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文松开了禁锢白苏薇的手,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嘴角一抽一抽的,弧度完美的下颌骨渐渐变扭曲,看起来十分痛苦。
“你怎么了?”意识到不对劲,白苏薇赶忙蹲子,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担忧的问。
这种情况下要说没事,她肯定不会相信。
见他一言不发,脸色越发苍白难看,她更着急了,“你别吓唬我,傅博文。”她一着急说话有些结巴,加上刚刚情绪太过激动,微微沙哑的声音钻入傅博文的耳朵里却变得格外动听。
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她还担心他……
傅博文的脸色红得不正常,白苏薇皱着眉头,伸出手犹豫了一会,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跟她预想的一样,他发烧了。
把一个病人丢在大街上显然不妥,白苏薇吁了一口气,收敛了刚刚的锋芒,柔声问:“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傅博文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说:“没事,你回去吧。”
闻言,白苏薇眉心的竖纹更深了,冷着脸解释道:“别想太多,我只是不想你死在这里,然后第二天警察来找我询问情况,这样很麻烦。”说着她就招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前又冷冰冰的说:“如果你觉得愧对于我,那就乖乖听话。”生病的人往往都会耍小性子,需要哄,以前她生病的时候傅博文就是这样哄她的。
现在反过来,她哄傅博文,有一种说不来的感觉。
他的体质还是蛮好的,突然发烧可能是没能适应这边的气候,不过他生病,换来了白苏薇的怜悯,算不算因祸得福呢?
报了酒店地址,傅博文就靠在座椅上,闭眼假寐。许是太久没有发烧,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坐稳了。
好几次车辆转弯他都险些倒向窗户的一边,是白苏薇发现及时把他拉了回来,为了避免发生危险,最后她只能揽过他的肩膀,将他固定在位置上。
见状,傅博文索性得寸进尺,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一阵熟悉的馨香传入鼻腔,傅博文偷偷的笑了。
那股香味是白苏薇自己调的香水,他后来才知道。上一次见面时他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就觉得很特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她自己调的原因,他总觉得那个香味跟她的性格契合度非常高。
酸酸甜甜的金桔味里透着一丝栀子花的香气,仔细闻又会发现其间还一股偏冷的气息,仿佛冰冷的山泉水,这股香味来着什么香精,傅博文猜不出来。
到了酒店,白苏薇将他扶到,细心的替他盖好被子,又端来一杯开水,嘱咐他多喝水,正打算离开,傅博文就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哀求道:“别走……”他想她陪自己一会,哪怕只是一小会。
白苏薇一怔,下一秒又冷着脸,质问道:“不让我出去谁给你买药?”说着又俯抓住他的手,强行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没好气的说,“你自己看看烧成什么样子了,不吃药能行么?”
傅博文撇了撇嘴“哦”了一声,松了松手,但下一秒又紧紧地抓住,说着没有一点威胁力的话,“你一定要回来哦,要不然我可能真的会烧成白痴。”与其说是威胁,还比如说是撒娇。
白苏薇无奈的点点头,到底还是自己心软,拿他没办法。
买药的路上,白苏薇打心底不知道把傅博文骂了多少遍。
这个人真会折腾人,挑这种时候生病,明摆着就是不让她全身而退。
要是她知道,自从重逢之后傅博文就没想过全身而退,她必定会躲得远远的,即便是跑到没有人烟的北极也要跟他划清界限。
傅博文吃了药之后睡得特别沉,白苏薇犹犹豫豫的想要离开,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傅博文还没有退烧,在她的记忆里他极少生病,别人都说不常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来会比一般人严重,她担心他继续烧下去,没准还真会变成傻子。
于是她拿了一张毯子,睡在了屋内的沙发上,夜里醒了好几次,一醒来就去摸摸傅博文的额头,确定他在退烧,她才放心。
次日醒来,白苏薇惊讶的发现自己睡在了,而傅博文就躺在了她的旁边,长臂搭在她的腹部上。他似乎还没有醒,又或是醒来在装睡。
白苏薇不敢动,头偏向傅博文的一侧。
相比两年前,那张脸似乎成熟了一些,轮廓的线条愈发的明朗坚硬,五官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稚气,显得更加立体,耐看。猛地一看,让人最先想到的人成熟的男人,而不是当年小学妹眼里的鲜肉学长。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触碰到他的眉眼的瞬间又停了下来,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收回手。
却在这时,傅博文猛地睁开眼睛,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嘴角划过一丝揶揄,问,“我好看吗?”他早就知道她醒了,只是想看看她想干嘛。
白苏薇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他,缓过神来后又收敛了之前的柔情,紧绷着脸,一言不发,一个挣扎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整个人往床的一边挪,还特意在被子的中间压了压将自己跟他隔开。
傅博文轻笑一声,也跟着往边上挪,然后一把将白苏薇搂在怀里,咬字极其暧昧的说:“口是心非的家伙。”
白苏薇愤愤的踹了他一脚,拼命挣扎,最终还是没逃出他的魔抓,闷声骂了一句:“混蛋。”
可傅博文忽然就笑出声了,白苏薇一个翻身,看这那张挂着坏笑的脸,心里甚是不爽,一个侧身,一口咬住了傅博文的脖子,听到他发出嘶嘶的声音,胸腔里发出一阵怪笑,“我咬死你。”
傅博文拧着眉头,稍稍松开了手,扁了扁嘴,委屈的说:“我死了你怎么办?”
“跟我有什么关系?”白苏薇翻了个白眼。
傅博文没在意她的语气偏冷,一个翻身将白苏薇的,发觉情况不妙,白苏薇奋力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动弹,而那张欠扁的脸在自己的视线内越来越大,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好一会后却听到某人的笑声,“我现在才发现你属狗。”
白苏薇恼怒的垒起小拳头,什么也不说就往傅博文胸口砸,“属狗怎么了,属狗你就不要我了?”语毕,她自己都愣了,握成拳头的手停在了自己和傅博文的胸前。
周围的一切静到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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