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1 / 1)

<>恍惚之间,面前赫然出现一只飞奔而来的双头刃齿虎,尽管不符合现实情况,但它的头颅确实为二,并且一模一样!

上颚总数是4、无论张嘴还是闭嘴都那么引人注意的,长度极其夸张、非常尖锐的犬齿,犹如四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不断向阿奇逼近,并最终由上而下刺来。最可怕也是最可悲的,是阿奇这时根本活动不了身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已经灭绝的猛兽扑向自己……

脸颊的肌肉开始抖动,瞳孔放大、眼神充实恐惧的同时,阿奇紧握的双手也逐渐颤抖得方向不一。左手里的雨衣、装有扫把的塑料袋开始轻微晃动,接着是膝盖,最后是身后那双翅膀,尽管从表面上看,翅膀的抖动好似并不来源于身体,而是来自一阵微风吹过。

随着那长相极不符合实际的猛兽与阿奇之间距离不断拉近、他心中恐惧的不断递增,雨衣和塑料袋的晃动幅度也越来越大。直到人与兽之间的距离达到一定程度,张着血盆大口的双头刃齿虎赫然腾空而起,迅猛地扑向阿奇。

眼看着那利爪渐行渐近,阿奇全身的颤抖也达到了极致。最终,颤动使得阿奇两腿一软,顿时无力地跪了下去。这一瞬,处于半空中的刃齿虎渐渐透明,而当两条前肢即将触及阿奇两肩,忽然闪过的人影就以难以置信的形式遮挡了那尖爪总数为10的前肢。

也正因为这样,本来就已经透明化的双头刃齿虎,自身透明化的速度立即加快了不止一倍。

仅仅几秒钟,那莫名出现、扑向阿奇的刃齿虎完全不见了踪影,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在阿奇面前出现。

然而有一点他没有注意,完全没有注意,就是声音。

视觉上的强烈刺激,阿奇一时可以说基本失聪,只是原因并非他本身,而在那猛兽,因为它自始至终就没有丝毫声响。

他,一时了解情况的渠道不过那双眼睛。

本能将双手支在地上时,那只已然扶在肩膀的手促使阿奇快速下移的身体停了下来,眼前快速临近的地面也陡然停了它非自然的扩张。

长满绿草的地面开始浮动,阿奇低垂着头,原本被恐惧充实着的眼眸开始变得恍惚,直至最后的无神……

在阿奇回看前方之后;察觉到阿奇那突显的异样之前,聂阳、关可儿之间是有过对话的,只是他们探讨的事儿,基本上和阿奇关系不大。

“如果我想的不错,可儿刚才想到的不止一两件事情。”随着话语,聂阳看向了关可儿,话音也仍然很轻。

她微笑笑,回言:“刚开始还以为你只是注意了阿奇的那双翅膀,把我丢在一旁了呢!”

聂阳理解地轻一点头,刚想回复,却见关可儿接道:“只不过这种观点只是闪了一下就被我否认了。你刚刚的话正好证明了我否认的正确性。不错,你对阿奇的解释是让我想起了很多事。你以前是对我提起过关于Chaos的事情,可正如你刚刚所说的,由于没有实物,所以你当时只是向我提了一下,完全没有这次详细。

“然后,我根据你和阿奇对话时的态度,想起了你以前遇见事情时的反应;解决事情的方式。不用说,我肯定发觉了以前的阳和现在的你之间的区别。这种区别让我有了疑问:为什么你会转变得这么快?一开始,我想到了我对你的提醒。哦,就是刚才那次。”

聂阳清楚是哪一次,所以他再次一点头。

关可儿脸上的微笑已然消失不见:“但是这个原因根本站不住脚。我以前也对你提醒了不少次,效果都不怎么明显。为什么这次就这么明显?为此我想起了村长昨天晚上的话。”

“是关于光、暗、Chaos力量来源的话?”聂阳说。

关可儿应声:“是,如果你现在和原来的最大区别就只有这一点的话。只是...”她侧了脸,音量降低同时,忧伤的神色也有了闪现。

聂阳当然清楚关可儿为什么会这样,正如刚才影像里所呈现的,他为追求极限的力量,以此来避免她受到的伤害,将体内封存很久的暗力量在瞬间释放了出来。而暗力量的最终体现,就是暗黑骑士。

换句话说,聂阳是因为关可儿,将原本可以永不使用的选择权给予了暗,最终成为不被世间多数人认同的黑色骑士。

尽管那只是一个诱因,尽管聂阳就算没有关可儿,恐怕他也会在未来某个时间段释放体内的暗力量,但当关可儿了解了事情原委,她便认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也许根本不用披上那件黑盔甲,说不定在将来,经过一些努力,他会和自己一样成为世人仰慕的光骑士。

“我觉得,我有必要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聂阳说着,关可儿却突然抬头回看过来。

聂阳没有在意一时面对的是一张惊讶的脸,语句也没有出现明显停顿:“你想得有点儿多了。”

关可儿略微一怔,随后就意识了对方这么说的原因。

轻一动嘴角,关可儿稍显小心地说:“除了自身原因,主要原因还是在于...需要解决的事情?”

虽然她一时语气让聂阳一皱眉,因为在他听来,关可儿那么说就像自己刚刚在责备她,但聂阳还是向她表示了没有说错。

“你知道,我最不能见的就是任何人针对你做的、说的那些不好的事情、不好的话。当然,也包括我自己。”难堪的神情不觉浮现在聂阳脸上,因为有种“贼喊捉贼”的意思。

关可儿赶忙解释:“世上没有不犯错的人,但是阳和其他人的不同就在及时认识、改正自己的错误,并且永远记住,永不再犯。另外,几天前的‘毛巾事件’也不能全怪你,主要是我那时没能相信你,只想着人家是刚来,不能留下不好的印象。

“如果我能想得多一点;能想到只要我及时向你说明情况,你是绝对不会让对方有不好印象的,这样也就避免了那事件发生。还有,我不知道你......”导师欧阳拉莎之前那晚给出的诊断结果,自然而然地显现在关可儿脑海,令她不得不停口。

聂阳显然没有注意关可儿最后那没有说完的话。他表示了理解,可是眼神的透露却让关可儿感觉,聂阳像是早知道自己的这些思想了。

关可儿想着表明这种感觉,而聂阳接下来的话,很大程度上就证实了前者的感觉,他的确早就意识了关可儿的想法。

“事实上,在你说起‘毛巾事件’的刚刚,我还真没有想起你具体指的是哪件事。”聂阳微笑着,带有自嘲思维迟钝的意思。

“不过后来我想到了,就像这件事发生时的那样。”对于他接上的话,关可儿也没有立即反应。

“‘事情发生时的那样’?”她确认着。

“嗯。”聂阳一垂眼帘,“现在想想,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时觉得很生气,但具体原因好像也不是因为他误用了你的毛巾,你没有马上告诉我。”不经意,聂阳回想着当时情形。

“他挡在面前时,我只想他尽快消失,根本想不起其他事情。后来我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想到一个人安静安静,阿奇却一直挡在那里,还说着一些在当时听来完全不着边的话。先开始没有什么,能正常对话,可没说上几句,思想和身体就完全静不下来。尤其是他说起你的时候,我再也控制不了了,直到我对他出手。

“现在想起来,好像你当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阿奇才会那样的。真是诡异的想法,这么明显的颠倒黑白,我当时居然就是没有发觉,你说我当时是不是很可笑?”

面对如此的聂阳,关可儿只能回以微笑,笑而不答。

他也并不指望关可儿有怎样答复,而她的笑正好应了聂阳的需求:既没有不回答的尴尬,又能表达意思,两全其美。

“你第一次阻止我的时候,我眼里只有阿奇,完全把你视作不相干,”聂阳再次回忆,“直到你拉住了我的手臂。你也看得出来,我对你接连的阻止产生了烦感。不过现在想想,也多亏这种感觉,促使我能注意你,才有了最后思想和身体的同时安静。”

话说到这份上,二人觉得已经没必要再说下去。为此,聂阳一转话锋:“离开后随着脚步,我逐渐恢复正常。于是不自觉的,我开始回想刚刚的事,想着我刚才的情绪和样子,想着你为什么没有对我说,阿奇误用了你的毛巾。按你对我的了解,这种问题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关可儿回应地一点头,聂阳也已然有所停顿:“虽然话本身有些不同,但大致意思与你前面说的基本相同。当时也想了我为什么会那样,可就是找不出原因。”聂阳垂眼思考着,和话里的内容一样,他当时并没有想到其中的缘由。

聂阳准备提及下一件事,关可儿却于此刻开口:“你......”而同时看到的是聂阳嘴唇的分离。

“我还以为你说完了呢!”关可儿笑道。

聂阳轻翘嘴角,谦让着说:“可儿先吧,看你像是想了重要的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她整理了思绪,“就是想问一下,在阿奇来这里的前后几天时间里,阳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异常,或者是…周围安静时听到了什么异常的声音?”

看着她略显期待的眼神,聂阳不觉就轻轻皱眉。

直觉上,他认为关可儿知道了什么事,而这件事和自己前几天为什么会出现那种状况有关。

一种别样的神色闪现,近在咫尺的关可儿第一时间就对如此的聂阳有所在意,她顿时明了了围绕在聂阳心头的难言之隐,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而是因为这所谓难以出口的“言”,让聂阳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有一点儿羞涩。

在关可儿的印象里,聂阳不会因为任何事物感到不好意思或者羞涩。按照他的解释就是:“我是一个男孩子。在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他人的事情前,我绝不会不好意思。”

然而长时间的接触,还是让关可儿得知了一件即使是聂阳也会难以启齿的事。准确地说,这件事和关可儿有直接关系,因为它是一句话:“我想每天都可以见到关可儿,不想和她的距离过远。”

这是聂阳还是学生时,在一次外出郊游、独自仰望蓝天时不觉间的一句自语。

虽然是独自一人,却并非代表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按照当时的情况,聂阳只是以“仰望天空”为由,独自走到了距离同学们较远的地方。而他的那句话虽是自语,却因为是不自觉出口,音量上也就没有控制好,导致那时距离聂阳最近的一名同学无意间听到了他的那句话——从话音响起到话音落下,分毫不差。

如此,关可儿后来和那同学的闲聊,便得知了聂阳当时自说的话。

尽管只是闲聊,但既然说到了这个话题,加上那同学一时显然已经打开了话匣,所以在向关可儿重述聂阳的那句自语后,同学还向她描述了聂阳自语时的情形:“你是没看到他那时候的样子,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如果当时旁边突然走过来人,他肯定会吓得瞪眼愣在那儿!这话太过表露心声,除非他自己说出口,不然没有人会让他主动表明。”

同学接下来还有话,可关可儿却已没了心思聆听,她那时的心情和同学一样,一向镇静自若,很少说话得让人难以琢磨的聂阳,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完全出乎意料啊!

一开始的想法只是这样,然而随着和聂阳接触时间的延长、了解程度的加深,通过他对待每件事情的态度,关可儿才渐渐对聂阳那不经意出口的话有了更准确的认识:“或许,所有人都不能让聂阳主动说出那句话并不符合实际,因为那可能是唯一一句能让他感觉不好意思的话。”

正如关可儿前后所想,聂阳犹豫了几秒,便脸颊浮现淡淡红润地说道:“大...大约是在Chaos降临的...前两天。那是在晚上,我刚刚睡着,就忽然听耳旁有人对我说了这么几句:‘他的到来,会让你永远失去她。阻止他,阻止他来到这里。快!’

“第二天醒来,发现这只是一个没有图像的梦,就没有特别在意。可到了下午,我在客厅等你下楼时,那话又一次回响在我脑海。先开始只是一惊,然后我一摇头,那声音才消失。”

关可儿好像明白了什么,也就清楚了那话音里的“他”,指的是阿奇,而另一个“她”,却是自己。

因为心中明了,关可儿轻声说:“怪不得我那天下来时见你在餐厅门前摇头,原来是因为这个。可我问你怎么了,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啊?”

聂阳轻笑笑:“主要是因为你问我时,那声音已经消失了。其次,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毕竟当时除了要去巡视村子,还要整理那个刚整理一半的房间。”

关可儿轻微一愣,明显没有想起那时还有这么一件事。

“那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

看到聂阳“是”的点头,关可儿眉间便是一皱。

“从第二天开始,那话音每天都会在耳旁出现,频率也从开始时的下午和晚上,增加到一天中的任何时间。”聂阳依旧平静着,没有烦躁,更没有怨恨,“虽然先开始有些不耐烦,毕竟每天任何时候都可能听到那些意义不明的话,但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就像我以前每当见到光那样。”

听最后半句话,关可儿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用力忍了忍,才没让那突如其来的酸楚加重。

较深的呼吸过后,关可儿低头以拇指轻刮了一下鼻子。完全将那酸楚赶走,她略显小心地问道:“阳就没想过那话里的意思么?”

聂阳一眨眼,坦诚回说:“想过,但那是在见到阿奇以后。”

“那你认为的意思...是什么?”

聂阳回看影像中越来越近的卫队成员们,轻松而又不失平和:“话里有两个‘他’,第一个‘他’指的是Chaos,也就是阿奇。至于第二个‘他’,我想不会是指某个男生。”扭头看去,聂阳直让目光照向关可儿。

那神色既不深情,也没有让对方感到压抑,他就是那么看着她,直到下次眼睛眨动:“第二个‘她’,指的是你,而最有可能、有兴趣通过这种方式对我明确那一点的,也就只有…索克了。”

随话音消失,低下头的关可儿闭了双眼,情绪也低落到极点。

再次睁眼已是两秒钟以后。

只见关可儿无声转身看着草地的绿,以自语的口吻说:“我,本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可你那晚突然昏迷,我把你送到治疗所后,才通过阿奇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关可儿换了口气,语气却没有任何变化:“当时欧阳老师为你诊治完毕就把我叫了出去,询问我关于你昏迷的原因。我对此做出了答复,可能是我那天上午释放了力量的缘故。老师意料之内地给予了我批评和警告,也就是这个时候,男生的一句话让我和欧阳老师注意了跟随出门的阿奇。

“他对我们说起了他此前房间里的经历,因为索克就出现在阿奇的房间里,准确点儿,是他出现在房间的窗户上。索克对阿奇说的事,和你刚刚的猜测完全一致,背后弄鬼的人就是索克,可对于我…”

关可儿看向聂阳:“这件事让我发现自己的观察力真的很弱。因此我下定决心提升这方面的能力,绝不让同类事件再次发生。”

关可儿一番话下来,聂阳始终聚精会神地聆听。他没有着急向关可儿有所回应,而是等她说完,明显停顿得好似在给对方反应时间,又仿佛是在消化关可儿刚刚出口的每一个字音。

“你能有这个决心我很高兴,”聂阳微笑着,“也会尽全力支持你。我刚才只为解答你心中的疑问,并没有任何怪罪你的意思。

“最后就是,你想加强自身的观察力,避免发觉不到他人的异常变化这一点我不反对,但我不希望你因此转变了自己原本欢快的性格。因为,我还是比较喜...习惯原来那个性格欢快的可儿。”

关可儿听得出,聂阳原本是想说“喜欢”二字,可不知为何,他临时改变了这一词语。

虽然聂阳没有真正说出口,忽略其原因,对于关可儿,这种情况还是足够她不觉得心跳加快,只是加快的程度不足以关可儿有明显不寻常的表露而已。

渐渐平稳的心脏,让她能再次注意聂阳。可是,就在关可儿准备就聂阳刚刚答复有所回应时,她却见此刻的他已看向了右面的阿奇,至于原因…关可儿一时还无从知晓。

“阳?你...”话音未落,聂阳突然一个箭步地冲了过去,一把便拉住了阿奇不断下移的速度越来越快的左臂。

有那么一瞬,关可儿清楚了阿奇那双已然无神的眼眸,虽然时间很短,但和刚刚的得知一样,很是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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