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宴听到钟离霍的建议,先是愣了一下,在脑子把他的话整理了一下才惊叫道:“哈??你不是一直看不惯我吗?”林华宴一手拉回自己的头发,不让钟离霍拿着自己的发丝。
钟离霍把身子缓缓向后靠,说道:“我看不惯的是你的人,但你的能力我是很喜欢。”
“呵。”林华宴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她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这就是他们两兄弟的区别。钟离誉为了爱的人可以赴汤蹈火,可是钟离霍却没有心,他不懂得怎么去爱人,身边的人对他而言都只是工具罢了。她想到了凌一仙,凌一仙那易容术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难道这钟离霍纠缠凌一仙其实也只是为了他的能力而已吗?真的只是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林华宴扬着下巴说道:“你是怎么觉得我会去你那儿的。即使婚约结束了,我也可以回宴华林,远离你们。”
钟离霍点点头,但露出一个戏谑的笑说道:“回宴华林的话你就再也见不到阿誉了。”
林华宴微微一怔,只见钟离霍一副游刃有余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你喜欢阿誉,可是阮昭昭的事你应该知道吧?阿誉跟你成亲是为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你确定阿誉纳了阮昭昭为妾之后还会多看你一眼?不如……”
“够了!”林华宴打断了钟离霍的话。她知道钟离霍说的都是事实,可她没办法接受。她无法接受钟离誉去爱别人,虽然她一早就知道钟离誉为了什么而娶她,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她变了。
她以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要走的话随时就能走出这个宫墙,不带一丝眷恋就能回到宴华林过上跟以前一样的生活。但是她错了,她错在不知道世上还有人能使她动情。她以前被伤得实在太重了,她曾经觉得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值得她去爱。
是钟离誉用温柔唤醒了她那颗沉睡已久的心,让她重新明白爱一个人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她咬着牙,鼻子忽而感觉到一种酸痛。她不敢直视钟离霍,只是低着头说道:“我跟钟离誉的事不劳您费心!”说着便一下站了起来,掀起帐幕走出了太医院。
林华宴根本没想过自己要去哪里就从太医院逃了出来,便在院子里随意地找了棵树躺在了上面。
她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这样躺在树上睡觉了,有时候她真的想回到最初,钟离誉对她说留在宫中的时候,她能拒绝然后马上回到宴华林,那现在就不用这么伤心了。
她扭了扭身子,把自己调节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慢慢地合上眼睛。
可是就在这时一把声音从脚下传来说道:“你说现在要怎么办?”
那个声音清脆好听,带着一丝魅惑,林华宴睁开眼一看,竟然是阮昭昭。
阮昭昭低声说道:“三皇子有没有说现在如何是好?”
对面那人的样子被树叶挡了一大半,可穿着侍卫的衣服,估计是宫内的侍卫说道:“主人让你继续接近钟离誉,如果你不行的话,主人会选择换人。”
“换人?”阮昭昭声音略带激动,那张美艳的脸扭曲了起来说道:“我花了这么多心思在钟离誉身上,主人现在要换掉我?”
侍卫点头便道:“主人说不需要无能之人。”
阮昭昭咬着牙,一双媚眼瞪着眼前的人。忽而树上传来沙拉一声动静,引得两人都抬头去看。
阮昭昭警觉地说道:“谁?”
两人看了半晌,只见一只白色的狸奴从树上跳了下来,伸了伸懒腰。
林华宴疯狂地在瓦顶上跑着。天呐!自己究竟听到了什么?阮昭昭是钟离幂安插的奸细?接近钟离誉有其他目标?不敢相信!
不对!如果现在钟离誉吃下了解药,又重新喜欢阮昭昭的话,那岂不是很危险!?
一想到这样林华宴身子一转,去找承锋宫的方位,马上就往那边跑去。
别吃啊!别吃啊!
林华宴跑回了承锋宫,只见房门虚掩着。她几步就跑进了房间竟然看到钟离誉已经躺在榻上,而案几上的药也已经吃完了。
“醒醒!”林华宴拍着钟离誉的脸说道。
只见钟离誉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却还是有点恍惚,看到是林华宴便说道:“宴儿你回来了。”说着用手一揽把林华宴搂在怀里。
钟离誉的怀抱总是软软的,轻易地就能卸下林华宴的心防。她捧着钟离誉的脸紧张地说道:“药你都吃了?”
“什么药?”钟离誉的双臂又抱紧了一点。
“桌上的啊!”林华宴道。
“嗯……”钟离誉吃了药迷迷糊糊地完全搞不清楚林华宴在说什么,而且林华宴身上的味道让他更加安心,便又再沉沉地谁去了。
林华宴恐惧地拍着钟离誉的脸说道:“别睡啊!别睡啊!”这一见欢的解药跟一见欢一样,都是药力发作的时候会睡着。
可那钟离誉没听到林华宴的叫唤声,还是沉沉地睡去。
错了错了,全错了!
林华宴一激动,眼泪就流了下来。她不应该让钟离誉吃解药,她更不应该把钟离誉送给阮昭昭。
她真的以为他和阮昭昭是真心相爱的,可没想到阮昭昭接近他竟然别有用心,而现在自己做的事跟推他去死有什么区别。她宁愿让钟离誉一直活在药效之下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明知道阮昭昭是只蜘蛛精还把钟离誉往那盘丝洞里面送。
再说他如果重新爱上阮昭昭的话有可能会听自己说吗?说阮昭昭是钟离幂派来的奸细?钟离誉会信吗?如果不是亲自听到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会信。
她死死地抱住钟离誉的背,心中的悔恨,痛苦交织在一起,为什么她要放开这个温暖的怀抱呢?她知道她不可以坐以待毙,如果是这样的话,能帮钟离誉的就只有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