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
不应该是狐狸么?
我急得去抓锦彦的衣服,惹来他的咆哮:“住手,别揪我屁股!”
“呸!”我啐了一口,“谁揪你屁股了,你身上杂七杂八的铁链那么多,我哪知道抓到什么了?快点给我出来!”
锦彦被我大力拖了出来,愁眉苦脸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刚才搬石头的时候就恨不得拜师了,现在立马变得如此粗暴!哎呀呀……”
我把他撇到一边,趴到了地上,四肢着地地钻进洞里去。刚一进去,屁股后面就被狠狠地推了一把,我差点儿掉了进去。
“住手,锦彦!”我吼了一声,声音在不大的山洞里回荡着,震得我自己的耳膜不断发颤。
“哎呀,该死……”我默默地住了口,免得锦彦没被我骂得住手,我自己倒先成了鼓膜充血了。
我身子比较瘦,又没有什么“附属物”,所以很快就整个人爬进了洞穴之中。拿着手电往前一照,果然,那里正是一个类似于婴儿襁褓的小被子,像是一个包裹的形态。
然后我往一边缩了缩,锦彦也溜了进来。他和白冷一样都可以随意地伸缩自己的身体,所以此刻他就像是一团软体动物,灵活地扭了几下,也进到了里面来。
“哈哈,真宽敞啊!”看到我抱着腿缩在一边,锦彦得意地笑道。
“得了,方曜,”他不等我说话,复而对外面喊道,“你就先不进来了,你比我俩体积都要大一些,再一进来估计卫辰小盆友就要窒息而亡了。”
“好的,我在外面把风,你俩有事儿就叫我。”
我和锦彦的目光一齐转向里面安静躺着的包裹。
“唔……”
白冷的提示恰到好处地出现在我们的脑海里。
“……需要阴阳二气。”
“这好说。”锦彦指指我又指指外面,“行了,从现在开始,老夫就是你的技术指导。阴气……阴气……我想想,嗯,把手伸出来!”
我伸出手掌,立刻就感觉自己的指尖被狠狠地扎了一下。锦彦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根银针,上面此时正沾着我的指尖血。
“好,阴气收集完毕。接下来,方曜,把你的舌尖咬破,然后喷在这上面。”他往外递了一只竹简。
没到两秒,那竹简就重新被递了回来。我不禁暗暗佩服,不愧是祖国的骄傲,军人行事就是如此的雷厉风行,要知道咬破舌尖可是十分疼痛的,每次我看到玄羲为了打怪而这么做的时候都能看到他脸上扭曲的神情。
“OK,行了,”他把收集到的血往前面一搁,不久魔术般的场景就发生了,上面的血液就快速“蒸发”了,竹简和银针上都一干二净。
“嗯嗯,不错不错。”锦彦眯着眼睛点着头,“成了,贡品已经被吸收了。你去把狐狸抱出来吧。”
“啊?这么容易?”我吃了一惊,“不会吧,就这样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是的啊!别忘了,在临行前,白冷不是在我们的身上下过术式吗?也许是那东西把这里的一切复杂的结界全部都冲开了,这也为我们节省了不少时间。不然的话,凭我们现在的这个水平,光是找到源术式估计就得花上一个星期。好了,去吧!”
我这才小心翼翼地往洞口里面去。在洞底只有一个小布包,我轻手轻脚地把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锦彦,手电筒!”
我把布包一层层地整个打开,然后把那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平摊在地上。
原本那东西缩成了一个大毛球,经过我的一番摆弄之后,我大致能够看出它的真实的轮廓。
“这是狐狸吗?”我用手电筒往它那边照了照,觉得是一只动物,但是具体的细节看不清楚。我非常想要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狐狸。
锦彦也探身过来。他把那动物彻底地打开成一个长条状,然后在上面比划了一番。
“毛色纯白,尾巴很长,耳朵也很尖,这绝对是狐狸。”他判断道,“不可能是别的物种的,这就是白冷无疑了。我们直接拿上了出去吧。”
“好吧,不过我得检查一下,有没有拿完全,万一缺胳膊少腿了就不好了。”
我仔细地一路看下来,脑袋,四肢,还有大尾巴一个都不少之后,才放心地把狐狸抱了起来,然后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竹篮子里,用黑布盖上。这个本体在山洞里待了这么久的时间,不宜太早见光,何况它身上保留着的一些山间阴气我们还得加以利用呢。
我和锦彦一个接一个地爬出了山洞。方曜见到我们出来,赶忙过来接过我手上的竹篮。
“白冷就是在这里面了?”他微微有些惊奇地看着竹篮里面的黑布。
“是啊,一整只狐狸都在里面,一个零件不少。”锦彦打着哈哈站起身来,望着天上的阳光皱了皱眉,“唉,今天的日头可真是大,本尸煞都快要被烤化了。”
他征得方曜同意钻进了他戴着的手表——我一直怀疑方曜家境是不是很优越,他戴着的那表一看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有着许多的高科技功能,可以定位也可以联络通话,不知道是他们部里的配备还是他自己弄到的高端货,就连雷岚和江磊似乎也没有这种东西。
我们拿到了白冷的本体之后,就一刻不停地往回赶。只不过当时快出山的时候,夜幕就已经降临了,我们迫不得已只好在山里过夜,因为走夜路毕竟是很危险的事情,何况我自己还只有一只眼睛可以看见,视野面积和加勒比海盗没区别。
可是偏偏在这天晚上,在即将带走白冷本体的这天晚上,我们就遇到了怪事。
其显示,为了防止白冷的本体被破坏或者是失窃,我们住在一顶大帐篷里,方曜睡在最外面和锦彦轮流负责守夜,中间是我还有那个竹篮子,最里面是锦彦。但是一入夜,我就开始做起了噩梦,一个一个,接二连三,怎么也醒不过来。
可是,在梦境之中,我分明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又是清醒的。我明确地知道自己是在做噩梦,但有一点,我就是醒不过来,就连拼命地想要勾勾指头发出点声音也完全做不到。
这种不妙的感觉持续折磨着我,一方面我费尽心力想要从这恼人的噩梦中脱出,另一方面我又时刻担心着这会不会是某些未知敌人对于白冷本体的觊觎所使用的阴招。我想提醒一下旁边的二人要他们看着一下白冷的本体,但是无奈的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我的这番状况。
就在我被磨人的梦魇纠缠得快要绝望之际,我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上一松。
接着,我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
我醒来了。
可以动了。
噩梦消失了。背后全是冷汗,都黏在了我的衣服上。手指还在不自觉地颤抖着,握得紧紧地。
正当我准备起身看看竹篮的情况的时候,我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奇怪……
不是有人守夜的吗?为什么帐篷内外都黑洞洞的一片?
往左一模,热乎乎的身子肌肉有条有理,不用说肯定是方曜;往右一摸是冰凉的铁链,是锦彦无疑……
哈?他俩怎么都睡了?
这时候不应该是他俩轮流守夜吗?
我立刻意识到,出事了。
这时,我忽然间觉得脖子上面有如针扎,毛毛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住了看。
我的直觉比较灵敏,大概是因为我自己不喜欢别人看着的缘故,每当有人盯着我看的时候我都会心里不自在,所以当这种情况出现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被什么盯上了。
我缓慢地回头。
接着,就看到了一双眼睛。一个黑影蹲在我们的帐篷口,佝偻着身子,幽幽地看向帐篷里面……
我刹那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呼哧、呼哧……”
类似大型生物的喘息传来。
“滋滋……”
像是长长的尖指甲划在地板上,令我毛骨悚然,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层一层地立了起来,感觉整个人都变厚了一层。
“方曜!锦彦!”
我拼命地去推左右两人,奈何他们睡得死死的,就是推不醒……
那红色的双目在帐篷口闪烁了一下,幽幽地盯了我一会儿,却没有什么更多的动作。我就这么愣愣地和它们对视着,好像目光已经被它们控制住了一样。
接着,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它们忽然就消失了。
“走了?”
不知什么时候,那骇人的喘息声和指甲划动地面的声音也消失了。我勉强透了口气,贴着帐篷瘫软下来。下意识地舒了一口气,我甩甩脑袋,擦去额上的冷汗。
然而这“平安无事”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寂静罢了。我正想着爬过去叫醒锦彦和方曜,下一刻,身前,一股微弱的刺耳声就渐渐袭来。
“刺……”
我能感觉到那一瞬间,我的头皮整块都麻了,我直直地盯着自己的前方,那个离我的鼻尖不到两公分的,猩红色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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