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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珀利弄宝(7)(1 / 1)

<>大风兜着圈子,渐渐偏向南和西南方向,可是风速仍然有增无减,最后剩下的三条船径直往湖边驶去。帕利那栋房子的残骸被风连根卷起,向湖这边飞来。整个破房子乘着风力飘向他们。它掠过“马拉希尼”的桅顶,正砸在后面四百米处的“巴巴拉”号上面。船上顿时乱做一团,一刻钟之后,他们才甩掉房子的残架,可是“巴巴拉”号的主桅和船头斜桁都给它带去了。

“塔哈”号在他们左前方靠岸了,这船造得很轻巧,像只快艇,只是桅杆过于粗大。它的两只铁锚还吃着湖底,船长发现风力没有减弱的趋势,便动手砍倒桅柱,以减少船的阻力。

“这引擎真不错,”格里菲向船长祝贺说,“我们的桅杆算保住了。”

沃菲尔德船长怀疑地摇摇头。

湖水随着风向的变换迅速地流动,他们渐渐感觉到外边大海的起伏波动,海水早已涌上小岛。幸存的树木为数不多了。有些被风刮断,有些连根拔起。他们瞧见一棵椰树拦腰折断;被风裹带起来,飘转着落进湖中,有三个人还在上面绑着。其中两人挣脱身后,朝“塔哈”号泅去。过了不久,在天擦黑的时候,他们望见一个人从那船的船尾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划开白沫荡漾的细浪,向“马拉希尼”号奋力游来。

“是泰-霍陶利。”格里菲断定,“这下我们知道内情了。”

这卡纳卡人攀着船头斜桅支索,爬上船头,匍匐向船尾爬过来。大家让他在舱后的临时避风处喘了喘气,然后他多。半靠打手势,话不成句地讲述他的遭遇:

“纳里……他妈的强盗……他想偷……珍珠……想杀死帕利……要派一个人行刺……我们不知道派谁……三个卡纳卡人,纳里,我……一共五个头套……就是帽子……纳里说谁拿着黑头套谁去执行……天晓得……纳里他妈的骗人……五个头套都是黑的……椰干棚里伸手不见五指……结果每人都摸到一顶黑的……大风过来了……来不及……都爬上树……这些珠子要招灾……我早就说过……要招灾。”

“帕利在哪儿?”格里菲喊道。

“在树上……那三个卡纳卡人也在那棵树上。纳里和一个卡纳卡人上了另一棵树……我那棵刮得见鬼去了,后来我凫到船上。”

“珍珠呢?”

“帕利带着珍珠上树了。说不定已被纳里搞到手里。”

格里菲对着一个人的耳朵,把泰-霍陶利讲的话说给他听,然后大家一个个地往后传述。沃菲尔德船长特别恼火,只听他把牙咬得咯吱直响。

赫尔曼走下舱去,回来时带出一只锚位灯(锚位灯:又名停泊灯。船抛锚后悬挂的信号灯——译者注),可是灯刚举过船舱的板壁,就一下被风吹灭了。他又取出一只罗盘柜上的照明灯,这回还算成功,几个人通力合作,忙了半天,才把这灯点着。

“今晚这风可真来劲儿!”格里菲在马尔霍尔的耳跟前嚷道,“而且越刮越大。”

“风速有多少?”

“每小时一百五十公里……两三百公里……说不上来……反正比我以前碰到的都大。”

海水滚滚漫过珊瑚礁,湖水奔涌得越发厉害。上千海里的洋面在风的推动下,远远抵消了退潮时水位的下降。刚一涨潮,浪头明显地掀得更高。月球引力和风力把南太平洋的海水一古脑儿地倾泻到希基霍霍岛上。

沃菲尔德船长不时到机房巡视,这次他从机房出来,报告说轮机手已经昏倒。

“可是说什么也不能停车呀!”他无可奈何地断言。

“好吧,”格里菲说,“把他抬到甲板上,我去换他。”

机房的舱口封得很严,他从船舱的一个狭小的通道钻进去。里面的热气和油烟呛得叫人窒息。格里菲迅速又全面地检查一遍引擎和这小机舱的装置,然后吹熄油灯,摸黑操作起来。机房里只有他爬进来以后点燃的雪茄在一支接一支地发出光亮。虽然他一向性情沉稳,可是在这个喧嚣、黯黑的斗室里,同一个不停转动、突突作响、肮里肮脏的机械怪物关在一起,由此产生的极度紧张,很快就使他吃不消了。他上身脱得精光,斑斑点点满是油污和擦伤。这擦伤是船忽起忽落时他在墙板上来回撞的。他呼吸着混着油烟的污浊空气,感到头昏眼花。他不停地操作,一个小时接一个小时,不时地抚摸、照料着引擎和它的零件,一会儿为它祝福,一会儿破口大骂。发火装置开始出现故障。供料系统也出现麻烦。更糟的是汽缸开始发热。大家到船舱里商讨对策,混血轮机手再三要求,让机器停下半个小时,等稍微冷却以后,检修一下水循环系统。沃菲尔德船长反对停车。轮机手正告他说,如果引擎烧坏停下来,那就再也不能使用。这时格里菲已满身油污,遍体鳞伤,他两眼闪着光亮,在下面吼叫,骂了几声,让他们住嘴,然后又发布命令。马尔霍尔、押运人和赫尔曼,按照命令在船舱里一遍又一遍地过滤煤油。他们在机房地板上凿了个洞口,一个卡纳卡水手把压舱水舀出来浇在气缸上,格里菲则不住地给机器的活动部件添加润滑油。

格里菲回到船舱,换换稍微干净的空气,这时沃菲尔德船长赞赏地说:“我不知道你还是个发动机专家呢。”

“我常年在煤油里洗澡,”格里菲咬着牙气乎乎地说,“还拿它当饭吃。”

他没来得及说出煤油的其他用途,“马拉希尼”号就蓦地一个前栽,而且栽得很深,所有的人连同正在过滤的煤油,一齐向前冲去,撞在舱壁上。好几分钟功夫,他们前前后后地滚动,在墙板间撞来碰去,谁都爬不起身。三个巨浪掀卷着扑来,船身咯吱咯吱地发出**,颤巍巍地抖动着,甲板上的积水使船身稳定了些。格里菲爬回到引擎跟前,沃菲尔德船长瞅准机会从扶梯钻到甲板上。

过了半个小时他才回到船舱。

“救生艇不见了!”他报告,“大划子也不见了!除了甲板和舱盖,什么都刮跑了!要不是引擎向前推着,我们早无影无踪了。一定得保证它正常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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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等到轮机手清除了肺部的油烟,头脑清爽一些,才让他去接替格里菲,格里菲登上甲板,换换新鲜空气,清醒一下脑筋。他来到水手们那里。水手们蹲踞在舱后,手挽着手,还用绳索把自己系得结结实实。这个混乱拥挤的角落,是卡纳卡水手们唯一能够栖身的地方。有些人应船长的邀请,躲进船舱,可是马上又被油烟呛了出来。“马拉希尼”号时而钻进水里,时而冲出水面,人们呼吸的是空气、浪花和水雾的混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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