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的嘴巴张得老大。
“总之,你现在不用想着出去了。”白冷在床上来回走动着,从我的手下离开,把毛茸茸的身子团成一团坐在离我较远的地方,正襟危坐,不苟言笑地看着我。
我觉得它这副模样挺好笑的,但是介于它此前的那句话,我可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的。
“怎么……剥出来?”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他道,“你……你要用你的爪子嘛,师父?”
它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叫你笑!”
我一看它又要发毛了,急忙一缩脖子。
“在这里,等着。不说了,我今天累了,先去打坐一会儿,你老实待着,不准耍花样,不然我剥了你的皮。”
最后这句话让我不寒而栗。看着它的眼里射出寒光,我知道它没在开玩笑。
再然后是漫长的等待。不分昼夜地,我被锁在房间里再不允许出去。这种煎熬一方面让我渴望外界的新信息,另一方面又不禁被房间里白冷的举动吸引住了。它大多数时候都在床铺上打坐,一天三餐准时地吃东西,晚上睡上八个小时,十分规律。而且它基本上都在做自己的事情而拒绝和我交流更多,我也渐渐没了兴致,自顾自地待在一旁。
要说这里没有手机电脑,连ifi都没有,我刚开始还是挺无聊的,后来看到白冷一直在打坐修炼,我也试着去感受体内被卫延附上的那一层力量。
据说鱼灯就是修罗道的眼睛,那么,如果要使用修罗道的力量,就必须使自己身体里潜藏着的力量和鱼灯产生共鸣。而产生共鸣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想办法让身体跟得上自己的情绪的波动,并合理地控制二者的平衡。
想到这里,我也静静地开始了自己的打坐“修行”的过程,但无奈地是,刚开始这还真的很不容易。我呆坐了一两个钟头,尼玛除了我自己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声音越来越大之外,我压根就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洪荒之力”或者是“焚寂煞气”之类的东西……不知道是修罗道和我的缘分还是尚浅,还是说我的打开方式有问题呢?
“抛开一切杂念。”
我正手足无措的时候,白冷适时给了一句建议。它稳稳地坐在原地已经很长时间都不动一下了,我看了也是十分佩服。便回想起自己原先高考前期备战的那种感觉,忘我的投入,仿佛外界和自己处于两个次元空间之中,互不往来,而眼下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存在于自己体内的那一团未知的力量。
这么想着,我重新振作起来,全神贯注于自己的身体,尽管一直过了一下午到了当天的晚上,我也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洪荒之力”究竟在哪里,但是……
“有感觉了吗?”在接受外面的人(雷岚的手下)从门缝里递进来的晚餐的时候,白冷问了我一句。
我怎么能说自己一无所获呢?那样一来在白冷面前岂不是显得像一个呆坐了一下午的大傻瓜一样。于是我一脸满不在乎地说道:“那当然了,我感觉已经控制不住我的洪荒……哦不对,我的‘修罗之力’了。”
“嗤。”
这次不是心传音,我分明听到白冷嘴里发出了冷笑声,顿时有些恼火,也有点沮丧。
“你什么都没感觉到吧?”他的声音再次从心底传来,带着一丝高傲,“你这怂小子,以为自己和本大仙做了一样的动作就会产生一样的效果吗?还不快滚过来,让本大爷助你一臂之力。”
它说罢就举起前爪冲我招了招“手”。我心虚地干笑两声,讨好地说道:“是啊师父,还是你了解我……不过,我们还是先吃饭再说成不?我现在肚子都是瘪的,怕是承受不住你的‘洪荒之力’啊。”
“你不用吃饭了。”它冷冷道,“把你的那份鸡也给我,快点!”
师父一声怒斥鄙人岂敢不从命,我只好把自己碗里的大鸡腿夹到了它的饭盆里,眼巴巴地看着它嗷呜一口就把整只鸡腿塞进了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声,一时间鸡肉的浓香贯满了整个房间。
白冷就这么——如此不要脸地当着一个肚子咕咕声快要叫穿房顶的可怜人的面,又吃又喝,不光吃干净了自己的食盆,还连带着我碗里的荤菜也一并被它搜刮而去,我就这么看着它大口大口地吃着属于我的东西,眼里都快要迸射出火花来,如果我的目光有温度的话,只怕现在这个死狐狸已经被我烤着吃了……
我咬牙切齿,想象着自己嘴里正把烤肉翻过来覆过去地大嚼着。一直到白冷终于吞吃了所有的食物,正慢条斯理地用小毛巾擦着嘴巴。当然,爪子还是不如人手好用,我从它那里拿过毛巾,帮它把嘴巴擦了干净。
“唉……”我叹了口气,看着擦干嘴巴后懒洋洋趴在床上的白冷,心里想着自己怎么就是这么一个老好人呢?还真是不负我“好好先生”的美名啊……
然而,下一秒,吃饱喝足的白冷瞬间暴起,它狠狠地一“掌”推到了我的胸口,力道之大让我始料未及,我一个不稳就跌倒在地。
“你干什么……”
话音未落,我抬头正对上它的双眼。
咦……奇怪!这家伙的眼睛怎么跟平常有点不太一样呢?倒像是有点偏绿色,哦不对,应该说是青色……
我正想张嘴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脑子里却突然间“嗡”的一声,接着眼前一黑……
身下又冷又硬。我翻了个身把身子支撑起来,才慢慢睁开眼睛。
“咦?”我顿时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怎么……刚刚还在房间里的,这会儿又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我摸不着头脑,忽而想起来在眼睛黑过去之前的那一刻,我看到的白冷的青色眼睛,难不成是它搞的鬼?
我坐起身来,轻声唤道:“白冷?”
眼前光线很暗。我确定自己应该依然在室内,但是这个房间是我不曾见过的,想起之前秋月使用过的转移的法术,难道我也被白冷用某种法术转移到了另一个地点?
可是,这一切又是为什么呢?
我在屋里四下里走动着,发现这里是完全封闭的一个空间,除了——
“门?”
我试了几次,终于把墙上那唯一一道门那卡得并不严实的门锁给掰开了。但是就在我要迈出步子的时候,我犹疑了。
原因无他,我听到了来自门外的古怪声响。
似乎是铁器间摩擦的响动,还带着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外面难道有人在磨刀?
我顿时心里升出一阵不好的预感。原本以为白冷是不是在试验自己法术的时候出现了失误,结果误把我给“传送”到了陌生的地方来,不一会儿就会把我变回去,可是……外面这声音,怎么越听越觉得心里瘆的慌呢?
“嘶……咯咯……”
那仿佛很钝的铁器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猫下了腰,把一只眼睛凑近了门缝,往外瞄去。
“嗯……?”
我本来不怎么清晰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大片白色还有少数的红色,而且似乎在颤动着。
刹那间我想起一个人来,但是立马又掐断了这种念头:明显不可能。只不过……
神使鬼差地,我再一次向外看去。
这次我看得更清楚了一些,我感觉外面除了那一团白色的东西在微微悸动之外,还有一个人在外面。
只要是活人,就好办。
我伸出手,正准备把门推开,哪知没等我使力,那看起来很迟钝的铁门竟然自己开了。我一个趔趄,竟扑了出去,差点撞在面前那人的身上。
“你出来罢。”他道。
我一愣,这声音分外熟悉,不禁抬起了头,竟是……
“卫寅!”我差点失声尖叫起来,条件反射地向后退去,不想后脑勺却正好磕在了墙上,疼得我一哆嗦,但身体依然没有停止行动,我手忙脚乱地向后退去……
“呵呵……”
卫寅只是轻笑了两声,随即我知道他笑的原因了。
“白……”
他身后的地面上,是横躺在地上的狐狸,它的周围全部都是红色的……液体……?
是……血?
是血吗?
我的眼珠缓慢地转动着,感觉它已经跟不上我的脑子。
面前卫寅的手上,拿着一把尖刀。
那种东西,我之前在卖肉的铺子上见到过。现在正在卫寅的手里,上面还滴着鲜血。
不远处,狐狸眼睛紧闭着,像一团毛毯,静静地躺在大滩的血迹之中,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眼前的状况让我出现了一阵混乱。我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应该是做了噩梦,抬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却打得我晕头转向。
“不对……假的……我一定是……”我转身就跑,但身后响起了卫寅的冷笑。
“你以为你能够逃出这个空间?”他道,“只要我想,我就可以越过一切阻碍来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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