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碧落忽地顿住身形,紧随其后的古笙怀一个不注意便撞了上去,胸口像是直接撞在铁块上,登时生疼生疼,“大哥,你怎么不走了?”古笙怀揉着胸口诧异道。
“有人来了。”闵碧落的耳廓微微颤抖了下,随即回头,若有所思地皱着眉。
“啊?什么?哪来的人?”古笙怀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地往后瞧去,可哪里有半点人影?
闵碧落背手而立,神色悠哉,似乎对眼前那浑厚的城墙颇感兴趣,古笙怀则是探头张望,不时地回头看向闵碧落。
须臾,远处尘土滚滚,随着马蹄声逐渐逼近,两匹骏马跃入眼帘,马上各自坐着一名女子,后头则是一条“泥鳅”,灰头土脸的不是别人,正是残梦无疑。一旁的小落风则精神抖擞,似乎睡得不错。
“明大哥,哈哈!等等我呀!我和苏姐姐也要去哦!”莫闲闲扯开了嗓子,那热烈的声音就似一股子热风,把人吹得是昏昏欲睡,其实昏过去才好呢!总别对着这些个尾巴强把!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事怎么办?”古笙怀揣着一张苦瓜脸,悄声问道。
“该来的躲不掉,事到如今,见机行事吧。”当闵碧落见到马上的苏颖,那眉头就快要拧出了一朵花来了,眼眸也阴郁下来。
“小蛮呢?她怎么没来?莫不是我下手太重了?”古笙怀看到众人,先是惊讶,尔后伸长了脖子,开始期待着。
“她另有任务,你若是想她,可以去找她。我也乐得清闲。”闵碧落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儿,可语气却让人听着怎么都暖不起来。
“不不不,我随便问问,当然是大事要紧。”古笙怀呛红了脸,似乎受了惊吓,慌忙解释道。
就在两人私语之时,一股子旋风已然刮到了跟前,一对绿豆眼已经够小了,还拼命挤出一堆笑容,一副滑稽的模样,惹来身旁莫闲闲一记白眼。“大哥,苏姑娘和闲闲一定要来找你,我拦不住啊!只好跟着,亏得小弟的轻功不错,否则人保不定跟丢了。嘿嘿。”残梦说罢委屈地噘着嘴,一边装模作样敲着膝盖,一边还不忘卖弄功劳。
“明大哥,有好玩的事怎么可以少了我们姐妹呢?再说了,这人总有个头疼脑热的不是,我丫虽然武功不怎么地,但胜在医术高超啊!一般的病绝对难不倒我的,带上我绝对有用哈。”莫闲闲死皮白脸地推销者自己,说着那对洁净的爪子,又搭上了闵碧落的衣袖,那样子就似条可怜兮兮的小狗,就差摇尾乞怜了!
古笙怀听罢瞪大了双眼,脑门上写着无语,双手不由地攥紧着衣袖。
莫闲闲的双眼犹如一汪春水,望向闵碧落,估计时间一久就要滴出水来。
“你,感觉如何?”闵碧落那幽蓝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一个不经意地转身,径直到了苏颖的马前,语气明面上是问候,但是苏颖心里十分清楚,那句话暗含着责备,还有淡淡的温柔。
“苏姐姐没啥事了,所以才出来的嘛。”还没等苏颖回答,莫闲闲热情地接了口,笑得灿烂无比,似乎这就是事实。
“恩,已无大碍。”苏颖看向闵碧落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又微微低下头,硬生生地将想说得话咽下,答得干脆。
“好。”闵碧落望着苏颖那张微红的小脸,深不见底的蓝眸略见回暖,紧接着转身大步向前,随后吐出了一个令大家欢呼雀跃的字眼。
小落风走近闵碧落,用那对狗眼珠子上下打量了主人一回,又若无其事地跟着走了。
“嘿!明大哥,你看咱们落风真是可爱啊!”莫闲闲眯着双眼,笑得像极了花痴。
满以为好话人人爱听,连狗也不会例外。谁知道却换来落风一记白眼,这不,马屁拍错了地儿,还惹狗嫌。看来拍马屁绝对是一绝活,拍得不到位的话,那可就适得其反喽!
残梦抿嘴偷笑,莫闲闲一脸尴尬,正瞅没地方撒气,某人这是自找罪受,怪不得别人哦!
闵碧落接过古笙怀从树林里牵出的骏马,翻身一跃,再没看众人一眼,扬鞭朝前飞奔而去,残梦见状立即停止嬉笑打闹,当即撇下莫闲闲,紧跟其后。
苏颖美目一沉,和莫闲闲相视了一眼,也挥鞭跟上,一行人又恢复了行色匆匆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树林里悉悉索索地探出两颗脑袋,“你跟着他们,我去报告主子!”“好!”
说罢两道身影相背而行,树林里头顿时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幽。
话说另一头,欧阳明轩眼看着就要命丧当场,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沈琬绰忽地一个箭步仗剑向前,硬是接下了红衣人的攻势。终究因内力不济,被红衣人将宝剑震断了三截,酥胸上直挺挺地受了一掌,她顿时感到气血翻腾,一口鲜血涌上喉咙,一个抑制不住,就喷洒出来,一张脸儿惨白,就象只断了线的风筝,娇躯摇摇欲坠。幸得欧阳明轩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迅速退到墙角处。
“琬绰,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玄樱被眼前一幕惊呆了,直到沈琬绰口中鲜血喷出,才缓过神来,急切切地问道。
欧阳明轩弹指间已经点了沈琬绰的几处大穴为其止血,拔剑指向红衣人,口中冷冽,阴森森道:“你想找死?”
“伤了这么个美人儿,真是可惜。我说你呀!一个大男人居然要女人替你出头!你羞是不羞?”红衣人一副痛心疾首的口气,若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刚才那事和他没半毛钱关系。
欧阳明轩紧握宝剑,瞬间脸色铁青,出手如电,同时攻向红衣人的上盘中盘以及下盘。一瞬间,眼前居然出现了好几个欧阳明轩。
红衣人薇薇一愣,立即收敛笑意,认真迎战。
可不知为什么红衣人的脸总看不清楚,这让人感觉不到真实,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幻似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