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时期,坐落于秦淮以南的九黎诸部落在酋长蚩尤的统帅下,与毗邻的姜姓部落进行了一场规模宏大的战争,致使九隅无遗,赤帝大慑。
“哥哥,我好累,实在是没力气再赶路了。”
“弟弟,再坚持一会儿,等咱们过了边境,就能摆脱那些当兵的了。这样吧,你先在原地休息一会儿,我去树上摘些果子下来充饥。”
甯生安顿好弟弟以后,便深吸了一口气,猛地跳起来蹿到了树上。只见他两只手使劲地抱住树干,然后提起脚蹬着树枝,慢慢地往上挪移,快要够到树顶的时候一把摘下来许多果子。
“哥哥,摘的果子够多了,快下来吧!”坐在树荫底下乘凉的甯辰望见满地鲜美的果子,心里乐得跟蜜一样甜。
甯生从树干上顺溜地滑了下来,娴熟地打开他身上背的包袱,然后捨起地上的果子将包袱装得满满的,作为他们兄弟俩接下来赶路的干粮。当他刚准备叫弟弟起来接着赶路时,便听见从远处传来了一阵阵马蹄飞驰而来的嘶鸣声。
“弟弟,你拿着包袱在这里藏好,我去弄清楚前面的情况,然后我们再继续往前走。”
“哥哥,你要小心啊!”
“你也是。”
哥哥走后,甯辰在附近一片的草丛里找来了一处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地方躲藏进去,等着哥哥回来寻他。就在这时,从远处跑来一位惊慌失措的大汉,像是一路在被仇人追杀,身上沾满了鲜血,越跑越踉跄,只听得“砰”的一声,这位大汉由于体力不支,倒在了树下。
“如今外面兵荒马乱,到处都在征兵打仗,死人的骸骨堆得有山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甯辰的脑海里浮现起走之前哥哥对他说过的话,决定继续蹲守在草丛里。
谁知倒在地上的那人,腰间的口袋里竟滚落出来一枚熠熠生辉的戒指,闪出七彩光芒,十分耀眼。
甯辰看见地上闪闪发光的戒指忍不住从藏身的草丛里钻了出去,迫不及待地跑到树下,捨起地上的戒指想也没想就带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却不防被那人死死地抓住了衣袖,苦苦地哀求道:“救……救我。”
“他的身体真的好重啊!”甯辰没有办法,只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进了自己藏身的草丛里。
马蹄声越来越急促,才过去没多久,刚才空旷的树底下便聚集了一大帮九黎的士卒。
“那人受了重伤,就在附近,大家仔细搜。”
“将军,这几片叶子上均沾有未干的血迹,我想逃犯一定藏匿在此地,我们顺着血迹一定能够找到他。”一名士卒将他拾获的树叶交到了将军的手中。
“你们几个在这里守着,其余的人跟我来。”将军部署好手下人各自的任务以后,便握紧了手中的宽刀朝大树附近的那片草丛里一步步地走去,此刻寂静无声的旷野显得十分诡异。
“这下糟了,被他们抓住,肯定没命活了。”甯辰忐忑不安的心开始绷紧,从额头滚落的汗珠浸透了身体旁边的一块草地。
“果然不出我所料。”经过一番搜寻,领头的将军果然发现了他们所要找的逃犯。
“晟昆,不日前你盗取酋长之物已是大逆不道,今日念在我和你曾经兄弟一场的份上,只要你把酋长的戒指交出来,我暂且可以放过你,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伯毅,这位小兄弟和我素不相识,希望在我死后将军不要为难他。”晟昆眼见周围的士卒将他们俩围成一团,便抱着必死的决心准备将戒指吞下,岂料费力地摸寻着腰间的口袋,却空无一物。
“大哥,在我这里。”甯辰见此刻还有活命的希望,便想要将戒指连忙给摘下来,可是摘了半天,戒指却在手指上纹丝不动。
“幽灵戒乃是九黎先人伏羲时代的神器,传说带上它后便会见肉生根,除非它的主人灰飞烟灭,否则是无法摘除的。”晟昆望了甯辰一眼,接着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欲将它带出大殿,然后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将其销毁,岂料……也罢,天意如此啊!”说着晟昆撞向了伯毅的宽刀,一命呜呼。
“将军,酋长的吩咐是让我们找回被晟昆盗走的戒指,速去速回。它现在在那个小孩手里,我看不如……”
“带走。”伯毅让一旁的士卒用麻绳捆住了甯辰,然后将他压上了马背,集结兵马,扬长而去。
此刻那一边的甯生去了半天也没看见一个人影,心里十分着急又害怕担心弟弟的安危,便原路返回,正好撞见了被九黎士卒强行带走的弟弟。正当他跑过去想要追赶九黎士卒的时候,他们已经走远了,任凭甯生喊破了喉咙,也无济于事。
甯生独自一人失魂落魄地走在通往北方的官道上,已经一天油米未进的他感到浑身乏力,禁不住饥饿的侵袭,一头栽倒在地,晕厥过去。
不久从远处飞来一只喜鹊,在他的上空不停地盘旋,时而低飞时而高翔,然后又朝远方飞去,最后停留在了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
“这里是边境,时常有小股九黎的士卒出没,大家要万分小心,务必要保证炎帝的安全。”
“是。”车内的众位大臣齐声地回应道。
“吕伯,说起来都是我姜榆罔的错,要不是我指挥不当,让蚩尤大军钻了空子,我们也不会输的一败涂地,还连累着大家跟我一起受罪。”
“怎么会呢,炎帝您是大家心目中的神祇,托您的鸿福,姜姓部落才有了今日的繁荣昌盛,更何况输赢是常有的事,炎帝不必为此而懊恼。”
车内的众人闲聊了一会儿,忽然车身一抖,马车僵在了官道上的一处坡路,停下来良久却始终不往前走。
“老伯,怎么不走了?”吕伯掀起帘子询问道驾车的马夫。
“官人,老夫当了半辈子车夫了,今日的情况可还从来没有遇见过。你看,那只在马车前面盘旋着不走的喜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让我的马儿受到了严重的惊吓,硬是不肯多走一步。”
“吕伯,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回到车内后,炎帝向刚才去和车夫问明情况的吕伯询问道。
“炎帝,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喜鹊,惊扰到了车夫的马儿,不肯走了。”
“吕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喜鹊可不是多灾多难的乌鸦,它向来是寓意吉祥的灵性之鸟。它徘徊在此地一直不走,说明附近有异象发生,它一定是在向我们寻求帮助。”
“炎帝,要是我们为了帮一只喜鹊而耽误了向姬轩辕求援的大事,实在不妥啊!”
“吕伯,你多虑了,你和大臣就留在这里等我和我的徒弟,耽误不了我们多长时间。”
“既然炎帝主意一定,那老臣也多说无益。”
就这样在喜鹊的引领之下,炎帝等人徒步前行了几里地,终于明白了喜鹊所要传达的信息。
“师傅,那里好像躺着一位年轻人。”徒弟顺着那人晕倒的方向指了过去。
炎帝跟随着徒弟走到了那位年轻人晕倒的地方,然后掀起衣袖上的一角,将手指朝着年轻人的鼻子靠了过去,见他尚有一丝气息,便让徒弟搭把手俩人合力把他抬回了马车,与吕伯等人会合后继续前行。
三天后。
“炎帝,大家经过几日的商讨,姬轩辕终于肯答应出兵帮助我们讨伐蚩尤大军了,我们也该启程回部落告诉大家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了。”
“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炎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向吕伯询问道。
“他虽然醒了,但我几番问他,什么也不肯说,就安排在驿馆里。”
“走,我们去见见。”
到了驿馆以后,炎帝觉得人多了反而有些不妥,于是便让吕伯在外面等候,自己单独去见那日在半路救下的年轻人,俩人在一起促膝长谈了很久,甯生终于敞开了心扉。
“我不知道在你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上天既然安排喜鹊引领我们来到发现你的地方将你救下,足见你在今后必有一番过人的遭遇,能够福泽一方,今日你就拜在我的门下,我给你起个新的名字,扁鹊可好?”
“嗯。”扁鹊点了点头,从此拜在了神农氏的门下。
三年后。
“扁鹊,今日你可以出师了。”神农氏捋着早已花白的胡须微笑着对向他作揖的扁鹊说道。
“感谢师傅这三年来对徒儿的授艺之恩,徒儿一定谨记师傅的谆谆教诲,救人行善。”
离开师傅的房间后,众人围了过来,纷纷议论着今日被神农氏赞赏的扁鹊。
“你们听说了吗,扁鹊师弟今日出师了。”年龄最大的师兄姜昊抢先在众人面前说道。
“那浑小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师傅在路边捡来的野孩子嘛!”一旁的姜延一脸不服气的说道。
“姜延,你怎么能这么说扁鹊呢,这些年来扁鹊的努力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走过来的炎帝之女瑶姬替扁鹊辩护道。
“浑小子有三小姐给他撑腰,我们走。”
“弟弟,你如今身在何处?”扁鹊走出房门,抬头仰望天空,不由得感叹道。
“扁鹊,今日是你出师之喜,你怎么哀声叹气的?”众人走后,瑶姬不解的问道,“是不是姜延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只是我有一个弟弟,算起来今年和你一样年满十八岁了,可是如今他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
“都已经过去三年了,男孩的样貌肯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即使有一天你和他走到了一起也很难再辨认得出来,你还记得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呃……”扁鹊沉思了片刻继续说道,“记得我和弟弟三年前的最后一次会面,他的手指上带着一枚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戒指,上面的图案十分的诡异,在我的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
“那就好办了,你可以把那枚戒指上的图案描绘出来,然后顺着这条线索找下去,我……”
“谢谢。”还没等瑶姬说完,扁鹊便打断了她接着要说的话,连忙跑到了书房,开始回忆起他三年前见过的那枚戒指,按照上面的图案,大差不差地描绘出来。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可以帮你一起找……”看着眼前的人不懂她的心意,瑶姬只好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