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碧落跨刚进隔壁房间的大门,脸色便阴沉下来,轻声问道”“残梦,你发现了什么?”说罢关上房门,还小心翼翼地查了下窗户。
“大哥,你想说那个木婴的事?”残梦收了嬉皮笑脸,一脸正色道。“这么豪华的房间,任谁看了都两眼放光;可他楞却连个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闵碧落嘴角向上,却没有说话,眉毛轻轻一挑,示意残梦继续。
“如此看来,此人的身份一定不凡,否则也不会出动铁甲军。”残梦继续。“不会武功,锦衣华服,气度不凡,虽然不学无术,不过看样子吃穿极其讲究,这个这个。。。。。。”
“然后呢?”闵碧落追问道。
“小弟百思不得其解。”残梦眨着绿豆眼,闪着单纯的光芒。
“那你就是废人,还有脸坐这位置?”闵碧落的脸色顿时阴郁下来。
“开玩笑啦!大哥别那么认真嘛!”残梦一惊,语气也变得凝重:“听说前些时日,老雍王死了,嫡子玄樱却和个女人私了奔,二王子玄黎继承王位,是一位人人称颂的贤王,名气颇大。”
“就这些?”闵碧落还是冷冷的口气。
“木婴木婴,不就是樱?难道?”残梦瞪大了小眼睛,失声道。
就在此时,“救命!”隔壁传来一声惊叫。
“不好!”残梦身子一甩,冲出门去,只见闵碧落已和两名黑衣人战到一处。
木婴落风就像个小媳妇儿,紧紧裹着被褥,在床上瑟瑟发抖。
“带他先走!”闵碧落挡住两蒙面黑衣人,吩咐残梦。
“好!”残梦拎起木婴落风一个纵身,飘出了窗外。
黑衣人见状不好,正预备追,“阁下,请留步。”闵碧落大喝一声,手中力道倍增。
“你小子够狂!竟然不用兵器!”黑衣人不满道。
“想快点死?”闵碧落身形晃动,周身的杀气,寒若冰霜。
其中一名武功稍弱的黑衣人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步履不稳,“啪”手中的宝剑就被闵碧落一折为两。
“谁先死?”闵碧落还是一副死人样,周身的杀气更盛。
两名黑衣人不敢恋战,虚晃一招,就想溜走。闵碧落双手合十,默念了瞬间,待睁开双眼时,精光暴涨!头发随风飘扬,俨然一副嗜血修罗的模样,两只手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向着蒙面人拍去。
“啊!悬空掌!”还没有等两人挪开脚步,各自胸口一闷,五脏六腑一阵灼热,血气上涌,喉咙里一腥,一道鲜血喷散开来。
黑衣人捂着胸口,心知不好,令牌不翼而飞!
“原来如此。”不知什么时候,令牌已经到了闵碧落的手中。
“呜呜呜——”两人摇着头,口齿不清。
闵碧落像看死人一样盯着他们,“你们任务失败,必定死路一条,不如送上你们一程!”
“饶——”两人艰难地说道。
闵碧落手下稍一用力,两人的脖子就断了,搭了个脑袋,再也抬不起来。两人还瞪大着眼睛,仿佛不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跑出老远的残梦累得气喘吁吁,“妈的,老腰都快断了!要是抱个美人还值点。”
“自己下来走!”残梦将木婴落风往旁边一扔。
“哎!痛痛痛!闵大哥让你保护我!不是让你欺负我!”木婴落风嘴皮子不饶人,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屁!爷最讨厌受人威胁。怎么?跟爷混久了,学会爷那套嘴皮子功夫了啊?”残梦也不生气,嘲笑道。
“走吧!”闵碧落站在残梦的身后突然出声,差点把残梦吓得从屋顶上摔了下去。
“大哥!你不会打声招呼啊!吓坏我的小心脏了。”残梦一个步履踉跄,“好险!”拍着自己的胸脯,惊魂未定。
“要不要给你一壶好酒压压惊?”闵碧落依旧板着个脸。
“嘿嘿,不用了,小弟很好、很好。”残梦慌忙赔笑,恨恨地瞪了木婴落风一眼。心想:“这家伙够阴,明明看到了闵碧落,却故意不说!”
“我说大哥,那两个到底是什么人啊?”残梦慌忙转移话题。
“朝廷的人。”闵碧落平静地说。
“什么?”木婴落风大惊失色,扇子跌落在地。是的,一把破扇子,却一直带在身上,即使破的骨架都显露了出来。看来这次真的惊大了。
“那些人可是冲着你来的?”闵碧落打量着木婴落风,语气平淡。
“该叫你木婴落风,还是玄樱?”残梦在一旁冷笑道。
“你们?”木婴落风步步后退,转身就逃,闵碧落和残梦就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
一会儿工夫,木婴落风又乖乖地回来了。这可是屋顶,他这种不懂武功的人想逃,和自杀有什么分别?
“好啦!你也别逃,咱也不会怎么样,好歹也一路照顾你周全,我大哥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哦!”残梦看着玄樱那傻样乐道。
“我相信你们。”木婴落风,现在是玄樱了,深吸了一口气,肯定道。
“可别相信我们啊!小白兔,哼哼哼——”残梦笑得狰狞无比。
“闭嘴。”闵碧落不耐烦了。
“闵大哥,我信你。”玄樱抿了抿嘴唇,双眸透着坚定。
“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说吧?难不成站这里淋雨啊?”残梦习以为常,哪天不被闵碧落骂,就浑身上下的不舒坦。
三人重新投宿,为了掩人耳目,就住进了下房,玄樱一进房间,脸都皱到了一块儿。用他的脑袋瓜子拼命想,只想到“不堪入目”四个字。
玄樱渴急了,拿起桌子上的水就喝了起来,谁知道刚喝了一口,就全吐了出来。“怎么是酸的?”
“恩,大概是老鼠在里面泡过澡。”残梦坏坏地逗着玄樱。
“啊!老鼠!!!”玄樱一下子打翻了茶杯,跳到了凳子上,一只黑乎乎的老鼠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还回头瞅了玄樱一眼,才又慢条斯理地走了。
“你这种贵族子弟,怎么会知道老百姓的生活呢?不过就是只老鼠,就把你吓得魂不附体,脸不脸红啊?你可是个大男人!”残梦讽刺道。“想当初啊!我住的地方,还抢老鼠肉吃呢!”
玄樱瞪圆了眼珠子,嘴角开始抽搐,直接就昏了过去。
“大哥,这小子真是没用,不过就是吓吓他,还就当了真。”残梦抚掌大笑。
“让他睡去吧,你也休息一下。”闵碧落难得露出温柔。
“大哥?你是想管这档子事儿?”残梦惊讶道。
“恩,”闵碧落头也不回,走到稻草堆上坐下,运功调息。
“好吧!小弟知道大哥每做一件事,必定有其原因,小弟听大哥的!”残梦似乎很理解闵碧落,拍着胸脯斩钉截铁道。
“你若能把口诀融会贯通,轻功定会更上一层楼。”闵碧落说完,犹如老僧入定,纹丝不动。
“多谢大哥指点!”残梦顿时兴奋起来,也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儿运起功来。
玄樱躺在床上,鼾声如雷,笑了笑,翻了一个身,又睡过去了。
半夜,残梦一猫身子,钻出了窗外,很快就没了踪影。
闵碧落的耳廓跟着抖动了一下,仍是紧闭双眼,一脸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