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斯大林在雅尔塔已经证实，那幅肖像画连同它里面藏的东西都在飞机失事中被毁掉了。他同意在没有获得文件的原本时，不提出抗议。无论如何，这就是为什么罗斯福看来收获甚微，而斯大林却获利甚丰的原因所在。你还记得当时邱吉尔曾因不满而大光其火的事吗？”
“当然记得，他光火是因为他发现，从那项决议中受惠的将不是英国。”
“如果俄国人现在发现了原画那会怎么样？”
“你是说，他们有可能发现原先的那份文件？”
“十分准确，因此你必须抢在俄国人之前，或者说，由于上述这个原因，你必须抢在英国外交部之前找到‘南极洲’。”
“可我也是外交部四人指挥小组的一个成员哪！”
“我们正是想让外交部继续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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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睡在我床上呀？’熊妈妈说。”
亚当猛地一下惊醒了。俯身望着他的是一个姑娘，她一只手握着低音大提琴的颈部，另一只手拿着弓子。这姑娘的身高几乎达到六英尺，体重比亚当还重许多，她有一头闪闪发光的红色长发，这头发和她身上的其它部分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上帝像是先从头上开始造她，然后很快对她失去了兴趣，只把她草草造完就了事啦，结果，她除了头发之外，身体
的其余部位都长得很一般。她此刻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短外套和一条只差一英寸就要拖到地面上的飘拂的黑色长裙。
“你是谁？”亚当一惊，问道。
“我不是戈尔迪罗克斯（民间故事中到三个小熊家做客的金发姑娘——译者注），这一点十分肯定，”姑娘饶舌道，“应当由我来发问，你是准？”
亚当踌躇了片刻：“我即使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的。”
“我想象不出为什么不呢？”她说，“在我看来，你不像是查尔斯王子或是艾尔维斯?普雷斯利。所以请继续试下去吧。”
“我是亚当?司各特。”
“我是不是应该昏倒在地，或者是高声尖叫呢？”她问。
亚当意识到，这姑娘至少有两天没看电视或报纸了。于是，他策略地一转话题，说道：“我想，我的朋友罗宾?贝雷斯福特原是要定这间屋子的。”说这话时，他显得很有信心。
“在我看到你睡在我的床上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是罗宾?贝雷斯福特？”
“对一个刚睡醒的人来说，你的脑子转得倒是挺快的。”她说。
“可你怎么会叫罗宾呢？”
“我父亲想要个男孩子，这不能算我的错吧，”她说，“可你还没有解释，你在我的床上有何贵干哪？”
“你是否可以听我讲上五分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我的话？”亚当道。
“可以。但你用不着再编神话故事了，”罗宾说道，“我父亲是个天生的说谎大王，可我到十二岁时，就能像镜子一样看穿他的一切谎话。”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找张椅子坐下来，”亚当说，“我的解释可能比一般的大提琴伴奏所需的时间要长一点儿。”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还是站着好，”罗宾说道，“至少要等到你的第一个谎言说完为止。”
“随你的便吧。你要先听什么，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先拿坏消息来试试，”罗宾说。
“瑞士警方想抓我，而且——”
“因为什么？”罗宾打断他的话，问。
“杀人。”司各特答道。
“好消息是什么？”她问。
“我是无辜的。”
罗曼诺夫站在大使的办公室里，他的手放在办公桌上。“我对自己的责备，”他平心静气地说道，“甚至超过了对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责备。我低估了那个英国人的能力。他是好样的。如果你们当中有谁想抢在我之前杀死他的话，你们也必须非常非常棒才行。”当晚聚集在大使办公室的这些人对少校同志的这番话都很服气。罗曼诺夫停顿了一会儿，一一打量着这群在极短的时间内从几个东欧国家飞抵此地的间谍们。他们虽然都有长期为国效劳的记录，但罗曼诺夫却只认识他们中的一个人：瓦尔契克。由于他与扎勃尔斯基过从甚密因而罗曼诺夫不能完全信赖他。罗曼诺夫面临的问题是，这些人中只有极个别的人对日内瓦城比较熟悉。他只好祈求上帝，但愿让英国人和美国人也面临同样的问题。
他的目光扫过整间屋子。瑞士警方最有机会找到司各特，但他们连一点儿忙都帮不上。想到这里，罗曼诺夫感到十分沮丧。不过，听驻扎在日内瓦的头儿说．瑞士方面同时也拒绝和英国人或美国人合作，这消息给了他一丝安慰。
“同志们，”罗曼诺夫又说，“没有必要再次提醒大家，为了祖国，我们正被委以一项关键的任务。”他顿了一下，看看在这些人的脸上是否能找到一点点不屑一顾的表示。当他感到满意之后，他又继续说道，“因此，我们必须严密监视日内瓦，他还躲在城里的哪个角落里。我本人的猜测是，像一切非职业间谍一样，他可能会一直等到天黑，或者甚至要等到黎明才会向最近的国境线逃去。他显然会选择与法国接壤的地方出逃，因为在过去的五十年中，英国虽然曾两次同德国交战，他们却从来不屑于掌握德语。个别英国人倒是能说些法语，因此，在法国他可能会感到更安全些。同时，这也给了他一个只需穿越一条国境线就可到达沿海的机会。
“如果他愚蠢到想乘飞机出逃的话，他将发现，我们已经在机场撒下了天罗地网；如果他乘火车，车站上也布置有咱们的人。不过，据我猜测，他乘机动车出逃的可能性比较大。
“因而我准备带五个人去法国边境，同时，让瓦尔契克少校另外带五人赶到巴塞尔，封住通往德国的边卡。其余的人都留在日内瓦，你们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今天刚来的人去把那些已经在外执勤的同志换下来休息，你们别指望司各特会像个来度假的旅游者似的到处乱逛。都来仔细地看一下这个英国人的照片，要谨防他施展业余化装术逃掉。”
罗曼诺夫停顿一下以增强效果，他接着又说：“把沙皇的肖像拿给我的人回去后肯定能够飞黄腾达，对这一点，你们不必担心。”听到这里，这帮人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充满希望的表情。罗曼诺夫从外套兜里拿出肖像的复本，把它举过头顶给大家看。
“找到肖像的真本后，你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同志们，好好看看这幅画，因为我们不准备把画发到大伙儿手中。”过了一会儿，罗曼诺夫又说：“这幅画和司各特手中的那幅画的唯一区别就是，在他的那幅画框的背后镶着一个银制王冠。看到这个标记就说明，你们已经拿到了画像的真本。”
罗曼诺夫把画像放回兜里。他望着面前这群默不做声的间谍，说道：“记住，司各特是好样的，但他并非没有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