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的任务就是把这些书本吃透。”
“啊，这么多吗？”
“是的，一本不落，你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潜伏在人类中生活的技能。”
“为什么要学？小笙还小……”提到这一个“小”字，尨夜笙质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偷瞄一下，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她后知后觉紧张问道：“您是要小笙独自潜伏在人类中生活吗？不要，小笙要一直陪在您的身边。”
茶铺凌云难掩落寞之色，沉默不答。
尨夜笙不相信，更不敢相信，担心万一自己相信了，猜测便成真。
与其忐忑，不如向赐名长辈求证，万一是真，她也好想法子竭尽全力挽留，以防赐名长辈悄悄而去。
“赐名长辈，您不会丢下小笙不管，对吧？”
茶铺凌云完全不理会尨夜笙的情绪，没有一句安抚的话，抓紧时间开始授教：“尨夜笙，闭上嘴竖起耳朵认真听。这本书是讲述人类……”
“不听不听，小笙不要听！”尨夜笙显得异常激动，“求您快些回答小笙，您是不是将要离开小笙？”
“放肆！”
“您一直避而不答，莫不是真的？莫不是与小笙骤然间长大有关？如果有，请您把施加在小笙身上的魔法去掉，小笙不要二十岁，永远不要二十岁！”
“覆水难收。”
“收不回？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只要可以一直和您在一起，小笙甘愿被打回原形生活，才不稀罕潜伏在人类之中孤独度日！”
“胡说八道！”茶铺凌云沉着脸，“以你现在的修为足以随心所欲地在原形与人形之间转变，必须以人形混迹在现世中汲取天地之精华，勤劳向善，才可有朝一日成为一名修行得道的末由鬼，才不枉费我一番苦心教导！”
“可是……”
“没有可是！你忘记当初我同你讲述的长生宴和缉由客了吗？你若不能循规蹈矩，伪装好自己潜伏在人类中，迟早会被恶徒识破身份甚至成为他们的刀下肉，知道吗？”
最后这三个字，茶铺凌云选择用吼的方式来表达。
尨夜笙不由打了个激灵，脑袋如鸡啄米似的不停地点，细声细气回答：“小笙知道了。”
“既然知道就别分心分神耽误宝贵的时间，好好记好好学，别让我失望。”
知识的传输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才暂时告一段落，茶铺凌云抓紧时间开始下一个阶段的传教，带尨夜笙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与往常不同，这一次是全程以人类的身份去观光玩耍。
甩掉死记硬背的枯燥书本，蔫了的尨夜笙瞬间精神百倍，尤其听到吃早餐更是跑得比谁还要快。
幸福总是接踵而来……
茶铺凌云居然准许尨夜笙想吃就吃，乐得她左一个“赐名长辈真好”，右一个“有赐名长辈小笙好幸福”，对他是赞不绝口，对美食更是来者不拒。
越是幸福开心，胸口处的隐隐作痛越是明显，担忧之事越是有坐实之嫌。尨夜笙时不时偷偷看一眼赐名长辈，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