特——库克教堂举行追悼仪式。他告诉我,定于星期四下午两点。
“我本应为金也开个追悼会,”他说,“但一直没想起来。这主要是为姑娘儿们。你知道,她们很紧张。”
“可以想到。”
“她们都在想同一件事。据说,人死往々成三。她们都在担心害怕,下—个该轮到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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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我去开戒酒会。听人介绍经验时我忽然想到,一星期前这个时候我正不醒人事,到处乱转,也不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我叫马特,”该我讲话时,我说。“今晚我只想听々,谢々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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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后,有个人从地下室一直跟着我爬上街面,然后赶两步与我并排而行。他三十来岁,穿件方格花呢短夹克,戴顶礼帽,我记不清过去曾见过他。
他说:“你叫马特,是吗?”我点头承认。“今天晚上的经险介绍你喜欢吗?”
“很有意思。”我答。
“你想不想再听个有意思的故事?我听到一个,说是远市区那里有个人脸被撞烂,双腿也被踩断了!这故事怎么样,伙计?”
我顿时感到浑身冰凉。枪在衣柜抽屉里放着,裹在一双袜子里。两把刀也在那抽屉里。
他说:“伙计,你胆子不小。两个蛋*儿还怪硬的。知道我指什么吗?”他伸下一只手像垒球运动员调整护裆一样兜了兜*囊。“蛋*儿就是胆子。一样,”他说,“你不想找麻烦吧?”
“你在说些计么?”
他双手一摊道,“我也不知道。伙计,我是西部联合电报公司的。我带给你一封电报,仅此而已——听着,一个*在旅馆被砍死是一回事,而谁是她的朋友则是另一回事。这无关紧要,懂吗?”
“谁给我发的这封电报?”
他只是直瞪々地望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在参加戒酒会?”
“我跟你进去,又跟你出来,”他哈々乐道,“伙计,跺断人的双腿,太过分了。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