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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多么荒谬啊(1 / 1)

t市洪湖别墅二楼

一个身穿灰白睡衣的男子正站在窗前眺望,绵延不断的群山郁郁葱葱。

原来夏天,早就来了。

他出神地看着,连身后曾子辉上楼的声音都没看到。

“哥,你今天醒的很早嘛,昨晚睡得怎么样?”

那个被喊“哥”的男子转过头,板寸,面颊因为过于消瘦,而导致轮廓极为鲜明,深陷的眼底黑黝黝像一潭望不见底的深水,他面无表情瞧了曾子辉一眼又转回去,“就那样。”

曾子辉便知道,看来大哥心情不错,比他刚来那会儿简直是强了一千倍。

“吴妈做了排骨汤,你要不要下去跟我们一起吃?”

“端上来吧。”

子辉答应着,叹口气下楼去,半年了,大哥还是没走出来,他被困在那个噩梦中,情况时好时坏。

好的时候就跟正常人一样,坏的时候四五个医生都按不住他。

他像一头发疯的狮子,猩红的眼睛要吃人一般,不断咆哮着,“我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八年前,子辉最后一次见大哥的时候,他还是一个神采飞扬的美少年,开朗温润,谈吐不凡。

后来老爷子去世,大哥被迫跟去了那个家,从此他们再也没见过面。

再见面就是半年前的年三十,那时他们还没睡,一家子还在庆祝新年的愉快氛围里,吴妈接起电话,直吓出一身冷汗。

说是大姐打来的,只说让妈妈去接大哥。

自从几年前,那家子忽然消失,谁也不知道他们的下落,想来是大事不妙,要不然以大姐的性格,是断不能打这个电话的。

一家人干着急,纷纷电话联系亲朋故友,询问他们可能在的地方。

折腾了半宿,大家兵分几路,有直奔郊区房子查看的,也有联系曾经爷爷辈好友的,还是爸爸忽然想到老爷子的家乡,一时又想不起叫什么名字,折腾好久终于找见是“周水村”,又联系当地警方,只往最坏的结果说,巴望着他们赶紧过去也许能制止。

谁知,还是晚了。

大姐,果然还是大姐啊。

爸妈赶到医院时,大哥已经昏迷不醒。

听妈妈说,爸爸站在病房外抽了一天的烟,他什么话也没说,就是一根接一根不停的吸,连一向恃宠而骄的妈妈也不敢靠近。

他一定在后悔吧,当年为了报答养父的恩情,把亲生儿子过继到嘉隆名下,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一天的到来吧。

后来他跟妈说:嘉隆的儿子江河已经死了,把我的儿子带回家吧。

虽然过程有些麻烦,但是最终还是解决了。

大哥又一次回到这个家。

只是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开朗活泼的哥哥了,他看谁都冷冷的,像一只孤独的狼。

他给自己改名默存,曾默存。后来子辉看到他书桌上的字:缄默无言,存念于心。

秦叔一直住在家里,负责大哥的治疗。

会好起来的,他可是最好的心理医生。

曾子辉抬头看看二楼的背影,轻轻叹口气。

江河走回自己的房间,在书桌前呆坐一会儿,又拿出那张纸看起来:

亲爱的弟弟,好久都没这样喊你了吧。

江河啊,在这个家里,只有你是无辜的,我们每个人都肮脏不堪,丑陋无比,罪恶熏天......

知道哥哥是怎么疯的吗?哈哈,是我呀,是我害的。

在我还是十岁孩子的时候吧,就受到那个禽兽的威胁,妈妈和哥哥是知道的,他们知情,可是他们就是不救我。

他们害怕呀,两个懦弱鬼!所以就装作视若无睹。

我不是没有向他们求救过,我求过啊,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他们。

知道妈妈是怎么回应我的吗?她也抱着我哭,求我再帮她一次,只要把那个贱女人赶走,她什么都听我的。

真是奇妙啊,我只有十几岁,我最亲爱的妈妈居然要用我的身体去换她牢固的地位。

全然不顾那个人是我的父亲!

哥哥呢,哥哥就更有意思了,他因为害怕父亲,就常不回家,偶尔回来一趟,会给我带许多漂亮衣服和首饰,我曾天真的想,他还是爱我这个妹妹的吧,是在乎我的吧。

可是你知道吗,我听见他跟妈妈要钱,说:我的钱还不是给妹妹买衣服花了,她要不漂亮,还怎么替你吸引爸爸的注意......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多么荒谬啊,江河。

你瞧,这个家里的人,都疯了。

可我,比他们任何一个,都疯的厉害。

我的心里长满了怨恨啊,一点一点的变成了毒药。

我恨他们每一个人!!!

后来我把禽兽身边所有女人都挤走了,包括我的母亲。

我还知道哥哥谈恋爱了,背着禽兽,这对于在这个家里享有绝对控制权的他来说,当然是大忌。

我假装说漏了嘴,告诉了他。

哥哥啊,哥哥一定是爱惨了那个女孩吧。

那么害怕禽兽的人,居然当面顶撞了他。

可是哥哥忘了,他顶撞的根本不是父亲,是禽兽啊。

禽兽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他假惺惺装作认可,先是让哥哥把女孩带回家一起吃饭,然后把女孩灌醉了,也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哥哥的,毕竟哥哥胆小。

哈哈哈,可惜啊,他们谁也没想到,我在他酒杯里下了药哈哈。

可怜醉醺醺的哥哥被我捆在椅子上,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女孩,被自己父亲侮辱了,哈哈哈......

后来他就疯了。

江河你瞧,咱们的哥哥可真脆弱啊,他的亲生妹妹被这样对待的时候,他可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禽兽最宝贝的儿子疯了,妈妈的心头肉疯了。他们带着他遍寻名医,便顾不上来管我,我可真开心啊。

再次回到爷爷身边,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两年,真的,江河,你那时候太小了,完全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开心,那么温柔。

爷爷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我不想让他知道,他的工作总有那么多烦心事。

但是看得出来,爷爷讨厌他的儿子,也不喜欢这个孙子。虽然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讨厌他们,总归是讨厌吧,要不然也不会把你过继过来。

老头儿是对你寄予厚望的吧。

可惜啊。

我们这一家子,别人看着再风光体面,可其实上呢?龌龊到蛆虫肚子里去了。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你总让我跟你走,走哪儿去呢?

我恨他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们就这么互相折磨的活着吧。

是他们欠我的!

我最终还是杀了他们,本想折磨更久的,哈哈,有点儿可惜a。

没想到吧,这个家里的大魔王居然会是姐姐我,我啊,活该死这里。

我得跟他们纠缠,到下面去也纠缠,纠缠他们下辈子、下下辈子......

可是你不一样啊江河,其实你跟这个家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你的人生更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一直说的,你早该走的。

给姨娘打过电话了,她会来接你的,这是属于你的新生,好好活着。

至于那个女孩,就放在心底吧。

不要想起,不要跟从前有任何瓜葛。

就这样吧,一时也想不到还有什么要说的,我累了。永别。

江河头倚在靠背上,面无表情看着天花板,半年了,他时不时总要拿出这张纸看一看,其实早就背下来了。

就是想,看一看。

在那个家里生活了八年,真相竟远比他想象的更加难以接受。

“疯子。”他哈哈笑起来,“果真是一群疯子啊。”

其实那天,真正起杀心的,是他。

他以为自己喜欢得小心翼翼,自认为做的滴水不漏呢,真是可笑至极。

还是没有躲过他的眼睛啊,嘉隆把那张庙里的画像展开来,笑嘻嘻的问他,“听说这姑娘叫摇摇,漂亮吧?”

江河一下就慌了,有大哥的前车之鉴,势必得你死我亡,杀心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的。

是他没有保护好啊,是他......

反正是烂命一条,他只是遗憾,以后再也没机会见到她了。

他披着黑夜出了门,走在热气腾腾的街道上,为见她一面而来。

他躲在黑影里,远远瞧着她,很想跟她说句话,最起码告别的话得说一声吧,可是该从何说起呢?

是从名字说起,还是从谢谢说起,或者不客气?

糟糕,她好像瞧见了自己。

第一反应,还是躲。

他很快就爬上一个屋顶,看着那个笨蛋哒哒哒沿着胡同跑了过去。

她以为他是谁呢?

在她的心里也会有他的影子吗?都不奢望她知道自己的名字。

就这样吧,他吸吸鼻子,跳下墙头,背着杀气回家。

姐姐破天荒的装备了年夜饭,她穿一件不是很合身的红袍,露出难得的笑脸,“来,我敬大家一杯。”她的杯子里是茶水。

就连疯子也被放出笼子,坐在了桌子上。

妈妈说,“好久没喝过酒了,儿子,你也喝一杯。”

于是疯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坛。

嘉隆也喝了,他敬了姐姐、妈妈和疯子,后来举着空杯子对江河说:“你和这姑娘还挺般配的,改天请到家里来吧。”画像挂在桌子正前方。

即便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还是被他这句话撞的心惊肉跳,他“噌”的一下站起身,朝着他的脸狠狠捶去。

结结实实打在嘉隆的脸上,他擦擦嘴角的血,呵呵笑着,捶腿大叫,“急了,看到没,急了。”

疯子高兴地直叫唤,“打得好,打得好。”

也许嘉隆只是想试探,在这一拳下去后,他的眼神更加狠厉,“你不去请,就得我亲自去了。”

他青筋暴跳:“我杀了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来呀来呀,你杀我呀,哈哈哈。”

“我一定会杀了你!!!”

“嘭!”

姐姐把一瓶红酒狠狠朝墙摔去。

伴随着满屋子酒香,屋子瞬间安静下来。

江河从来没见姐姐发过这么大的火,他的愤怒和恐惧在这一刻,竟莫名地被压制下去。

连疯子也惊恐的看着她,大气不敢喘。

“吃饭吧。”她夹一根鸡腿给嘉隆,面无表情说道,“别浪费我的菜。”

于是大家乖乖坐好,闷头吃起来。

吃啊吃啊,后来疯子往后一仰,栽倒在地上。

姐姐笑着说,“喝多了。”

又给嘉隆倒一杯酒,嘉隆直愣愣看着姐姐,现在想来那时的他也许感觉到了危险,但是姐姐坚持端着酒杯,没有任何表情,命令道,“喝。”

他便仰头喝了下去。

那时的江河满是不解,竟在恶魔的眼睛里莫名瞧出一丝恐惧。

现在就能说的清了,嘉隆在明知姐姐害了哥哥的情况下,依然不能对她怎么样。

原来,他是怕姐姐的啊。

或许,还有一点点愧疚?

江河冷笑一声,疯子。

原来这一切都在姐姐的掌控之中,包括他的杀心早就被姐姐看在眼里,于是那晚,姐姐帮他按下了清除键。

在他昏睡之前,模糊听到妈妈和姐姐的对话。

妈说,“总算结束了。”

姐姐哈哈笑起来,“还早着呢,妈妈。”

俩人争执了一会儿,妈妈话锋一转,“你穿这件红裙很漂亮。”

姐姐说,“哥哥送的。”

“就是小了点儿,你比从前,胖了些。”

“是啊,比十四岁,胖了十三年呢。”

沉默了一会儿,妈妈又说,“我怎么死才能解你的心头恨?”

姐姐又笑起来,“你也恨我吧?”

“不恨。”

她笑得更狂妄了,歇斯底里掐住妈妈的脖子,“别假惺惺乞讨我的原谅!你恨我,你恨极了!我夺走了你的男人,逼疯了你最爱的儿子,你像行尸走肉一般活着,连死都得经过我同意,你说你不恨?”

江河的记忆停留在这里,再醒来就是在病床上。

那些画面,遥远的极不真实,他甚至怀疑那都是自己的想象,可是痛楚却是真的。

多么绝望的活着呀。

他的呼吸渐变的急促,像是被什么狠狠掐住脖子,手脚不听使唤扑打着。

“把她请到家里来。”

“打得好。”

“你恨我吧?”

“我杀了你!”

“火,着火啦!”

......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滴下来,“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几个医生狠狠按住他,秦医生拍着他的脸,“不要去想,默存!你是默存,曾默存!”

“哥,大哥!”曾子辉着急大喊着,急得在原地打转,才一转身的功夫,又犯了。

眼看着几个人按不住了,秦医生无奈大喊,“镇定剂,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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