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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敲门拜访(2)(1 / 1)

<>“我尽量不去想她被杀这件事,也不想问此事的经过和原因。你读过一本名叫《供水船沉没》的书吗?”我没有。“书中有一个兔子群居地,近乎一个养殖场。那里食物供应充足,因为人类喂养那些兔子。那里简直有点像兔子的天堂,只是喂养它们的人经常下网捕捉它们,以品尝兔肉。活着的兔子从不说有逮它们的网,从不提起它们的同伴是怎样死的。它们有个不公开讲的协议:假装看不见那张网,假装不知道有同伴死亡。”她说话时原来是看着一边的,现在把目光对着我,“你知道吗?我看纽约人就象那些兔子,我们住在这里是为了享受这座城市提供给我们的一切——文化生活、就业机会、等々,等々。当这座城市夺去我们朋友和邻居的生命时,我们就把头扭向一边。是啊,我们从报纸上看到消息,议论上一天两天,然后一闭眼将它们忘掉。不然的话,我们就得采取点措施,但我们不能。或者应该迁移,但我们不愿离开。我们就像那些兔子一样,是吗?”

星期六不但是敲门调查的好时候,同样是造访花娘的良机。诚然,星期六下午出差办事的人甚少,但我的情况太例外了。

我吃过午饭,乘列克星敦长途汽车向远市区出发。车内乘客不多,正对着我的身穿粗呢上装,脚蹬厚底靴的黑人小伙子在吸烟。我想起与德尔金的那次谈话,想劝这小伙子把烟掐灭。

上帝,我暗自说,还是少管闲事吧。随他的便。

我在第六十八街下车,向北走过一个街区,又向东走两个街区。鲁比?李和玛丽?卢?巴克分别住在十字路口斜对着的两幢公寓大楼上。鲁比的楼在西南角,因为我先走到这儿,便直接走进去。守门人通过对讲机通知我的到来,我与一个花店送花童一起登上电梯,他怀中抱满玫瑰花束,电梯里充满玫瑰花香。

鲁比应声开门,恬静地微笑着把我让进屋。房间内摆设不多,却别有风味。新潮家具,颜色虽不鲜艳,但另外一些点缀却给室内增添出东方色彩——一方中国小地毯,一组镶在真漆框架里的日本画和一折竹屏风。它们还不足以把房子装点成外国的样子,但这也是鲁比自己尽力而为的。

她身材挺高,当然还赶不上达金婻;体态柔软,杨柳细腰。身穿一件黑色紧身长裙,更显露出这些特点,裙侧缝甚高,一走路就能亮出大腿来。她让我在椅子上坐下,给我端上一杯酒,我听到自己说想喝茶,她宛尔一笑,为我们两人各端来一杯茶。我发现是印度利普顿红茶,真想不到能喝上这玩意儿。

她父亲是法国和塞内加尔混血儿,母亲是中国人。她出生在香港,在澳门生活过一段时间,然后转道巴黎和伦敦来到美国。她没有告诉我年龄,我也不问,猜恐怕也猜不着,她可能有二十,也可能有四十五,或介乎其间的任何一个数。

她只见过达金婻一面。对她实际上一无所知,了解的不会比别的姑娘儿更多。她已跟随昌斯一段时间,觉得这种安排还挺惬意。

她不知道金有无男友。她不明白,一个女人为什么在一生中要跟两个男人,还得把钱交给他们俩。

我解释金与她男友的关系可能有所下同,她男友反倒会送她礼物呢。她对我的说法好像感到迷惑不解。问我,我指的是不是顾客。我说他有可能是顾客。她说,顾客可不是男友。顾客不过是排长队的男人中的一份子。达金婻怎会对顾客产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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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对面的楼上,玛丽?卢?巴克给我倒了一杯可口可乐,端出一盘乳酪和饼干。“这么说,你刚见过龙女?”她说,“她非常迷人,是吗?”

“这么说不夸张。”

“这位使人神魂颠倒的女人身上流淌着三个种族的血。却大出所料:当人们打开她的门后,谁也感觉不到温暖。来,你过来一下。”

我走到窗边她的身旁,顺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是她的窗户,”她说,“从我这里可以看到她的套间。你一定会以为我们是一对密友,对不?空闲时串々门,借上一杯糖水,松弛一下快来月经时的紧张情绪。你会这样想吗?”

“怎么,难道不是这样?”

“她总是那么客气,但就是心不在焉。这个女人不会处事。我知道不少嫖客去过她那里。甚至还为她拉过几次线。比如一个男人说他对东方女人特感兴趣。或者,我随便告诉一个男人我认识个姑娘儿他或许会喜欢。你懂吗?这样暗示一下最为保险。他们都挺感谢我,因为她确实漂亮,确实有异国情调,我看她也懂得床上技巧,但他们几乎再不会去第二回。他们去一次,觉得满高兴,可不再回来。他们把她的电话号码转告给朋友,自己却再不与她私混。我知道她一直很忙,但肯定她不晓得怎样捞住固定的主儿,我敢说她一个也没有。”

她是个苗条女子,黑色头发,身材中等略高,五官端正,牙齿不大,十分匀称。她的头发梳向脑后,做成一个发髻——我想这就叫发髻。她戴着一副飞行员的眼镜,镜片为浅琥珀色。那发式加上这副眼镜使她看上去相当厉害,这种效果她不可能不知道。“当我摘下眼镜,放下头发时,”她特意说,“我的样子就温柔多了,再不那么吓人。当然,有的嫖客就喜欢样子吓人的姑娘儿。”

至于达金婻,她说:“我与她不熟悉,别的姑娘儿也不大了解。瞧这一帮人!森妮是自鸣得意的交际花,她认为当上妓女她的社会地位大有提高。鲁比是个孤僻内向的成年人,常人的头脑摸不清她的想法。我敢肯定她在存钱,过不了多久就会返回澳门或黎巴嫩赛达港,去开鸦片馆。昌斯大概晓得她另有积蓄,但出于好心没有管她。”

她将一片奶酪放在饼干上,递给我,自己也拿起一块,呷起红葡萄酒。“弗兰是奇妙镇(指格林威治村——译注)出来的迷人傻瓜。我叫她为格林威治村的白痴。她从小就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是个艺术天才。她吸的大麻一定有一吨重,不然她所创造的幻景是支特不住的。你再来点可口可乐?”

“不了,谢々。”

“你真不想来杯甜酒?或比较有劲的饮料?”

我摇々头。收音机并无干扰地伴着我们的谈话响着,播放着专门播放古典音乐电台的乐曲,玛丽?卢摘下眼镜,向镜片上哈々气,用围裙擦拭起来。

“至于唐娜,”她说,“她是娼妓界的米莱第二。(米莱:1892—1950美国著名浪漫派女诗人——译注)依我看,诗对她的作用就像大麻对弗兰的作用一样。不过,她诗写得很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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