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一战成名(1 / 1)

最新网址:www.botaodz.com山脚下的情形,已经与日间有了些许不同。滂沱大雨下的环首镇,起先**上身喝酒作乐的水盗现在都挤在后村几个酒馆内,而前面小葫芦口大多都是村民的住家,显得灯火寥寥。这么一来,压在村前的逃犯们,压力将会大大减轻,相反逼近后村的我们,负担变得越发沉重不堪。地面泥泞一片,直升机附近都是大大小小的水洼,我甚至担心,长时间停在露天的直升机还能不能正常运行起来。

当我正想着要不要重新拟定计划时,不料掐烟卷的推推墨镜,坚定地说:“不必,仍按原计划行事,嗯。”

然后查理和麦克斯带着一百米绳枪先爬磨坊屋顶,照准另一最高建筑小酒馆的尖顶,借着一声闷雷发射出膛,稳稳地扎进建筑里。

“一百米十一秒,常规发挥。”查理对着麦克斯打了个手势,只见黑衣人迅速沿着磨坊背后的石墙,爬到了底下,然后绕了个颇大的迂回,出现在酒馆背后。在我即将离开时,他已开始攀爬,很快到达预定位置。

“你先去前村带路吧,然后再摸回来。记得告诉他们怎么用信号弹,对表就算了。这个巧克力工厂全部村民只有几只手表,而且还都不准。”Alex将那把在森林里摸回来的枪提给我,表示他们到位了。

“锐,你要小心。”查理站在十二米外的磨坊顶上,一脸焦虑地望着我。过去她还叫我锐爷,逐渐变成了林锐,现在只有一个锐字,女人哇女人,我想着不由脸色骚红。她低声对我说道:“你放心自由夜跑,我会全程保护你。”

我心想我一个大老爷们还需要你来看顾,在漆黑的夜里,我可谓最强之人,相反我还有些担心她抓不稳会一头栽下去。果然就像Alex所说的,一旦牵涉到了感情层面,人只会优先顾及自己喜爱的对方,对整体行动的确会产生不利的影响。

帕顿和掐烟卷的望着我贼笑,露出一口不比我好多少的破牙,就像两只难兄难弟的狗熊。我也不应答查理,转身就走,按着原路,不多时就摸回到了老头率领的大部队边。

“怎么样?里面情形如何?”老头与一干逃犯被淋得像群落汤鸡,躲在树林里惶惶不安。雨天还是较寒冷的,此刻正在打着哆嗦。他们按照我的方式全部隐蔽在暗处,我去时啥样回来时还是啥样,几乎没有移动过半步。

我大致将村内的情况形容了一遍,老头有了些顾虑。他想当然地觉得后村那里现在聚满了村民,我们要动手可能会相当艰苦。我朝他们一挥手,示意跟着我走,现在想无可想,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花了几分钟,百多十人在我的带队下,悄悄逼近环首镇村口,我将信号枪塞给老头,让他在十分钟后发射。不过老头不怎么会用,我示范了一下,然后帮他填好了信号剂。

“小兄弟,你要保重啊。如果实在不行,就撤出来,船我一样会送给你们。”老头思来想去,总觉得我们负担过重,颇有些不好意思。瞧我急着打算摸回去,最后对我说道。

我无言地点点头,在石壁上开始缓行。

其实不论老头作何种承诺,Alex、刀疤脸等人必然会做成此事,因为他们的秉性里天生就有一种冒险精神,这并不代表说他们是君子重视契约和诚信,而是他们决定要做的事,不达到目的不会罢休。

我始终想着人命关天,巧克力工厂和环首镇的村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不论是当抢劫犯和水盗,都是一种迫不得已。只希望,这次的大战能够将伤亡减至最低程度。

“嘘。”当我爬到一半时,从环首镇前村石墙那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口哨,我顿时一惊,心想难道被人发现了?不能啊,黑漆漆的而且伴随着雨声,这怎么可能?想着我朝那里一瞧,只见掐烟卷的和帕顿俩个正趴在围墙上,朝我招手。

“你们怎么跑前村来了?发生什么事了?”我急忙爬过去,让他们伸手拉上石墙,不解地问道。

“嗯,没什么,这个环首镇,很容易就突破了。”掐烟卷的朝底下指了指,我随即看见,泥地的雨水里躺着七、八个村民,好像已经被弄晕了。掐烟卷的举起他那只厚实的手掌,说道:“能睡两小时。”

“我们将他们想得过于强大了。事实上他们仅仅只是一些被武装的村民而已。”帕顿耸耸肩,然后指着远处的一栋屋子,说道:“头儿他们都在那里,你先过去。”说着,两个人朝着截然不同的反方向移动。

“你们去哪?喂,计划不是这样的。”我压低声调唤住他们。

“我去村口,让他们都回去。一拥而入,反而会坏事。老麦去磨坊对面的屋子,做火力压制。”小巨人们头也不回,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我带着一肚子疑问,绕开躺倒的村民,走到那间屋子前。看见刀疤脸和Alex俩人像大爷一般坐在别人的木床上,正在擦鞋。

“怎么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房门虚掩着,随手一推就开了。我走进屋子,就像跑进某间客房,在瞧着两个房客般,注视着他们与环境不符的举止,一头雾水。

“没什么,你也坐吧。”刀疤脸将身子欠了欠,挪出一块地方让我坐下,然后开始看表。

“林锐,这条村子,戒备太松懈了。比起我们在罗马水道里的敌人,简直连十分之一的战斗力都不到。”Alex见我迟迟疑疑不肯坐下,这才说道:“老头他们来不来,现在已毫无必要了。我让大个去打个招呼让他们都回去,等几分钟,口子设好,我们就夺机。”

“让他们回去,是我的主意。”刀疤脸肆无忌惮地摸出烟来,提给我们一人一根,说道:“在道上混,有时需要故意显示出强悍和铁血的态度,这么做的目的,是不让巧克力厂的人小窥我们。越是打得漂亮,他们就越不敢轻举妄动,这对我们将大大便利。”

“林锐,我们这次,不仅仅是劫机,而且还要,抢船。”Alex站起身子,走到窗口,指着远处昏暗的滩头,说道:“你往那里瞧。”

顺着他的指引,这才发现,滩头停泊着好些摩托艇,比起老头的家底,那货色是好了去了。不过他们雄心万丈,就怕人员散布太广,一时无法及时撤退。

“小锐爷,别想了,查理和麦克斯早搞定了这条村子大大小小的村狗。他们在你离开的几分钟里,已经将这条村会叫的玩意儿全撂倒了。”刀疤脸见我仍惊惶不定,笑了,说:“你见过上酒馆的吃客,会全副武装吗?一路过来瞧见那些倒在雨水里的人没有?”

“瞧见了,七、八个,可能更多。”我回想沿路走来,躺倒的村民,个个都没带枪支,相反擎着酒瓶子的倒不少。话说回来,若换成我们自己,在这样一个大暴雨夜晚,谁会带着武器上酒馆吃酒?就算有枪,也挂在自家的墙上。

“嘿嘿,就是这理,明白了?”刀疤脸瞧见我脸色渐渐舒缓,说道:“让老头他们先回去,是不想他们知道太容易得手。好了,时间够了,该出门热热身去,走吧。”

“走什么走?好歹你们也该说明下,我要做点什么?”我最烦的就是别人瞒着,做好了全盘计划。我有一种自己被忽视的感觉,仿佛成了个多余的人。

“我们先去后村,直升机那里。你往西走,那里有间商店般的大仓库。那里的人已经被我们制服。两个开直升机的现在正在那里拿药品和食物,见到他们后让别拿太多,不然直升机跑不动。完事后带着他们到后村,就这样。”刀疤脸说完,推开房门,走进雨幕。

“我和你不搭直升机,从水路走。”Alex拍拍我肩头,尾随着刀疤脸也踏入雨幕。

我将手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狠狠捻灭,然后出门找寻起所谓的大屋子。刚走没多久,就瞧见掐烟卷的正躲在大,小葫芦接缝口的一个屋檐下,对我做了个朝后的手势,然后继续观望。

那间“商店”非常好找,因为它较其他屋子大许多。在它正前方,是一口井,当初的灰白女人,也许就是被丢在这底下。大屋的铁门虽让人撬开,但依旧保持着合上的状态,从外貌看很容易被忽视。里面两个人正悄悄打着头灯,在那里翻箱倒柜。脚下的两只登山包,差不多已经满了。

当我走进屋子,两人顿时一惊,慌忙拿头灯照过来,简直亮瞎我的眼。我一面用手遮挡一面示意他们差不多拿够该走了。岂料这俩人觉得来一次不容易,能捞就多捞点儿,迟迟没有想走的意思。我一瞧这样下去不行,只得骗说我们也许被发现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之类的话,这才打发了俩人。随后帮着提包,一步深一步浅缓慢走向后村。

“怎么磨蹭那么久?快点,到直升机前钻到罩布里,加汽油。差不多都准备好后再掀掉发动。”掐烟卷的瞧见我们出来,开始隔开我们十几米远,平行跟着,做警戒状态。

到了跟前,刀疤脸一瞧我们扛回来的包,就皱着眉头嫌拿太多了,这样上不去五人,硬让丢掉一个。俩村民虽然很想争辩一番,但自己瞧着也悬,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钻入罩布内灌汽油去了。

“我、查理还有麦克斯走直升机。你和Alex弄他们船走,帕顿自会与村民一起回去,老麦说了不用管他。”刀疤脸挥挥手,让站在屋顶的两人下来,对我说道:“放心,我们会全程保障你俩到滩头再飞走。”

一分钟后,查理和黑衣人从两端下来,转进罩布背后,观察四周村民动静。她看着我,有些担心地说:“要不我和你走船儿吧,总觉得不妥。”

“胡扯!你不走直升机,谁在空中全程掩护?男欢女爱回村里再说,现在不是时候。”刀疤脸打断她的话,对我说道:“全按你说的,无人伤亡,这下满意了?记得速战速退,别瞎耽误功夫。”

罩布内的村民回了一声,表示直升机发动毫无问题,于是我们一干人等掀去罩布,将包裹抬上直升机,开始上人。

“走吧,我们去见见环首镇的水盗。”Alex见他们都上去之后,来到我跟前,指指不远处亮着烛光的酒馆,道:“跟他们打个招呼。”

“有这个必要吗?既夺人直升机又故意去露脸,未免欺人太甚了些吧。”我埋怨道。

“有必要,摩托艇的钥匙还在酒馆里挂着呢。”Alex得意地一笑,指着我的腿道:“靠游泳回去?”

坐在直升机上的刀疤脸朝我们伸出一个拳头,用力往下一拉,代表可以走了。我只得硬着头皮跟在Alex背后,推开了酒馆破门。

门里透着一股难闻的酒糟气味,就像绿色有机化肥的粪便放在露天发酵般,带着甜腥并伴随着恶臭,弥散在屋子内。里面坐满了醉眼朦胧的汉子,脸上泛着赤红的色泽,一脸迷惑地望着我们俩陌生人。

Alex手里提着一把不知哪来的半自动步枪,望着他们,嘟囔了一句,指指吧台背后的墙头,让交出钥匙来。他们人马虽多,但都挺窝囊,相互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还没搞清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酒保打算悄悄拿起酒桶上的猎枪,随即擦着他头皮就是一轮子弹射来,顿时将架上的酒樽击得粉碎。Alex好像意犹未尽,开始用那把枪扫射,室内狼藉一片,玻璃碎屑四溅。这下,农夫知道是玩真的,一个个全部趴在地上,吓掉了魂的酒保颤颤悠悠地抓起钥匙丢了过来。我弯下身子捡起,打算拉着他出门。不料他又换了个弹夹,继续扫射了一轮,听见空地上直升机引擎声扬起,这才满足地闪身出门,然后跟着我朝滩头跑去。

我本以为酒馆的人会紧跟着追出来,岂料他们可能吓傻了或根本没反应过来,居然窝在里头没敢窜出门,相反,其他几个亮着烛光的门洞里跑出些脏兮兮的农夫,但立马就让盘旋在空地上空直升机舱射出的子弹给逼退。查理和麦克斯一人一侧,严密地将所有打算出来的家伙压制在建筑内。

我们眨眼就到了滩头,然后Alex问我要了钥匙,拉着我跳上条比较新的摩托艇。这船一拉就发动起来,双螺旋浆转动,在水上划过一道白浪,很快就驶到河原湖心。他停下摩托艇,放声大笑,然后将其余的钥匙丢进河里。

与此同时,那架直升机也飞离环首镇,爬上山脊,消失在瓢泼大雨之中。

在湖心前,我们发现翻译和孩子正在前方不紧不慢地往回赶,本想打个招呼,不料Alex却让我往另一个方去,避免让他们瞧见。

“怎么了?”我望着他,问道:“一晚上神神秘秘的,我才离开十分钟,就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般。你几个意思?”

“我暂时还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夺船的事。这东西我打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他爬到后座,躺倒说道:“东西,我还是喜爱自己的,用别人的总没有归属感,而且我还打算今晚和你再用一回这船。现在你把它开到渡口那里,帕顿已经到了,他发现一片好地方。”

“你是打算,今晚就去雅钦?”我回想起一路上包括鹿呦镇酒馆老板所说的话,惊叹道:“雅钦的人一到晚上就会锁门,我们根本进不去,而且还有些可怕的传闻,他们所说的基本都验证绝非虚言,胆儿太肥了吧。”

“我没打算今晚就住到雅钦,而是先打探一下,就像在罗马时,踏点。”他取出那只在露琪亚娜阁楼使用过的折叠式红外线望远镜,朝着雅钦方向举着看,扯扯我袖子,说道:“那边,瞧见没有?墓碑山庄的古城堡,这是一个多好的俯视位啊!如果站在那上面,底下一览无遗,我打算今儿午夜先去那里踩踩点,瞧瞧这个神秘的雅钦里头究竟怎么回事,以及为什么会有电。”

顺着他的手指,我看见被雅钦人石墙隔开的荒地高丘上,矗立着破败无比又荒凉阴森的城堡,它高出整片渔村很多,如果我们爬到最顶层,的确可以看遍整个河原和村庄。

远处岸边有人在打着头灯,那是帕顿,他已经先我们一步与村民集体回了村子,没有丝毫懈怠,来到他俩预先商定好的渡口,躲在一大片没过我们头顶的芦苇荡里,示意将船驶进去。

不过停船地点有些复杂,完全突出在水域中,没有陆路焊接。当回去村里需要爬上断崖,沿着森林边缘走,再从村头的森林转出来,就像我们第一次进村那样。

小巨人已经在森林的一棵树上拴好了绳索,拉着我们上去。爬这段断崖不借助绳索根本不行,脚下的烂泥踩不住,一用力就蹬垮一大块黑土,费了好大气力才勉强爬入林子。

“他们到了?”Alex问道。

“都到了,直升机现在已停在空地上,比我们还早到一步。瘦子他们丢了一圈照明棒,人都已经到酒馆去了。”

“你出来时没人发现吧?”

“没有。他们都乐疯了,一大村子的人都在空地上跳舞唱歌哪。我从森林摸着过来的,第一回走花了些时间,不过仍旧赶上了。”小巨人瞧了我们一眼,笑道:“不过你俩都淋成这样,活像水里捞出来一般,他们或许还以为你们是游泳回来的。不过,查理下了直升机后一直在找他。”说完,用手点点我,学着Alex的样,也给我捣了一拳。

“哦耶,坠落爱河的小娘们,她终于找到真爱啦。”Alex无比讽刺地对着小巨人笑道:“你说我们这算什么事?大老远跑来这鬼地方,忍饥挨冻,身心疲惫不堪还遭受创伤,可人家多好,犹如温柔蜜月乡。你丫的和小妞熟,她过去也这样容易动真格?”

“查理吗?不好说,虽然她有些放荡,毕竟长期和我们这些大男人待在一起,谁都没将她当作女人看待过。不过动真情这种事,倒是从未见过。”小巨人扶着我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应该跟她说说自己真实想法,你是有家室的人,你们都是成年人,恋爱会让人发疯。”

我好似看一头怪物般朝他扫了一眼,加快步伐。同时,我又感到,好像被什么东西暗中跟着,一回头,就瞧见那东西迅速往草堆里一窜,躲了起来。

“别说,这回我也瞧见了。”我刚想开口让他们去看,不料Alex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是什么?跟着我们有几天了。”

“好像是只猴子,细长细长的。”帕顿在原地站下,问我说:“你确定是从那边废屋口一直跟来的那只?”

“它速度太快,我一次都没看清。”我斩钉截铁道:“不过可以肯定,这就是从森林跟来的那只。猴子?不太可能,它体格都赶上猿人了。”

说话间,那片草堆很明显地动了几下,那东西正在窃听。我本能地往后退了退,举起手中的枪,瞄准那里。

“别开枪,瞧瞧你胸口。”Alex迅即压低我枪膛,让看一下自己前胸,一个绿点正在那里跳动,这说明已被另一杆枪瞄着。

“朋友,出来吧,不管你是谁。”帕顿将自己的佩枪搁到地上,让我们照做,然后摊开双手,说道:“我们没有恶意,出来吧。”

那个草堆没有再动一下,只有冷风在林子里穿行,我胸前的绿点已然消失。正在我们三人迷惑不解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我们背后传来。

“你们是什么人?别回头,都老实在那站着。”那是一个嘶哑且疲倦不堪的声音,一时无法辨别到底是哪个地方上的人。

“国际刑警。”Alex想都不想地回应,反问他道:“你是谁?”

“干嘛来了?”那个声音好似不愿回答,依旧敌意重重。

“找人,调查件事儿。”Alex举着双手,说道:“内容没必要告诉你。你是林子里的人?那个死掉的韩国人是你朋友?”

“只能算同伴,你们上哪?”声音停顿了一下,突然问道。

“去河原对岸。”帕顿回答道,同时冷冷地对背后那家伙说道:“狙击枪一次填一发,你如果不用夜视镜,根本打不准。即便被你撂倒一个,剩下两人同时将你干趴下了。朋友,放下枪,你不必紧张。”

“你们不该牵涉进来。河原那里不能去,已经有人进去了,但没再出来。那里很危险,比那座半夜里村民才能活动的村子更危险更致命。”那个声音叹了口气,不再言语。我们在原地继续站了会儿,感受到背后已经没了声响,这才回头,那家伙早已走远,潜回了森林。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人?”Alex满脸困惑,望着我说道:“这家伙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他说有两个人已经进去了雅钦,难道是他们一伙的?”

“他好像知道荒镇的事,哦,老天!”我猛地抱住脑袋,回想起我们刚到荒镇时,我独自去林子找长翅膀的树,结果在尸坑瞧见有个东西直挺挺地从里面站起身来,难不成?这东西就是那时所见的怪物?我不由叫道:“我想起来了,在荒镇时我一直没来得及说,其实外出踏点时,看见尸坑里有一只东西站起身。也许那就是他。这家伙根本不是从废屋开始跟踪,而是一路从荒镇跟着过来!我想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

“别管他他妈是谁了,想不明白的事到了该让你明白时,自然会知道。瞎耽误功夫,回村!”Alex捡起枪,快速穿过森林。这里非常不安全,有时候人比起鬼怪更可怕,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信条。

我们一路狂奔,大概几分钟后,就找到村口大路,然后稍整了整衣服,朝着灯火通明的巧克力工厂走去。

村里的农夫,简直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尽管雨下得极大,但他们几乎全部都在空地上,高歌畅饮,和跳着奇怪的民俗舞蹈,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讨伐胜利的喜悦。那架直升机停在空地上,此刻已经让人盖上了一块油布。村民们围着它手舞足蹈,连我们进村都没发现。

我们跟着帕顿,径直往酒馆去,一探头就发现,全部的人都在那里。村长老头正扶着刀疤脸拼命灌酒,都喝得有些糊涂了。看见我们,整个酒馆的农夫全部站立起身,对我们肃然起敬,纷纷脱帽致礼。高瘦个子也在人堆里,他望着我们,张开双手,热泪盈眶地迎上来,与我们一一拥抱。

我刚想开口,却被坐在边上的查理一拽,只得坐下。她埋怨般地望着我,说道:“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以为你们出问题了。快喝点东西,暖一暖,不然就病了。”

“我还能有什么事?过去罗马水道比这会儿复杂多了,我不也好端端的一点事儿没有?”我安慰她几句,同时严肃地对她说道:“你不能老是管着我,我这人自由惯了,一下子让你看顾着,颇不自然的。”

她低下脑袋开始沉思,同时无言地抓着我胳臂。

老头朝着我迎上来,含糊不清地笑道:“大英雄,你们救了我们这条小村呢,来来来,喝酒,我们干。。。”话音未落,就像一滩稀泥般倒在地上,昏醉过去。

高瘦个子急忙又像上一次唤人将老头带回住所休息,然后带着歉意地望着我说道:“他总这样,明明不会喝酒还拼命喝,一喝就醉。他太高兴了,天哪,我现在想想都悬,居然做成功了。”

“查理,你有没有伤了环首镇的人?”我突然想起身边的她是负责警戒的,转过头去问。

“没有,你都再三说不想背一身血债,我用的都是麻醉弹。”查理开始掰着手指计算,说道:“总共射倒三十一个,他们顶多会头痛几小时,不会再有其它,如果开杀戒,会给这条村子引来麻烦,甚至上升为全面火拼。所以这次,两个村子无一人伤亡。”

我点头表示对此很满意,同时让她先回避下,因我有些事要询问高瘦个子。于是她独自一人离开酒馆,踏着雨幕回屋去了。

“她的射击技术非常厉害啊。对了,你要问我什么?”高瘦个子望着她的背影,不住赞叹,然后回过头来问道。

“两件事,先说第一件吧。”我给他斟了些酒,问道:“在我们一路进来时,老听人说,雅钦城堡一带不安宁,真有这事?”

“那个城堡,早没人住了,现在是一堆废墟,就是摆设。那里安宁不安宁我不清楚,但是雅钦人自从建起石墙后,每到下午五点就会锁门。”高瘦个子醉眼惺忪地看着酒杯,说道:“那里叫做墓碑山庄,以前也叫伯爵堡。如果你踏上河原就会明白了,满地都是墓碑。真说闹动静,这里可以听得到,不过我从未听见什么。”

“你说自从他们建起石墙?”我大吃一惊,问道:“以前他们没有建围墙吗?你到这里时他们有墙吗?”

“石墙是后建的,可能他们在学样,模仿我们,也造石墙。我到这的时候,还没有石墙。这墙,我告诉你,”高瘦个子凑近一步,神秘兮兮地说道:“这墙是四,五年前才建的。以前根本没有!”

“那么按照你说的,传说那里闹动静是讹传?”

“好像也不是,我从没踏上他们的地盘,有段时间,他们好像死了些人,然后就开始建石墙了。不过这地方的人很怪,他们不出来,窝在里面,都不知道在做什么。”高瘦个子摇摇头,不肯定地说道:“总之,你们如果上那里,要多放一个心眼,雅钦的人很排外,不喜爱陌生人随便去造访。不过你放心,我们头儿都说了,往后是一家人,你们去那里就算有事,还有我们哪,怕什么?”

“谢谢,我问第二件事。”我提给他一支烟,继续问道:“村长说你们村里,有一个受伤的韩国旅行者,他在哪?”

“那个人啊,语言不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高瘦个子让我往右看,指着酒馆一个角落道:“瞧见没有?戴黄色花格帽子的那个,就是你所说的高丽旅行者。”

昏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孤单的家伙。他头戴一顶鸭舌帽,没人搭理,自己喝着闷酒,瘦长的身影随着烛光颤动投射到墙上,时大时小。此刻正喝得有些惆怅,对着酒杯长叹。

我站起身,离开酒馆跑回到农夫土屋里,翻出那本韩国人笔记,揣在身上。此刻查理已经睡熟,她光着身子躺在兽皮里,脸色红彤彤的,从摇曳的烛光望去,好像比起我第一次见她时显得迷人了很多。也许当孤男寡女相处时间一久,就会发现彼此都有看不完的地方。有些人第一眼瞧着就挺漂亮,但越看越不耐看,最后变得无比寻常;还有种第一眼就觉得很一般,但每次仔细去看,会发现很多优点,越看越漂亮。而查理恰好是后一种,我将停留在她额头上的一缕乱发拢到耳边,这才发现原来她化妆了,也许她刚才一直在等我,等着等着就睡熟过去。

今晚肯定是有得忙了,我只得朝她最后看了一眼,带着那本笔记本匆匆赶回酒馆。刚进门就发现旅行者好像自己待得有点无聊,打算起身。我忙走上前去,和他打了个招呼,请他坐下。

这个韩国人好像有些吃惊,他可能没想过在这鬼地方还会有人找他聊天,于是迟疑地望了我一阵,再次回到角落里。

我将笔记拿出来,摊平放在他跟前。他一见这笔记,略微皱皱眉头,双手捧着看了起来。一连翻了好几页后,他将本子还给我,对我摆摆手,好像在说这不是他的,也好像在说让这一切算了吧。总之,我没有弄懂他想表达的意思。

“Yours?”我试探性地问道。

“Sorry,I.don‘t.understand.Korean.”他再次摇摇头。这次我弄明白了,原来他不是高丽人,可能在东欧老粗眼里,东方人都长得差不多,当我提起韩国人,他们自然就想到了他。

“Chinese。”他指了指自己,然后在笔记上开始写字,这是一个名字,李咏植。

“艹,搞半天你是中国人啊,早说呢!”我一看就乐了,中文我从小就会,我妈就是中国人,外加小时候四年都在中国念书,我认识的汉字不比任何一个中国高小民工缺多少。

“你是中国人?”这个李咏植一见我会说中文,顿时激动起来,就差开始掉眼泪了。紧紧抓着我的手,急切地问道。

与此同时,一只手搭在我肩头,回头去看,是Alex。

“午夜了,我们该前往墓碑山庄踏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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