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公子,在平城玩的可好?一用面巾捂住半张脸的黑衣人从上空探出头来。
白皎皎抬起头,那脸背光,却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是鹤建中让你们这么做的?鹤子谦望着四周坑洼的石壁,若是不带白皎皎他也可以攀出去,可是就是不知现在上面的人想做什么。
那人低低的笑了一声,平城这地方可是来的,去不得,鹤公子就好好留在这里吧。
拳头狠狠的捏成了一团,这些人若是鹤建中的人,必定是他授意。
说完话,那人就消失了,鹤子谦摸了摸岩壁,对白皎皎说,你先在这里等我,我上去重新找根绳子。
白皎皎睁大了眼睛看着鹤子谦运气准备攀上去。
突然稀里哗啦的声音从上方响起,伴随而来的是无数带灰的小石子,一颗一颗的砸在白皎皎与鹤子谦的脸上身上。
尘雾如刺扎进了眼里,白皎皎只觉得刺眼的紧下意识呼出声,然后有手搓着眼睛。
鹤子谦又被迫退了回来,看着白皎皎红着的眼眶,捧着她的小脸将她眼睛里的渣滓吹出去。
鹤公子此刻还有心思担心你的小媳妇儿,莫不是以为这样就罢了吧!随着那黑衣人的话语,竟然有三个黑衣人在上空出现。
鹤子谦心中一凛,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白皎皎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慌乱,拉住鹤子谦的袖摆。鹤子谦,他们……眼眶发红还有着晶莹的泪珠子,是被刚才的尘土刺激出来的。
又是哗啦一声,伴随着数粒小石子倾泻而下,鹤子谦下意识的就把白皎皎护在怀中,这高度,石子虽小,但砸在身上头上的数量不少,洞就这么大,根本无处可躲。
白皎皎头上吃了疼,下意识的就更缩进鹤子谦的怀中,突然听他轻轻的哼了一声,一个拳头大的石子砸在他的脊背,然后滚落在地。
鹤子谦突然推开白皎皎,眼神认真的看着她,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将她摁倒在地,后背硌着很多小石子,白皎皎非常不适,想要推开鹤子谦却被他紧紧的搂在怀中压在身下。
若他此刻还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那他就不是鹤子谦。
皎皎,对不起。
突然的一句话让白皎皎无所适从,心中咚的一声又一声,睁大的眼睛看着那些越来越大的石子**,一颗又一颗,全然被鹤子谦的脊背接收。
鹤…鹤子谦…白皎皎颤抖着出声,抓着鹤子谦的手下意识的缩了起来,仅仅的攥住他胸前的衣衫。
鹤子谦笑着,精致的轮廓上,唇角带着笑,眯着眼睛看着她,那墨深一般的瞳孔倒映着她的惊惶无措。
透过他的耳畔,看着一颗又一颗越来越大的石子掉落下来,砸在他的背上,手上。
石子哗啦作响,鹤子谦撑着手臂,像是一个巨大的保护伞,笼罩在白皎皎的上方,她的心越来越慌,脚上的痛感早已经麻木。眼中只看得见那越来越大的石块,一个又一个的砸在他的背上,他却咧嘴笑的越来越灿烂,在这光线不好的深穴内,竟然刺眼无比。
鹤子谦……你…你受伤了。白皎皎的语气颤抖着,石块砸在他的脑袋上,殷红的鲜血顺着额头,一点一点的滴下来。
皎皎,我没事。鹤子谦缓缓吐出几个字,已是咬牙之力,后背突然一重,一股血气再也忍不住从心口上翻涌而出,一点一滴的落在白皎皎苍白的唇瓣上。
艰难的抬起一只手。一点一点的将那唇瓣上的血,擦个干净,抖着手伸进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将瓶塞打开,瞬间香气四溢。
饶是如此,白皎皎还是舔到了唇瓣上那点点的腥味,一双眸子骇然睁的老大,瞳孔中倒映着那张带着笑的俊脸,所有的石子像是砸在了自己的心上,一下又一下,眼里突然就涌出一阵酸涩之感,伴随着止不住的温热,那双眼睛里蔓延出来的纠结情绪,像是一根绳子将她抓的牢牢的。
光线越来越暗,直至再也看不见,身上一重,鹤子谦的身体带着他身上的石块重重的压在她身上,让她瞬间喘不过气。
黑暗像是一把绝望的锁,牢牢的锁住了她的每一个呼吸。
看着鹤子谦紧闭着眸子一脸是血的倒在她身上,仍她叫喊也再无任何回应。
没有人再回答,皎皎,我在这里。
也没有人说,皎皎。让她心安。
白皎皎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在这安静的黑暗中,抽泣的绝望的让人无措。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就是觉得心里紧紧绷着的一根线在这一刻消失溃散。
她也不懂这是什么情绪,只是觉得这一刻,鹤子谦就像她娘当年闭着眼睛翻起了白肚皮,再也听不到她说的话,再也不会保护她,脑海中浑浑噩噩,心口被一只巨大的手揪的极为难受,窒息的让她忍不住放声嚎啕。
伴随着落日,伴随着黑夜降临,哭声抽泣不止,最终一个吸气,眼前一片昏黑而去,意识一同消散,夜静安详,所有的东西都沉淀的仿佛如同死物,唯有那被石子杂碎的瓷瓶中流出的液体,逐渐化成浓厚的香气,从深穴中升起穿过石间缝隙,一点一点的在空中蔓延。
白皎皎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当年的妖灵罩内,那馒头好大好大,脑海中如同魔怔一般只有娘亲的一句话,说,皎皎,你一定要把它吃的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外面的鱼虎视眈眈,突然都失去了往常友好的模样,全部獠着小牙撞击着妖灵罩。
口中的馒头带着香甜和一股特别的味道,与唇瓣上的擦拭的血迹残留的味道相互重叠,然后是那张精致的轮廓,越发灿烂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的笑脸,唇边勾起的弧度像是小鱼钩一样的人。
鹤子谦!
白皎皎一下就坐了起来,额头上留着汗,身下摇摇晃晃,再一看竟是独身在马车上,下意识的就开口,鹤子谦!
马车嘎吱停下,一直白皙精致的手伸进帘子,白皎皎的心突然就提了起来。
帘子撩开的瞬间,光线有些刺眼,那人的轮廓却又让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义妹,你醒了!江舟的脸上布满了胡茬,听到白皎皎醒来时,有那么一瞬间的雀跃。
白皎皎撩开盖在身上的被子,看到了被裹得老厚的脚,一蹭一蹭的要蹭下车,一边问道,鹤子谦呢?
看着江州的身子突然一僵,白皎皎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义兄,鹤子谦呢?
那双眼睛布满了沉重。薄唇抿了抿,最终缓缓吐出一句,你是我江舟的义妹,以后你就正大光明住我江家。
白皎皎拼命的摇着头,眉头皱的老紧,撩开帘子要跳下车,鹤子谦不喜欢我住在江家,我是他的鱼,我怎么能住在江家呢,我要找鹤子谦,他不会让我住在江家的。语气中带着难的的固执。
江舟本想制止,但是欧阳毅在后却递来一只拐杖,她终归还是要知道的。声音苍老带着惋惜。
白皎皎咬着唇。就着拐杖一只脚踏到地上。
他在后面的马车上。江舟让开,他们发现白皎皎和鹤子谦,已经大概是在他们遇害的四天后了,鹤子谦早已无救,但是白皎皎却是除了心力交瘁,脚踝受伤,但是除此之外却并无大碍,甚至没有一点虚弱之相,让欧阳毅极为惊讶。
平城之事托鹤子谦之福没有一点延误,后面用药交给别的大夫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这显然阻止了某些人的步伐,所以招来的杀身之祸。
后面的马车上绑着几根白布,简单而又让人心灰,白皎皎只觉得心里犹如凉风席卷,她见过,京城里有人家死了,那用的就是白布。
所以说,鹤子谦,也死了吗?
一瘸一拐的走近那辆马车,撩开帘子,一张白布紧紧的覆在一个身躯之上,白皎皎下意识的就丢开了拐杖,爬上马车,用膝盖跪着走到被白布覆的严实的那一头,小心翼翼的将白布撩开。
鹤子谦的脸异常的青白,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唇瓣不知不觉被她自己咬出了血。轻轻一舔,然后咧咧唇笑道。
鹤子谦,你的血跟我的血,味道果然不一样呢。然后狠狠的吸了一口气,鹤子谦你忘了我是妖啊,我会受伤,会流血,会饿会痛,但我没有那么容易死的……虽然她老说自己饿死了,但是其实她饿上几个月也未必死的了。
说着说着,眼泪珠子哗哗的就忍不住掉了下来,为什么感觉心这么难受呢。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抬手看着掌心,那白色的如同护罩一般布满全身的法力犹如流动的液体,凝在面上,缓缓流动。
灵虚说了,她能救人的,那她现在能不能救鹤子谦了?
伸手抚上鹤子谦的额头,心神紧紧的合在一起,她要救鹤子谦,她一定要救鹤子谦。
莹白色的光芒,爬遍鹤子谦的全身,伤口一点一点的愈合,整个皮囊却似乎丝毫无损的模样,但这,也只是皮囊。
鹤子谦依旧紧紧的躺着,除了伤口都不见之外,呼吸依旧一点也无。
白皎皎突然觉得自己没用极了,趴在鹤子谦的胸口上,抽泣道,鹤子谦,我还说想救我娘,我连你都救不了,怎么救我娘呢。咬咬唇,责骂道,灵虚大骗子。小手缠着鹤子谦冰冷的身躯,却是越缠越紧。
一道金光缓缓的爬上车壁,静谧的氛围再度溢起,一阵苍老的叹息声出现在马车上。
白皎皎立刻直起了身子看着盘膝坐在里面的灵虚。咬着下唇,责怪道,大骗子。
灵虚一脸无奈,小丫头,我可没有骗你。
你说我能救人的,可是我救不回鹤子谦。白皎皎眼泪汪汪的看着鹤子谦,又白了灵虚一眼。
人死只要不超过七天,都能救回来,可是这如同对症下药,要找对方法啊,他死因是因为内脏受损,你治他的皮囊有什么用。灵虚看着白皎皎,纠结不已。
白皎皎眨巴了眼睛。立马又反应过来,激动道,那,那我是不是要先刨开他肚子给他治疗五脏六腑。一听到鹤子谦可以救,白皎皎立马就把方才的难过抛之脑后。
灵虚叹了口气,伸手拉过白皎皎的手腕,然后那么一划,白皎皎吃疼手忍不住缩了一缩,被灵虚捏的死死的,鲜血潺潺,对着鹤子谦的唇瓣一点一点的落下去。
看差不多了,灵虚一抹手,那伤口才消失不见。
我的血。他承受不起,但你的刚刚好,何况他算得上是因你而死,你救他也理所当然,只是这一因一果……
白皎皎看着鹤子谦的脸色逐渐正常,心口逐渐的逐渐的又微微的动了起来,浅浅的呼吸渐渐吐出,心也随着他的变化越来越高兴,哪里听到灵虚的话,整个眼睛都落在鹤子谦的俊脸上。
灵虚再叹气,一挥手,方才鹤子谦身上的伤口再度裂开,呼吸变的又小又淡,他不适合痊愈,你且告诉外面的大夫,他还没死透,我压下你的血性,他会慢慢的病好。
白皎皎一听,打了鸡血似的扬起了脖子,谢谢灵虚爷爷!我以后一定跟你好好学习仙法!仙法能救鹤子谦,怎么说她也得好好学。
却没想到灵虚看着她,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低声道,不必了。她的心已经乱了,该走的轨迹是他无法更改阻挡的,但也算他尽力了。即便是仙,也无法逆天改命。
一扬手,马车内恢复正常,灵虚消失后白皎皎立马就撩开帘子,朝着外面道,他没死,鹤子谦没死!
欧阳毅一听,连忙上去查探,没死,怎么可能?
难不成,这是假死?欧阳毅把着鹤子谦的脉,在古医怪经中曾说过,人偶有假死一兆,给人已经死去的错觉,但在几天后又会恢复正常,他从未遇见过,因为大多数人一死,七天会下葬,之前会火化,难不成真给他遇见了。
小丫头,你,你快下去,他现在还虚弱的很,老夫要给他医治。欧阳毅极为凝重,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例子。
白皎皎撇撇嘴,吸吸鼻子。收收眼泪花儿,就着江舟递过来的拐杖跳下了车,那眼神却是眉飞色舞,因为她知道鹤子谦没事儿了。
江舟听到欧阳毅的诊断,一堆人马的表情是变了又变。
本以为鹤子谦是命已身亡,可是如今神医却说还能救上一救,想来却是个奇迹,再看看白皎皎眉眼带笑,远不似刚醒来时,松了一口气儿道,你倒是他的福星,我们都以为他难逃此劫了。
白皎皎眯了眯眼,福星?她喜欢这个词。
你们在平城。到底发现了什么,会至此。江舟的神情一变,跟着香樟找到那个深穴明显是人为,若不是鹤子谦发现了什么怎么会被害至此,将石头搬开的时候,看到保护着白皎皎的鹤子谦的尸体,当时所有的人都心酸至极。
到底是他冲动了,明知道这里可能有着鹤建中的人马,还要单匹马赶着上。
白皎皎皱着眉头,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我们发现了那一天晚上来劫掠物资的人在平城,并且是一家武馆的人,鹤子谦就一个人去调查了他们。但是我不知道鹤子谦到底查出了什么。
江舟明了,一切还是要等鹤子谦醒来,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路走了有近十天,白皎皎的脚伤已经逐渐痊愈,鹤子谦却始终迷迷糊糊,中途的时候发过高烧内热,但在路上药材使用毕竟有限,一行人倒是暂时停在了离京城极近的秦都,江舟先行回去复命,欧阳毅和人马留下来保护鹤子谦和治疗鹤子谦。
鹤子谦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白皎皎咧着嘴坐在他旁边,想要伸手却发现一动全身都疼的厉害。
好像断了不少骨头。
鹤子谦,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你终于醒了。白皎皎看到鹤子谦醒来,眼泪花花又止不住了。
鹤子谦勾了勾唇角,忍着疼,伸手,白皎皎倒是难的乖觉的将脸放到他刚刚抬起的手中,像只乖巧至极的小猫,蹭着他。
我还以为我已经死了。鹤子谦扯着嘴角自我嘲讽。
鹤建中,果真痛下杀手,一旦牵扯到他的利益,他的目的,他的野心,即便他此生只有他一个亲生儿子,他也会不遗余力的治他于死地。
有我在,我怎么会让你死呢!白皎皎觉得自己有天大的本事,她的血可以救鹤子谦,那么鹤子谦以后就再也不会死了。
弯弯的眼角带着的情意,饶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笑的一如当初。
鹤子谦同样弯着眼角看着白皎皎,还能看见她,真好。
江舟复命回来见了鹤子谦与白皎皎小俩口不遗余力的**,心下也是怅然,尉迟容平知道鹤子谦受了重伤,激动的一个健步上来就捏住他的肩膀。
平城有猫腻,所有人都知道了,只等鹤子谦要怎么说。
鹤建中收到的消息是鹤子谦已死,但是一路跟着江舟的眼线却报。鹤子谦被欧阳神医给救活了,挥了挥手,又朝着人下了一道指令。
我这个做爹的是不是太失败了,我一心想要培养的儿子却致我于死地,明知我的苦心却还要一路阻拦。鹤建中询问蒋氏。
蒋氏寻了一件披风为鹤建中披上,是他不知道感恩,这背恩忘义的事不是常有吗,他跟江家合作,与老爷作对,想来是早就不把老爷放在眼里了。
鹤建中冷哼,以为有了江家,他就无忧了吗?说着又在蒋氏耳边耳语一阵,蒋氏一听点点头便退了下去。
鹤建中紧紧的捏住手中的茶杯。只要让他知道离开了他,他无路可走,那么他还能蹦跶个什么劲儿,他遗传了他的聪明,从物资一事上就能看得出来,第一次相对,是他这个当爹的败了,可是鹤子谦永远都学不会一样东西。
江舟命人做了轮椅送到鹤子谦的房间,笑道,子谦,最近还得麻烦你用这个了。
鹤子谦笑了笑,我大难不死,还有什么可挑的。顿了一顿对江舟道。你帮我把清川找回来吧,他应该在欧阳先生的药庐照顾他的娘亲。
这当然没问题,我看这几日都是义妹照顾你,她倒是长大了不少。江舟朝着刚去厨房端了点心,一路蹦蹦跳跳的回来的白皎皎抛了个眼神儿。
鹤子谦看了看白皎皎,这一次去了平城她是感觉一瞬间长大了不少,可是他倒宁愿她同之前一样。
无事的时候,皎皎就推着鹤子谦在秦都走走。
鹤子谦在秦都的客栈等了几日,来的却不是清川,而是乔栩。
子谦啊,我突然发现一个人用两个小厮浪费的紧,以后这阿银可就跟了你了。乔栩带着阿银来探望鹤子谦,阿银主动的立在了鹤子谦旁边。
鹤子谦神色一僵。手紧紧的抓在扶手上,面上依旧带着轻笑道,可清川服侍我,服饰惯了。
乔栩坐在了桌前,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白皎皎可是不知道这些的,她学着鹤子谦照顾她来照顾鹤子谦,但她可不会照顾别人。
江舟命人去了药庐找清川,却没想到药庐已经成了一片焦地废墟,所有的人和东西,全部都……
嘎吱一声,门开了,白皎皎端着鹤子谦的药走了进来。还嘻嘻的看着乔栩道,你们怎么来了。说着把药递给了鹤子谦,他们之前的谈话戛然而止。
鹤子谦捏着药碗的手,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乔栩的话他听得懂。
他是鹤子谦,不是鹤建中,他与尉迟容平的关系不能暴露,他没有人手没有实权,除了脑子和鱼郭的名头他什么都没有,而现在,鹤建中明显要把他身边所剩不多的东西,一一毁去,让他知道。和他作对是一个极为错误的决定。
端着药碗一饮而尽,随手就交给了阿银,对皎皎笑道,皎皎。
啊?白皎皎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皎皎,我突然想看你跳舞,等你的脚好了,回到京城,你到棠湖跳舞给我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