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1 / 1)

元安澜从东苑出来,径直回了自己的宜兰园。儿媳妇尹玉娴着实将她气得够呛,连晚饭都使她没了胃口。

窗棂外,夜色浓重,明月高悬,浮云寥寥。元安澜已经拆下头钗,将玫瑰露抹在脸上,轻轻在脸蛋上拂过,元安澜念道:“都这个时候了宁德怎么还不回来。”

素香将元安澜的衣衫整理好置于搁架上:“兴许老爷是和几位大伯喝酒,便晚了吧。”

玫瑰露抹完了,元安澜又沾了点雪花膏,滋润双手,嗤之以鼻道:“哼,府里那两个不成器的,一天到晚就知道花天酒地,宁德也是,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

素香笑脸道:“毕竟是自家兄弟,一家人自有一家话嘛。”

“这个家里真没一个省心的。”元安澜盖上雪花膏的小瓷盖。显然还在生儿媳妇尹玉娴的气。她想诉愁怨,尤其是想诉给相公陆宁德听,可偏偏这人却又不在。闷闷不乐坐在妆台上,素香极有眼力见,就从妆台柜上取了点香料,道:“公主一天到晚操心府里大小适宜,着实辛苦了,奴婢给您点上些安息香,您试试。”

元安澜揉着太阳穴,来到素香身旁,她看着素香拿着小勺将香料甜进炉子里,直到最后将香炉丁盖上。灯影交错,恍惚之间,元安澜望着眼前的人,仿佛时光回到三十多年前,那时的素香还是宫里的小宫女,十岁正是豆蔻花季,一晃经年,当年的少女已是妇人。

素香忙完手头上的事,才发现元安澜一直在看她,不由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奴婢脸上是有啥东西?”

元安澜哑然失笑,将素香的手拿下来:“没什么,我只是忽然想起当年你和我还在皇宫的日子。我与相公虽想与了二十年,但和你,却是主仆情深,不可分割,素香啊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其实你当年你大可嫁人,何苦要陪我到老。”

素香没料到元安澜会跟她说这些,这些年,主仆俩早已有了旁人不知的默契,所以显然能从元安澜的口中听到如此令人动容的话。小桌案灯笼暖黄,映着素香的脸颊,眼眶泛红:“嗨,都这把岁数,还谈什么嫁不嫁人的。奴婢自小跟着公主,若奴婢不能您身侧服侍,换谁都不放心啊。”

回廊,鹿宁德与随从从前院出来,正是要回宜兰园。下人提着灯笼在前探路,野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回廊灯笼的吹得摇摇晃晃,园景树叶沙沙作响。

“什么人?”

鹿宁德今晚小酌了几杯,有些微醺,问:“嗯,怎么了?”

下人扶正摇摇晃晃的灯笼,警觉四周,发觉是自己敏感了“回老爷,刚起了大风,小的看花眼了。”

“风乍起,今夜怕是会有一场大雨呀。”鹿宁德摆摆手:“走吧。”

下人又望了望周围,不置可否,执着灯笼继续探路。

陆宁德回到宜兰园,推开门正看见素香为元安澜揉头:“怎么了夫人?又头痛了?”

元安澜睁开眼,目光打向陆宁德,气若游丝道:“你回来了。”

陆宁德走过去,素香望了陆宁德一眼,习以为常,也明白该怎么做,便默不作声的退下去了。

陆宁德给元安澜揉捏肩头。元安澜的手顺着搭上来:“你来坐下,我有事和你说。”

陆宁德笑道:“什么事啊。”

“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儿媳妇的事。”元安澜一说起此人,心口就连着脑仁一起疼:“今儿我去看玉娴了,醉得跟街边醉汉似得,真是荒唐至极。枉我千挑万选,这要传出去让人知道,还不得笑掉大牙。还有啊,人家说有了媳妇忘了娘,这话果然没错。你儿子刚娶媳妇就知道护短,以后得了?珩儿他自小听我的话,何曾有过这样,真是气死我了。”

元安澜痛心疾首的想要捶自己的胸口,却被陆宁德拦下。他在茶盘斟了两杯茶,递出一杯:“夫人。夫人,稍安勿躁,生气易老,你看看脸上又多几条皱纹了。”

元安澜不接杯盏送,惊慌地用两指在脸上按压:“不是吧,真的啊?”

元陆宁德望着元安澜模样,不由失笑:“为夫的意思,是希望夫人将心放宽些。”

元安澜明白过来,拿下手,嗔怪一声,:“哼,你们爷俩一个样,这个家事事都要我操心经营,你们不将规矩放眼里,我若不管着,还不让你们翻了天去。”

“那夫人想怎么做?”

元安澜抿了抿唇,犹豫道:“怎么罚,我还得想想,总之,必须得让玉娴知道咱们陆府的家规是什么。”

陆宁德端着茶盏小饮几口,若有所思道:“夫人哪,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其实依我看,儿媳妇喝醉了未必是件坏事。”

“什么意思?”元安澜美目斜睨而去。

陆宁德娓娓道来:“夫人你想想,珩儿和儿媳妇之间正是因为生分才会同房不同床,如今两个一同出去喝酒,且先不论有没有坏了规矩——”说着,陆宁德如同想到某些美事,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他将身子往前挪,压低声音道:“就对他们夫妻之间而言,却是个难得亲近的机会啊。”

元安澜起先没懂,蹙眉望着陆宁德,转瞬过后她明白过来,眉宇间的惆怅,当即消失地无影无踪:对啊,竟没想到这层。

元安澜乐不可支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诶?那你说儿子他懂不懂——”

陆宁德干咳几声,小饮几口茶汤:“这不在咱们讨论范围之内啊。”可元安澜还不肯放弃,仍旧一副想要与陆宁德研究到底。

“我的好夫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情绪的保养也养生之道,你这一会儿下雨一会儿天晴的,真是让为夫摸不着头脑。今晚早些歇息吧,后天就要参加赈灾慈善,睡晚了,状态就不好了。”

元安澜将肩前的长发甩到身后:“我当然得高兴了,如果今晚儿媳妇能一击即中,那我可不就有孙儿了?”一想到此,元安澜犹如被打通任督二脉,心口不堵了,脑仁也不疼了。还有,她在房里来回走了一遭,竟觉得肚子饿了。

陆宁德才知道元安澜竟然晚饭没有用,便唤来素香,去做一份宵夜端来。

陆宁德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夫人,赈灾大会上,咱们陆府捐什么呢?”

“本公主出手,焉有不震惊四座的道理?”

“难不成你要把白玉观音送出去?”

元安澜笑出两排晶亮雪白的牙,顿时收敛回来:“本公主才没那么傻呢,白玉观音几番周折好不容易才到我的手上,捐出去,岂不是白忙活一场?我还指望儿媳妇儿为咱们府里添丁添福呢。”

陆宁德甚是想知道是什么:“夫人别卖关子了。”

元安澜没有犹豫:“玲珑宝塔。我打算将玲珑宝塔捐出去。”

陆宁德倒抽一口冷气:“玲珑宝塔,这可比白玉观音贵重多了。”

元安澜何尝不知道这宝塔贵有多贵重,她也很心疼,不想捐。可她是公主,若让人知道安澜公主捐出来的物件竟连连豪绅贵妇的都不如,她这张漂亮面子该往哪儿放。元安澜默默扶额:“还好这赈灾大会只是三年一次——权当本公主对那些灾民的一番心意了。”

浮云吞并最后一点月色,园林掩映,陆府大宅肃穆庄严。借着屋里两盏灯笼散发的微弱光芒,奓着胆子替罗萝褪去衣衫,陆珩终于回归自己的床。他仿佛闻到罗萝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一愣,鼻子再次靠近罗萝的脖颈,果然。

陆珩以手支颐,望着罗萝,只觉得对方均匀的呼吸声跟曲子一样好听;紧闭的双眼,紧闭的唇,安静却又如此动人。陆珩不敢靠太近,他故意将两人之间留了些许距离,然而渐渐的,他发觉不能再这么看下去了。尤其是当罗萝一个翻身,正好面对他的时候。

陆珩身体内有一股强烈的**,像团火似的在灼烧着他的身与心。

不行,睡觉睡觉!陆珩自认是个正人君子,绝不会做趁人之危这种事……

陆珩两脚一蹬被子,躺了个四平八稳,睁着俩眼睛,他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又干巴巴望着床顶,十根手指在肚子上乱弹奏——趁人之危这种事,有时候也未尝不可啊。

喜悦像个贼,忽然被逮住,陆珩心肝砰砰跳,胡乱抓着被子将脸盖了一半,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要醒了怎么办?

可生米迟早也会煮成熟饭的。

陆珩翻了个身,面对罗萝,他的脸上痒痒的,正是罗萝的气息缭绕在他脸上。陆珩在黯淡光线中仔细瞧那张脸,一颗心真要从胸腔子逃出来了。

不由自主的将脸伸过去,靠近,再靠近,期待与那温存的接触。

啪。一只手拍来,盖在陆珩的面门。陆珩懵了一阵,惊出一头冷汗,还以为罗萝醒了,霎时,满满的激情泄了一半。

将手从脸上拿下来,陆珩偷偷换了一口大气。真是要被吓死了。

罗萝睡是睡着,手貌似醒着,规矩了一会儿,又攀上陆珩的脖子,与其说是攀不如说是拽,陆珩未料幸福来得如此之快,脑袋的冷汗还未退去,浑身僵硬,这、这是什么意思?

“娘子?”

“……”

“娘子?”

“……”

“夫人,你这样……为夫可经受不住了。”陆珩腼腆说道。可罗萝依旧没反应,搂着陆珩的脖子,脑袋直往陆珩怀里钻,嘴里哼哼唧唧,似乎梦里不开心。两具身子紧紧贴着,陆珩一动不敢动。

光线暗淡,滋生出氤氲旖旎的光晕。陆珩低首,是罗萝那柔软青丝在摩挲他的下颌。陆珩将罗萝的手拿下,可罗萝又将手搭上来。陆珩彻底不敢动了,等了一等,就听到罗萝均匀的呼吸。

热!陆珩望着床顶,他觉得自己像口锅,里面的水快烧干了。

陆珩:“娘子,我真的……”喘息艰难,他再也忍不住,拱起身子翻身,将怀里的人压在身下。罗萝的肌肤展露无余,那一小片意意思思遮掩的肚兜,掩不住一双高山的风光。陆珩如同一头饥饿的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蚕食着理智。

此时此刻,陆珩终于明白那句何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风流就风流吧,不管了,明日哪怕喊打喊杀,他都照单全收……

最新小说: 说了多少次,别管我叫大哥! 诸天武侠:从全真开始 催昭嫁 我的女友是诡异 穿成首辅大人的童养媳 公主万福 快穿之女主终结者 真名媛穿成假千金 霓裳铁衣 三国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