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洛特很有信心,自己射出的的那一箭除了自己的导师之外无人能躲过。
所以他才冷哼了一声,心说剑神不过如此只是被人吹出来的之后就又开始喝起酒来。
然而,大厅中却始终没有重物倒地或是袖箭入肉的闷响响起。
这不禁让他皱起了眉头,竟然有了一丝后怕的感觉。
“阁下这一手袖箭使得倒是这不错,不过一直躲在暗处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江笑白当然没有中箭,而是伸手两指轻轻松松的并住了,此时此刻正放在酒杯中查验是不是染了毒:“如果阁下不嫌弃的话出来喝上一杯如何?”
“如果我嫌弃呢。”
“那就说明你我二人并没有缘分,也就不用再喝了。”
“我嫌弃……”
他没有再说出话来,这里只有他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
手中的酒杯已经完全碎裂,先前自己甩出的袖箭正稳稳的插在杯壁之上。
这一箭不能碰,只要一碰就会导致这个杯子直接碎成粉末。
能够将力道把握到这种超凡入境的地步,兰斯洛特可以肯定连自己的导师都是绝对做不到的。
“现在是否还嫌弃?”
“嫌弃。”
“好吧,那说明现在还不是你我相见的时候,明天晚上我还在这里,如果阁下想清楚了的话就过来,我可是有要事商量的。”
“哼!”
留下一声冷哼,屋内的单间中没了声息。
听到之后,江笑白也只能是无奈的摇摇头,自言一声真是个怪人之后便开始倒酒喝起来。
这里到处都是她身上的香气,简直将酒味都被逼没了。
“醒醒,醒醒。”他将她脱下的衣服盖了回去,轻拍两下说道:“时间不早了,该关店了。”
“我们这里晚上不会关店的。”
让江笑白没有想到的是,娜塔莉亚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抬起头来笑着说道:“你可真是一个有趣的人,我现在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对我有好奇心的话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冷漠的抽回了手,坐回到了椅子上说道:“刚才你没有睡着吧。”
“当然没有,如果我这开酒馆的人酒量都这么小的话,那还不被来喝酒的人吃了无数次豆腐?”
“我对这个没有兴趣。”他冷冷的说道:“我问你,兰斯洛特通常多久会来一次?”
“这可说不准,有的时候好久都不见他,而有的时候干脆直接就在这里睡一晚上,听我的那两个伙计说第二天抬都抬不动。”
“那他给不给钱?”
“当然给钱,不过我并不要,所以在他给了之后我就差人送回他的小木屋去。”
“他会怎么办?”
“在再次来的时候再全部给我。”
“你不想要,又让别人给送到他家去,是不是这样?”
“真聪明。”娜塔莉亚笑了笑,倒上一杯酒推到了他的面前说道:“赠你一杯酒。”
“我已经戒酒了。”
“戒酒的话为何刚才还要喝那一杯?”
“你的话可真多。”
“要是不多的话为什么还要开酒馆呢?”
她站了起来,走到门边锁上了大锁,说道:“今天晚上你是我的人。”
“没兴趣。”
江笑白也站了起来,只不过是走到了最角落的位置,将身上的黑袍裹紧了说道:“我要休息了,你最好还是安静点。”
也不管他是不是能看到,娜塔莉亚点了点头,走到柜台后面拿出一本泛黄的厚书来。
当这本书打开的时候,一股狂风席卷而来,吹乱了这酒馆中所有的东西,哪怕是那几根巨大的木桩都发出咔咔的声音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折断。
灯盏自然也是灭了,这里应该是昏暗无比的。
然而娜塔莉亚那里却还有一道光,从书中照出来打在她的脸上。
“克塔海域可不是任何时候都能进去的。”
闻言,江笑白的身子扭动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姿势不舒服还是因为听到了她说的话。
“想要进去那个地方还需要一点东西,不过就现在来看的话你并没有这种东西,而且还少了其他的东西。”娜塔莉亚在轻轻的念着什么古老的语言,一边说一边抬头看着角落的江笑白。
嗡!
大地开始颤抖,酒馆的中央出现一道从天而降的光,其中更是凭空多出一个蓝色的项坠。
“海洋之星,只有有了这个东西才能平息大海的愤怒,安稳的步入克塔海域。”
……
还是那个小木屋,还是那个人。
只是现在,屋里却亮起了灯。
橘黄色的油灯照亮所有的角落,可是他所站着的地方仍是黑暗。
“江笑白……那个人怎么会过来这里?”
他攥紧了拳头,力度之大让指关节都发出咔咔的声音:“他不是应该在浪琴帝国吗,为什么会来这里。”
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是有答案的,至少这个他现在所思考的问题是没人能回答的。
兰斯洛特坐回了床上,硬邦邦的感觉却让他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两寸来长的窗户外面传来海水的声音,他打开了窗户,看到月光落在布西河上发出炫目的银光。
来这里已经多久了?连他都记不得了,就连怎么到的这里,当初是被谁所救也没有一点印象。
“为什么这个地方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他站在窗边,看着那涌动的海水不禁陷入沉思:“原本我以为这里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地方,可是没想到竟然卧虎藏龙,这么长时间里不知道遇见了多少过曾几何时只是当做传说故事听的人。”
夜风吹在他的脸上,冷的忍不住让他裹紧了衣服。
看着身上的白袍,他还记得这是导师送给自己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衣服,若不是当初的行动失败造成那难以挽回的局面,又怎会沦落到如此……
他长叹一口气,又关上了窗户。
“长夜漫漫,既然无心睡眠为何不出来透风?”
“是你。”兰斯洛特挑了挑眉毛,检查了一下袖箭之后才又说道:“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到过对方的住处,不是吗?”
“是这样的,不过现在计划有变,我必须要给你安排一些任务了。”
“导师早已经将我从刺客会中驱逐出去,我与你们早就没了关系。”
“既然如此,为何你还要穿我刺客会的衣服,用我刺客会的武器,使我刺客会的体术?”
“你被驱逐出去之后,我就顶替了你的位子……”
“巴里,我念你我二人从小相识所以才一直没有对你动手,但是你可不要逼我!”
“呵,兰斯洛特,现在你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还真的以为我怕你不成?”
声音在屋顶,夹杂着夜风听起来是那样的刺耳:“你曾经无比敬爱的导师已经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与了我,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导师……”
他推门走了出去,抬头看天却发现明月已经被乌云所笼盖。
月黑风高杀人夜!
“你来找我到底是想干什么。”
“那个江笑白是不是已经来到这里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真不知道曾经你在刺客会是怎么成为顶尖的刺客的,难道你忘了全天下遍布我们的人吗,就算是在这个地方你就肯定只有你一个刺客吗?”
兰斯洛特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直冲头顶。
是啊,刺客会的探子天下无敌,几乎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他们的踪影。
没人能认得出来,即便是掌管探子的人也不一定能分辨出来混在人群中的有没有自己手下的人。
他们生于人群,死于人群,没有任何特征,异常的平凡,哪怕看一眼之后转眼也会忘记长相。
“他的确已经过来了,可是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并不是与我有关系,而是导师下令,让你除了他。”
“为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巴里忽然嘿嘿一笑,从屋顶上站了起来,影子刚好将立于地面的兰斯洛特罩住:“只不过我也问了一下报酬,那就是你可以继续回到刺客会,重新做回那个举世无双的刺客。”
“可是刺客会里已经有你了不是吗?”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我并不适合做刺客,这一点你应该也清楚。”
“是,但是现在你的造诣要比我高得多,而且更会察言观色!”
在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他咬的极重,仿佛是为了报复曾经的自己,报复自己为何会那么的不思后果。
“我只是过来传达这个任务的,至于要不要接受就是你的问题了。”
笼罩他的影子忽然消失,天上的厚云也随之消散,露出的光却让兰斯洛特觉得阴冷无比。
他闭上了眼睛,身体也在不住地颤抖着。
“能不能将功补过回到刺客会就看这一个任务了,而你曾经在入会时立誓愿为刺客会付出生命,现在就是验证的时候了,希望我能在刺客会再次看到你的身影,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