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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江河的影子(1 / 1)

酒足饭饱,水舟摇积极帮着刷碗,曾子辉只让她在一旁打下手。

她瞧见他手腕上的星星,好像他们家每个人都有似的。

“这个星星很特别。”她说。

子辉抬起手腕,“我们家一人一个。”又特意在她面前晃晃,观察着她的神色,奇怪,她好像不认识这个星星,难道是他想多了?

“这颗星星对我大哥很重要。”他特意强调道。

她似懂非懂点点头,“我见他也带一个,在脖子上。”笑的有些不自然,“听说你哥......”她顿了顿,“他的爱人为什么不一起来?”

我哥的爱人?他一脸懵,转瞬又想到,可能大哥不想让她知道吧,便胡乱说道,“过些时日会来。”

“哦~”她恍然大悟,“那他们,不会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吧?”这是她最担心的。

“当然不会。”在这个小村子里埋没一生?我哥可是雄鹰!

见他如此确定,不由得舒一口气,那真是,太好了。

十点四十,她往回走,曾默存送她到门口,她执意不许他再送,“实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小,昨晚你一定吓坏了吧,”她想起什么,拿出手机,“你加我,有什么事儿随时打给我。”

她女中豪杰一般,仿佛从前那个爱哭鬼是别人。

曾默存乖乖加上她,此时心里有些懊悔,真成了披着羊皮的狼了。

她的微信名字,“甘之如饴”,头像白纸黑字,字还是他的字。

心像被什么堵住了,手机刺得他眼睛发红,原来,她比他想象的坚定多了。

即便她知道他死了,还是想要这个房子,她看过画册,保留着他的条......

她也曾那么努力的想要靠近他。

一瞬间心被揪得格外痛,江河喜欢她的时候,任何时候他想见她,都会如愿,他抱过她,甚至亲吻过她,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野之中。

可是,她呢,她知道江河的时候,什么也没了,冰冷的字迹,枯败的画册,荒凉的凶宅。

她是怎样在脑海中拼凑出一个活生生的江河的?又怎样倔强的跟这个模糊的身影抗争这许多年,竟跑回来妄想把自己安札在此。

这个笨蛋。

他瞧着她迅速消失的身影,久久站立在门外。

也许他该告诉她一切。

随即摇摇头,用曾经的一切困住现在的她?

他才不要。

他要她的爱,不惨杂任何怜悯、后知后觉的,确定的爱。

水舟摇从门缝中挤进家门,轻轻关上,此时香梅还没睡,正在客厅里等她,抬眼见她进来,冷声呵斥道,“瞧瞧几点了?”

她嘿嘿直笑,“我这不是尽地主之谊,助人为乐去了嘛。”

香梅不理会她的讨好,直接警告,“离那个新来的远点儿,传出去不好听。”

“我也没怎么着啊。”

“没怎么着?”香梅不由得提高嗓门,“哦,你去村子里听听去,大家都议论你什么呢,头一天来,连你加老太太就赖在人家家里吃饭,我看老太太就是老糊涂了......”

说自个儿可以,但是一旦涉及到奶奶,水舟摇就不依了,她登时把眼睛一瞪,“我奶奶咋啦,还不都是季豪杰,非得拉着我们在人家家吃饭?你要凶,凶他去。”

一提到季豪杰,香梅的火气瞬间消了一大半,“豪杰不是没在村里长嘛,他哪里知道人言可畏,再说了,那家人不吭气,他能说了算?”

“人家也是初拉乍到,想跟大伙儿搞好关系,就你们成天没事儿,叭叭叭的瞎说道,我从小被说惯了,才不怕呢。”

“别人倒也没说什么,毕竟才收了人家东西,我这不是怕嘛,寡男寡女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女婿,别给搞砸了。

她嗤之以鼻,“孤男寡女,原来都是不识数的,文盲。”

“你这孩子,”香梅从沙发上放下腿,“信不信我揍你。”

她哈哈笑着匆匆溜走,“睡了睡了。”

次日清早,水舟摇被闹钟吵醒,今儿是被迫无证上岗的第一天,她早早来到杨老师的幼儿园。

今儿是星期五,本来说好下周一,结果杨老师这儿实在是转不动了,她才来顶一天班。

此时时间尚早,她进了院子,远远望着杨老师的背影,正一个人看新闻,对外面进来的人毫无察觉。

她老了。

她在心里感叹。记得小时候,杨老师的耳朵超级好使,任何声响都躲不过那对耳朵。

她偷吃瓜子的时候就常常被她逮到,拎到角落罚站去。

自从,自从她的爱人长生去世后吧,她不光耳朵聋了,眼睛也花了,头发还白了。

又快到长生的忌日了吧。

水舟摇模糊记得那是一个春天,五一之前,快放假的时候,她在学校接到香梅的电话,说杨老师的男人出车祸死了,被压死的。

后来她再见到杨老师,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

差不多五年了吧,逢年过节的时候来看她,总是略坐坐就赶紧走,太残忍了,她受不了记忆中活泼幽默的老师变成现在这个沉默的样子。

“杨老师?”她调整好心情,敲敲门,不等她回应就进去了,“看新闻呢。”

杨老师迟缓的摘下眼镜,“摇摇啊,这么早,”她的脚踝处包着厚厚的纱布,“你瞧我,像个孩子一样,崴了脚。”

见她挣扎着要下地,她赶紧制止住,“您别下来了,有我呢,想要什么?”

“咳,没什么要做的,这不是不习惯,老想着下去走走。”

“您呀,就是勤快惯了。”她给杨老师端过杯子,“您给我钥匙,我把教室先打扫一下。”

杨老师努努嘴,“那不是墙上挂着呢。”

水舟摇拿了就往外走,又听她说道,“不用拖地,只擦擦桌椅就行,要不然孩子们会滑倒。”

她回应一声,匆匆去了。

等擦完桌椅回来,杨老师已经挪了地方,她嗔责道,“宁先生不是说不让你乱动嘛,你怎么不听话?”

“那边太阳晒着呢,”她笑着说,“一会儿孩子们来,我还能看到。”

果不然一会儿,两位老师先来了,站在门口迎接着陆陆续续到来的孩子们。

水舟摇负责带孩子们做游戏,这个她太在行了,简直孩子王在世。

园里有两个班,十九个孩子,她上合堂,带着他们满院子乱跑。

周青燕家的豆豆就在其中,他见了水舟摇简直蹦起来,到处跟人说这个姐姐他原本就认识。

水舟摇长得漂亮,性格又活泼,说话声音细细的柔柔的,就格外惹孩子们喜欢,于是一个上午,除了几个年纪大的小朋友被按在教室写字,其他孩子都来粘着她,姐姐长姐姐短,闹央了一上午。

中午放学的时候,把孩子们交到家长手中,竟然发现有几个家长是自己小学时的同学。

这就尴尬了,人家孩子都打酱油了,她连个男朋友还没找见。

她们笑她,“再不着急,可真就老了。”

她只得敷衍道,“咋不着急呢,快了快了。”只有心里才明白,早着呢。

也不是不想找男朋友,也没有说为了谁这辈子都不想嫁人的执拗,她只是,没有遇见。

就像曾经的苏义含,他的出现确实惊艳了她,她也认真的想要试一试,可是不行,她总是莫名其妙把他当成江河,又忍不住发现他毕竟不是江河。

这种矛盾感折磨着她,使她变得极不正常,她总是神经兮兮的想,如果真的江河站在她面前,她是不是也会这么推开他。

这一瞬间,她想到了曾默存。

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会觉得他很帅。

苏义含,曾默存,以及从前所有有过好感的人,他们的身上无一例外的,都存在着江河的影子。

她以为自己不记得,可是记忆里却一直存在着他的身影,它甚至时刻影响着她对男人的抉择。

真是,后知后觉。

周青燕来接豆豆的时候,她正望着远处发呆。

以至于豆豆用力挥手跟她再见,也没听到。

眼看着自己儿子要哭,周青燕走上前来狠狠拍她一巴掌,“看什么呢?”她轻描淡写的说。

水舟摇回到神,万没想到竟是燕子,她呆呆瞧着她,一时咧开嘴角不管不顾抱住她,“你终于理我了。”

周青燕被她抱的忒紧,推了几下没推开,又见四下人来人往,只得挤出一抹笑容提醒道,“大家都看着呢。”

看着就看着呗,她想。还是死死搂住。

“水舟摇!”周青燕有些恼,又见儿子豆豆在身旁高兴的叫唤,开心得不得了,也不好发作,“你松不松开?”

“不松。”

燕子气结,僵持一会儿,“我得回家做饭,晚了我嫂子就回来了。”

说到这里,她才松开了,想到她现在的处境如此艰难,一时又伤心起来,“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她敷衍地点点头,拉上豆豆就走,太丢人了,这该死的水舟摇居然还像个孩子一般,没轻没重。

豆豆一蹦一跳在前面走着,他为妈妈被姐姐抱住感到无比自豪,“妈妈,你们是好朋友吗?”

“算是吧。”

她仰着脸往前疾走,被她这么一抱,从前的一切又涌上心头,就是这条路,她跟水舟摇走过许多遍,路边的小树,墙角的石子,都见证她们曾经真挚的友谊,那时的她们,多开心啊。

鼻子有些酸涩,清清嗓子舒一口气。

暗自下决心,以后一定要离她远一点儿,忒矫情了。

无论在周水村还是在北齐,你只有变得无比虚伪和冷漠,才能活得好好的。

她走回家中,母亲在厦檐下剥花生,见她进来先是叹口气,又勉强挤出一丝笑,“燕儿啊,你嫂子中午想吃韭菜盒子,你去做吧,妈腰疼。”

周青燕“嗯”了声,算是答应,木木的挪到厨房去了。

“丢了魂儿了。”他母亲咕哝一声。

母亲已经洗好了韭菜,面也在面盆中醒着,周青燕拿着刀切几下,脑子依然混乱,看样子,那家伙真打算在周水村不走了?

放了学,水舟摇没有回家去,杨老师倒是管饭,只是她推脱还有别的事儿就走了。

水舟摇推开那个形同虚设的栅栏门,她尽量轻柔,好保证它可以再多坚持两年,土胚院墙已经几处塌陷,从外面看院子一目了然,当然,也没人会看。

她穿过院子瞥一眼那片逐渐盛开的月季,径直进了屋门,屋内传来几声老人的咳嗽。

随着一声“摇摇来了”,屋内暗黄的电灯打开,电灯是她嚷着求山明帮着装的,即使是白天这个屋子也是黑的。

木格窗里映出一个身影,洪兴朝着她招招手,“吃了没?”

她脱掉外套,往洗脸盆里倒些水,“还没呢,我一会儿得给山田奶奶送饭去。”

她洗了手,到后屋找出电饭煲,这是前年过年时给他买的,挖一勺大米,加上水,开始炖煮。

洪兴驼着背从里屋走出来,“用那袋大米,昨天送来的。”他瞧着她的脸色,“昨儿个来的那个人,挺好。”

她从碗橱里找出盛饭的碗,抿嘴笑道,“给您送东西的人,都挺好是不是?”

洪兴挪步到那张木椅上,这是整个家里唯一一个像样的椅子,他紧瞅着水舟摇的脸色,有些迟疑道,“他……看着就是个好孩子。你多,走动走动。”

昨天,水舟摇带着那几个人进来的时候,洪兴一眼就认出了江河。

他还以为见了鬼,颤巍巍半天说不出话,只是长得像吧,他探究着他。

要不是曾默存悄悄喊他“老头儿”,他还真的不敢认。

原来江河没有死,他的眼泪算是白流这些年,不过,还是很庆幸,很高兴,很欣慰,那小子还活着。

来不及细说,匆匆就走了。

他见他有意瞒她,便也不好吐露给她,只是忍得难受,这么多年,可苦了这丫头了。

真怕自己不小心就说漏嘴,想到这里,只得转移话题,“哦,昨儿个啊我做了个梦,梦见我老娘了,她说想我哩,这感觉真怪,她还是四十岁的样子,我却已经七十了。”

水舟摇手中拿着抹布,正帮着洪兴收拾饭桌,见他说这个,不由得叹口气,“您呀,就是太孤单了,”她直起身鼓励他,“没事儿出去晒晒太阳,不要紧的。”

洪兴急忙摆摆手,“不行哩,人家不让,会挨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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