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正躺在情阙怀里的若寒,拉拢一下露在外面的被子,将被子给情阙轻轻的盖好。不得不说,情阙确实带给若寒内心的震动,情阙的魅力又岂会打动不了若寒,他的冷傲,他的沉着,他的俊逸,每一样都悄然进驻在若寒的心田里,从开始的冷然不知,到现在这般沉迷在他的柔情里。虽然若寒嘴上不承认自己已经开始喜欢上了情阙,但是心是不会欺骗任何人的,内心的感觉已经深深的告诉了若寒,自己已经悄然的喜欢上了他,如此让人痴迷的男子,世间又有几个女子会不为之轻狂?情阙身上确实有一种特别的东西存在,待在他的身边,你就是会莫名的安心,莫名的信任,而这种感觉是萧傲枫和冷月魂都无法给予的,虽然他们与若寒也很是亲近,却给不了那种安全感,或许正是这种渴望已久的感知,才会让若寒莫名的依赖和着迷吧!
“你醒了?大清早的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甚至连我醒了看了你好一会儿也没有察觉,这可真的不想是我最爱的寒儿的性格啊!”情阙轻轻的靠近若寒的耳边,用极其摄人心魄的声音埋怨着。
“没什么,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你不必在意的。既然醒了,就起床吧!”说罢也不等情阙回答,就径自起身穿戴。见若寒已经起身了,情阙便也开始起身,正欲唤人来服侍,却被若寒阻止了。
“夫君,今日就让为妻的伺候你吧!”伸手拿过情阙的衣衫,开始为其穿戴。
“求之不得!”含笑,却也不曾阻止。
“不好了,城郊死人了!死人了!”
刚刚弄好一切,准备出门的两人被一个声音阻隔了思绪。只见一个身着平明衣衫的男子,十分恐惧的大声喊着,让人一见就可以很确切的感知他应该被吓得不轻。再听他嘴中呼喊的话语,若寒和情阙两人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偌大的一个郡,治安问题一直都是很好的,居然会有人在此处草菅人命,这怎么让人能不皱眉?
“我们去看看吧!”觉察出情阙的异常,若寒知道他的心里定然不会好受,肯定十分的希望去看看,如果可能的话,他肯定希望自己将这件事处理好。
情阙没有多说什么,就牵起若寒的人向涌动的人群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便看到几个衙役和一个仵作正围着一个尸首,而周围即使被衙役阻隔着,但是却依旧围绕了很多来看热闹的人群。情阙和若寒也在这其中,因为不知道死者市谁?更不知道任何关于这个案子的消息,而且现在他们又不是什么皇上和贵妃,故而也只能站在人群中观察。
“大娘,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可以跟我说说吗?”若寒淡淡的说。
“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
“大娘怎么知道?”
“这难怪,不然的话姑娘怎么会不知道死的这个人是谁咯?这个人是兰城最有名的儒士,有名的诗人。可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死的这么惨。听人说,今天早上有个菜农刚刚打算在这城郊这条护城河里洗菜,却不曾想就看见了这个名叫风清的儒士的尸首漂在水面上,当即吓得他差点掉下河。随即反映过来之后,就立马就赶到官府报了官,这不!官府里派了人来这儿处理这些事情了,不过大家都想不明白,像他这样的好人,怎么会被人杀了呢?真是想不明白!”这位大娘一口气把所有的话说完,就没有再跟若寒攀谈,径自往更深的人群圈里挤去。
“情阙,看来这真是一个令人头痛的官司!”若寒淡漠的说着。
“确实,不过我们先看看吧!说不定很容易就解决这个案子了呢!毕竟百密还有一疏嘛,这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强的,我相信只要你有心解决就一定可以做到的。”情阙也没有带过多的情绪说着。
“我也相信,而且也有自信你对国家的管制一定是很好的,是决不会放任这般冤案存在的,我有信心!”若寒压低声音在情阙的耳边说道。
没有再多的话语,若寒和情阙淡淡的注视着那儿忙作一团的官府中人。围观的人群的情绪也随着仵作的进一步动作而变化着自己的情绪,而若寒和情阙也很想知道结果,故而也挤了进去。
“从各种迹象来看,这位风清公子应该是死于溺水,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昨日这位风公子喝醉酒,不小心失足掉下水,因这儿偏僻,故而呼救无人救助,才会导致最终溺水而死。真是可惜了他的一身好才华了,若是他日能够入朝为官,定然前途无量。天命难违吧!”仵作经过一番检查之后,作出了自己的判断。从他的语气里,以及周边的百姓的语气中,可以判断出这个名叫风清的人是一个很有才学的人,而且为人也很不错,很多乡邻对他的评价都很高,若寒和情阙对望一眼,会心的一笑。
“既然没什么可疑之处了,那么本府就命人将其尸首送去他家了。”府台大人淡淡的开口。
“这是一起谋杀案。他可不是自杀身亡的啊,绝对是被人杀害,尔后伪装成自杀的样子。我可以查出这个杀人凶手。”一个宏亮的声音自人群中发出,将原本准备散开的人群,又重新招了回来,纷纷将自己的目光投射于刚刚发声的那个男子。
“谁人在这儿口出狂言?仵作不是已经说了嘛,风清公子是自己失足溺死的,难道仵作会弄错这么简单的事情吗?”府台大人听到那人的话之后顿生一股怒火。
“大人先别火啊,小人自然不是那意思,可是如果是有人故意将风公子推向河里,而不是风清公子自己掉下去,这样即使仵作查出是溺水而死,也不无法判断是他杀还是自杀吧!不知道小人说的可对?”
“有几分道理,你刚刚说你可以查出真相,是不是?不知道你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查出这个繁琐的案件呢?”府台动摇了。随之开始询问起断案的方法来。
“其实这位风公子是在下的好友,昨日他还来过舍下小聚,谈笑之间我赠予了风公子一种奇异的水彩,是上等的颜料,即使如水也不会掉色的。若是他一直戴在身上的话,我想应该还可以找得到才是,可是如果他没有佩戴,那么烦劳大人去他府上找找,不过依我看他应该是戴在身上才是,昨日那么晚我们才道别,不可能他回家之后又出门的,而且经过一晚在水中的侵泡,已经晕染开来,不信大人可以看风清的衣物上的颜色就明白了。”
“哦?有这样的事情啊,也难怪仵作没有发现。可是我还是不太明白这跟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
“很简单嘛,若是凶手接触过风清,那么他自然也会沾染这种颜料,即使他用水洗掉了,只要是三日之中,我都会有办法让他显色。”
“真的?那太好了,可是你也不知道那个人是凶手,总不至于将所有人都抓来吧!”
“这个大人不用担忧,那个凶手就在这儿,所以只要将这儿的人使用这种方法就好,因为我没有实质的证据,所以我还不能说出谁是凶手,可是等我使用了这种方法之后,那么他就没有抵赖的理由了。据我所知,我送给风公子的颜料只有一种方法可以彻底清除,那就是用花蜜水。”
“何为花蜜水?为何本府从未听闻过。”府台大人一脸的好奇。
“花蜜水就是清晨滴露在花朵上的雾水,收集起来之后可用作泡茶水,也可以弄来研磨,这样的水可使茶更香,使墨中散发出淡淡的花香之味,甚至可以招引蝴蝶来,那便是很有名气的引蝶图了。这是我和风清一次偶然发现的,后来就大肆传扬出去了。而我送风清的那种颜料,也是我新发明的,仅次一份,不可能会有的卖,所以我可以肯定。”那位公子忘我的倾谈着。
“如此神奇,真是本府从未知晓的事情。不过我还是不知道这要这么做,总不至于一个一个的弄吧!这儿人这么多。”
“其实我希望府台大人可以命人将在这儿的人全部记下名字,尔后我会弄我独家研制的颜料画在每个人的手中,明日此时再请各位来这儿一聚,那时我便可以知晓谁是凶手了。而且我保证这不会影响一个人的正常生活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才可以显色,请府台大人可以下这个命令。”
“这个?如果真的可以查出凶手的话,试试也无妨,反正又不会影响日常生活。那么本府就在这儿下令,师爷请你逐一写下这些人的名字,尔后请这位公子用墨。而在场的人明日此刻都来这儿集聚!”
府台说完之后,人群也不敢有多余的反抗,就服从的按府台的意思做了,而若寒和情阙因为好奇,也参与了其中,因为他们也很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查出凶手,不过细细思索一番,他们便心知肚明了。可是为了能得知结局,他们还是加入了队伍。做好这一切之后,大家伙就散开了,虽然嘴里还在讨论着这个话题,对于那人的话半信半疑,可也不敢多加揣测。看着手中明明没有一丝痕迹,却心里知道刚刚被人用颜料画过了,暗叹这人的发明真神奇!
次日阳光已经有些毒辣了,昨日那些离去的百姓再次聚集起来,情阙和若寒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精彩的戏码,何况昨日自己也在这儿留下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假名,和被画上了一个记号,不来不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吗?他们可不想为了这样的小事而暴露自己的真是身份,从而引起人群的惊慌啊!
“大人,小人已经按您的命令查清来人,大人可以进行下一步了。”昨日府台大人唤作师爷的人上前回报着。
“这样甚好,那么请这位公子开始吧!”
“在下领命!”
说罢之后,便开始安排人排好队,他坐在一个实现准备的一个棚子里,让人一个一个进入里面。人群也没有多大的反响,径自进入里面。一轮之后,所有的人都进去过一次了,那位公子便从里面走了出来,很是清新的容颜上带着一丝笑容,径自往府台大人那儿走出。
“公子知道谁是凶手了?”
“当然知道了,凶手就是昨日那个菜农!”
“什么?”
“其实大人可以很清楚的走过去发现的,请大人随在下一观!”
“好,本府随你一观。”显然是带着一脸的疑问。
“现在请大家将自己昨日被画过的那只手伸出来让府台大人一观!”于是人群纷纷将自己的手伸出来,府台大人环视一圈,目光露在昨日那个菜农的手上,疑问更加的深了。
“这个菜农之所以手上会出现别与其他人的颜色,是因为他今天早上用花蜜水洗过手了,其实昨日在下说过的那个解法其实是一种改变色彩的方式,其实真正的的洗除方法很简单,只要用少量食盐水就可以了。之所以会那样说,只是为了让凶手显露出来而已。这下我相信他没有办法抵赖了,府台大人可以审问他杀人动机了!”
“我。”那个菜农惊恐的跪倒在地,本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可是最终放弃了。
“真的是你?快说,为什么你要杀死风清公子?”府台大人忿怒之极。
“因为,因为他是个极其虚伪的人,表里不一,人面兽心。他在很多人的面前就装作一个善良的、有才华的翩翩公子模样,可是在无人的时候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昨日我本来以为风清这个人是一个很好的人,就去他那儿希望可以从他那里借些钱给我重病的老母亲治病,谁知这个虚假的人听到我是来借钱的,就将我痛骂一顿,并且说什么‘像你那个重病的老母,早就该死了,成天拖着,折磨人。就是一个天生的讨债鬼,就是要活活折腾你这个没本事的儿子的。如果我是你啊,早就要她死了,免得在这儿害人,你母亲就是一个害人精,害人精!’本来我怀着一丝的希望的,可是听了这番话之后就回家去了,谁知母亲已经病重的糊涂了,傍晚就与世长辞了。都是这个人面兽心的虚假小人,若不是他诅咒我的母亲,我母亲也不会离我而去,所以我就想着要去杀了他,那算上苍怜悯,让我看到他带着一丝酒气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便一狠心将他推下了河。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还是难逃法网,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败在一盒颜料上。哈哈!”脸上布满泪水,却依旧扬起一丝笑容,不知道是舒心的笑,还是讥讽的笑。
“你不知道这样做,你的母亲会很失望吗?这样做你对的起自己的母亲吗?”那位公子一把抓起地下跪着的人,忿怒的吼道。
“来人,将这个犯人押回大牢,秋后问斩!像这等畜生,哪有活着的资格,竟然将母亲的死亡牵露无辜之人,即使那个人没有资助你,可是你也不应该这般的。你的母亲之所以死去,是因为长年的病痛已然使她油尽灯枯了,而非别人诅咒,能够拖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愚昧,那个风清即使如你所说那般不堪,也不应该是你来私自判决。”
“拖下去!”府台说完,摇摇头离开了。人群也径自散去,只有若寒和情阙二人相视一笑,走向那位破案的公子,如此能力,若是可以成为自己的心腹,定然可以帮助情阙清除乱党。所以若寒、情阙岂会放过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