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1 / 1)

“穆流也,枉我聪明一世,却唯独没有看透过你。当年你一声不响的离开,如今你又悄无声息的回来。在你心里,我恐怕什么也算不上。”

斜风吹着细雨进入朱窗,落在戚行云的发丝上。看似满满的恨意,其实是深深的眷恋。口是心非终究误了谁?

一天后,戚流年的头痛总算缓和了些。待到醒来已是晨时,戚流年看着满屋的人轻声喊道。

“爹,陆叔父?陆哥哥也来了。”

陆清远是当朝的辅国大将军官阶为正二,又因三代为将,始终是皇上的眼中钉,再加上又与镇远大将军穆源也为故交,当朝皇上虽说明着对他厚爱有加,暗地里想方设法削弱他的兵权。

打击陆清远的同时这镇远大将军又不得不防,因为当朝掌管全国政事的右丞相戚行云是穆源也的妹夫,

所谓擒贼先擒王,当朝皇上立马设“大学士”来与戚行云分摊政务。

说的好听是分摊政务实则是用来制衡戚行云,这“大学士”天资聪慧、世代为将,皇上本来对他最为防备。

但如今能用来制衡戚行云、陆清远、穆源也庞大的势力也只有他最合适不过了。

当年“大学士”秦谜垣与穆源也的妹妹穆流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为穆流也悔婚,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不了了知。皇上楚冥夜正是抓住这点往事,让他们明争暗斗,坐收渔翁之利。他们又岂不知道?自然是知道的。

陆清远看着戚流年关切的问候:“年儿好些了?都怪叔父来晚了,心庭那小子叨叨着要来看你。”随后又将陆心庭拉近床边。

戚流年对陆心庭微微一笑稚嫩无邪的声音在耳畔想起:“陆哥哥,年儿没事。”

陆心庭微胖的小手扣了扣额头,拉着陆清远便要离去。声音有些略带悲伤的说:“爹,既然年儿妹妹没事,我们就回去吧。”

戚流年点点头笑着说道:“陆叔父回去吧!改明个再来。”

陆心庭是陆家的独子,陆清远以剑法闻名天下。戚流年从小与陆心庭一起玩泥巴,读诗经,练剑法,戚流年一套剑法也学不会,陆心庭总会不厌其烦示范剑法。陆心庭是戚流年的青梅竹马,却从不开口对戚流年说动情的话。

后来,戚流年要嫁给南王了,戚流年想要开口求陆心庭带自己浪迹天涯,却又更害怕诛灭九族。戚流年不说,陆心庭亦不问,于是错过终生,于是也成为了最熟悉的陌路人。

戚流年知道陆心庭的母亲突然染上虐疾,这个端庄贤淑、先皇钦定的七品“诰命夫人”,冥帝二十八年,三月下旬‘萼’,如今已是二月中旬。时间自然是不多了。

陆清远摸摸头戚流年的头,转身对戚行云说:“戚兄,那我就先回去了。日后再登门拜访。”

屋内一群人赶紧掐媚的送他们出府。戚流年看着走后的人里,唯独不见嬷嬷。

赶紧挖起身来,大步的往院中的吃水井跑去。看见正在打水的嬷嬷,轻声喊道:“嬷嬷,平日里不是奇儿打水么?”

嬷嬷看着是戚流年便笑了笑:“奇儿那孩子怪可怜的,没事就帮帮她。嬷嬷虽老了,却还是中用的。年儿可不能嫌弃嬷嬷。”

“嬷嬷,我想吃稣油奶酪,你可以帮我出府去买么?年儿嘴馋,突然想吃了。”

戚流年的生母待嬷嬷是极好,嬷嬷听后连忙笑着点头应道:“是!是!是!小祖宗,嬷嬷这就去,很快就回来。等等就好。”

这井是嬷嬷的归宿,离开了就没事了。戚流年有些乏力,进了闺门。躺在床上刚要闭上眼睛,戚行云就来了。

戚行云看着像极了心爱夫人的女儿,轻声问候:“年儿可好些了?年儿可要好好待在床上休息,爹爹去上朝了。”

戚行云见戚流年点头立马伸手将她抱起。抚摸着戚流年的头,微微叹了口气。

“年儿,日后莫要随意出去。你的名誉比爹的官位都重要,再不济爹爹也会担心。”

戚流年看着父亲的眼里满是对自己的宠溺。嬷嬷说父亲很爱母亲,但她是有些怀疑的。爱会再娶?不是应该一生一代一双人么?

半个时辰后,戚流年是被一阵喧哗声吵醒的。当戚流年知道嬷嬷已经成为一具尸体后,内心愧疚不已。

“嬷嬷,半个时辰前不是还好好的?这是为什么?”戚流年为了止住将要流出的泪水,只好闭着眼睛问道。

二姨娘赶紧搭话,“嬷嬷,入了湖。许是因为身子重硬是没撑起来。”

众人看着戚流年闭着眼睛以为是因为害怕,仆人见状便准备抬着尸体出府,谁知戚流年突然跪下拦着,将尸体看了个遍后缓缓说:“嬷嬷的怀里还有蘇油奶酪的残渣。”

戚流年将酥油纸剥开,发现嬷嬷像是要写下什么。那血已经散了,只能勉强看清两个字,‘小主……’嬷嬷到底要说什么?两个字耐是重生多次的戚流年也难以猜出来。

戚流年眼尖的看到那酥油纸未全湿透,她开口向那搭话的二姨问道:“二姨娘,你来瞧瞧这酥油纸。知其所以,而不知其所以然。也许只有嬷嬷知晓,但……”

戚流年仔细的打量任何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很久以前有位屠夫他将自己的妻子屠成块,却忘了彻底清除指甲中的罪证。三天后,就是这细微末节被清官断了案。”

二姨娘赶紧偷瞄指甲,有些害怕事情暴露,不过只看了一眼。

戚流年知道这二姨是不会承认的。因为重生之后,老天爷绝不会让别人的智商永远都停留在原地。智商会涨而且永远涨得很快,不过如今的戚流年是不会害怕的。

堂屋众人愕然,没想到十三未到的相府嫡女,竟然有这份胆量。

戚流年更多的是愤怒,本以为嬷嬷定能活着。

戚流年看了眼二姨母继续逼问:“二姨母刚刚好似说嬷嬷掉入湖中?可如今却不是这样。”

二姨母风轻云淡的笑了笑,看着那小小的身子不屑一顾的说道。

“难道知道她掉入湖中也有错?天意难违的命数叫我如何阻拦?照你这么说,嬷嬷是我害死的?凡事需要讲究个证据,证据分为人证、物证。你有什么?”

“这倒是没有错,人证我确实没有。不过指甲里的残屑,不知是否算物证?天意确实难为,可也有人定胜天的说法。”

戚流年又看到嬷嬷里衣内满是奶酪,继续问道:“虽说嬷嬷是贫寒布衣的穷苦人家,但至少也不会将酥油奶酪放在里衣内吧?”

二姨母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残屑确实算是物证,但甲内只要有残屑,就判定杀了人的话。这话可有些说不通。”

“厉害,厉害。说的有几分理。不过偌大的戚府,为何只有二姨娘知道嬷嬷掉入湖中?说明你可能是杀害嬷嬷的凶手。”戚流年的语气很淡,淡的似天空中的云,仿佛随时都可能散去。

与此同时她的女儿戚雨媛恨恨的看着这个刁难自己生母的‘姐姐’。懵懂无知的儿子戚宇铭倒是还在院里抓蛐蛐。玩的不亦乐乎,时不时还传来天真的童音。

这二姨母平日里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着府中的仆人常常是不留情面,三姨母由于家道中落,没少受她的气。

但只要戚行云上朝回府,二姨母就会变成温柔可人的模样,这府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记恨她。

正在这时候戚行云已经踏进了戚府的大门。

戚行云看着默不作声却有着自己的判断。不过就算嬷嬷是被害死的,戚行云也会装作视而不见。

如今皇上正想着法子削弱戚行云的政权。所以不会为了一条贱命而去得罪二房的哥哥。

戚行云看着女儿还想再说些什么立刻阻止道:“年儿,够了,怎能随意胡闹。琴儿送小姐回去休憩。”

戚流年知道父亲害怕什么,而且二姨母的命数未尽不能乱来,“爹爹,可不可以为嬷嬷安葬?嬷嬷对年儿是极好的。”

众弟妹看着暗自嘲笑‘虚情假意’,此时二妹站出来点点头:“姐姐说的极是,嬷嬷照顾了戚家大半辈子也是个可怜人。”

戚行云看着这个女儿心里暗自点头,“会的,速速散去。”

来了几个仆人将嬷嬷的尸体给抬了出去。不要觉得太残忍,仆人的命向来下贱。

刚刚踏出堂屋门外的戚流年听后笑了笑:“琴儿,我想回房休息,头昏的厉害。”

琴儿听后赶紧拉着小主子焦急的说道:“小主子,需要告诉老爷,请大夫吗?”

戚流年听后摇摇头,自己头痛欲裂的厉害。许是强行救师傅,老天爷给的惩罚。叫了大夫也没用。

“琴儿,可信永生?上天给了你永生你会如何改变命数?”看着大了自己两岁的琴儿,戚流年缓缓开口问道。

琴儿听着小主子又说起永生谬论来笑了笑:“小主子许是偷看了《山海经》,又说这永生的胡话来。”

戚流年看着琴儿轻描淡写的回答,内心有些痛苦,始终没人会懂。

《山海经》中的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戚流年自然是看过的,不过亦是重生多次的戚流年也没见过。

琴儿看着小主子眼中带着不同年龄的伤害赶紧加上一句:“若是上天真的给了一人永生,怕是有违天道。”

戚流年正要离开,立刻就有贵人登门造访,镇远大将军穆源也的督查刘向其?可是远在边城的他怎么回来了?

“刘兄?快快倒茶。”戚行云见了赶紧笑着迎接,仿佛方才的事情并未发生。

戚流年虽说重生多次,但每次重生的年龄都会变小,有些隔的远的人或事记得有些模糊不清。

刘尉迟是仅仅次于舅父的武官,远道而来肯定有求于人。

刘向其虽没见过戚流年,却一眼认出戚流年是穆流也的独女,刘向其摸着戚流年的手点点头:“真是像极了小姐。”

父亲摸了摸女儿的头笑了笑:“年儿,快叫叔父。”

戚流年赶紧扶手微蹲糯糯叫了声:“叔父好。”

原来皇上楚冥夜又为那边塞新添个“镇远二将军”晁蘇言,这人的名头不大,路却是他步步踏出来的。

晁蘇言原本是个家道中落的贵族子弟,从小习武练剑、博览群书,后来经过层层考选,在冥帝十八年第六次殿试考中榜眼。

这等人安插在舅父身边犹如一披饿狼。

等到刘向其走后,父亲眉头紧锁。其实那晁蘇言虽说是吃过不少苦,但边塞恶劣环境他是完全吃不消的。所以根本无需担心。

戚流年扯了扯父亲的衣襟,“爹爹,莫要担心。”

戚行云抱起女儿语重心长的说道:“年儿,爹爹不担心。”

这时那二姨母女儿正拿着冰糖葫芦进了堂屋。戚雨媛看向戚流年的眼神带着满满的恨,父亲何时抱过她?难道庶女就活该没爹疼?

戚行云淡淡的看着进来的戚雨媛怒斥:“媛儿要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你看看自己像不像大家闺秀。要多像姐姐学习。”

戚流年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五岁半的大妹,没有一丝于心不忍。

此时二姨母走进堂屋,她看着戚流年顿了顿,又笑着说道:“年儿,二姨母特意带了桂花糕,快来瞧瞧。”

戚流年看着父亲摇摇头,糕太黏糊,向来是不喜欢的。

戚行云脸上有了怒气:“看看你教的女儿满脸戾气。”

戚雨媛立马低着头不说话,眼睛却是红红的。

戚流年内心自嘲。当年那把大刀直直冲向自己的颈部落下的时候。这个与自己血浓于水的大妹,一直在人群中盯着自己笑。

戚流年不想计较这些,不过也不想做老好人;她早就没了心。

用膳过后,夜晚躺在床上的戚流年累的闭上眼睛。不久就睡了过去。

“时光催人老,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谁?时光荏苒这是天律,万物生死皆有规律。生于死,死于生。不过是永于境止的轮回罢了。我信轮回不信鬼神,无需装鬼。”

戚流年想睁开眼睛,却不能动弹。

红色雪梅落满一地,一阵东风吹来,树上的花摇摇欲坠。

戚流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棺材内,红色的雪梅在她起身的一瞬间纷纷而落。

戚流年攀着棺材边缘站起来,所在的棺材旁边是千千万万个棺材,一眼望去那红梅犹如血海。

戚流年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眼神之景依旧还在。

戚流年在棺材之间来回穿梭,每个棺材旁边都有一个墓碑,每块墓碑都刻着不同的名字。

戚流年试着将棺材打开,却发现里面是空的,棺材是空的但墓碑上又刻着名字,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戚流年能确定这不是梦境,身上这件红色薄纱裙是自己碧玉年华时而穿,她继续打开别的棺材,结果都一样。

“小主子快醒醒,小主子快醒醒。”

戚流年一听是琴儿的声音,却发现看不见琴儿。

“琴儿?难道我的眼睛……老天爷是夺去眼睛了么?太残忍了。为何偏偏要这样随意的玩弄我?回答我。”

一股巨大的吸力想要将彻底绝望的戚流年带走,戚流年在抓住棺材的同时看见一个故人的名字。

戚流年眼睛空洞的看着匆匆赶来的父亲、姨娘、弟妹、众多仆人,还有那正在准备为她把脉的大夫。

戚行云连忙焦急的问道:“大夫,小女得的究竟是何病?实不相瞒,小女已经睡三天了,一直未醒。”

大夫摇摇头也有些纳闷:“这种症状老夫也无能无力,行医数年这还是头一回见。”

戚流年听着他们的对话面无表情,突然起身打开闺门,熟悉的幽兰香扑鼻而来,开口还是那稚嫩的童音:“爹爹,我这是怎么了,刚刚我害怕极了。”

戚行云被她突然起床吓了一跳,还是请道士来戚府作法,许是那晚出去被那污秽之物缠了身,“年儿莫怕,你告诉爹爹可感觉有何异状?”

几位姨母也有些害怕,莫不是被鬼缠身,想着赶紧带着各自的孩子往后退了步,众仆人们也感觉万般诡异。

重生多次这做梦还是头一回,戚流年看着众人惊恐的模样笑了笑:“爹爹我没事,许是太困,睡得时辰也就忘了。”

那大夫听后再次为戚流年把脉,刚刚明明停止的脉搏竟然又有了,真是诡异至极。

“相爷,许是真如小主所说睡得时辰久了,入梦罢了。小主的脉络又恢复如初,不用担心。”

听到大夫说戚流年没事满屋的人也就松了口气,戚行云威严的说退下,众人便全部散去。

戚行云将门关上轻轻的拍了拍她小小的背:“年儿莫怕,在梦中你看到了?跟爹说说。”

戚流年摇摇头对着父亲笑了笑:“女儿想喝爹爹酿的桃花蜜酿酒,甜甜的不醉人。”

听女儿说起这酒,戚行云瞬间的阴霾消失不见:“来人,将那封坛的断残眠拿给小姐尝尝。”不一会儿,一男仆就端着酒罐头进来了。

重生多次活了数年的戚流年,其实只喝过两次酒,第一次是因为陆心庭。

戚流年看着陆心庭每日与那红衣女子腻歪,便时常厚着脸皮硬是在他们的眼前舞剑,等那套剑法舞完,才发现那红衣女子离开了。

陆心庭便独自喝起酒来,许是那红衣女子离开了,他的眼中尽带悲伤。戚流年当时猜不透陆心庭到底在悲伤什么,现在想起来同样也未猜透。

当时的戚流年任性娇惯,看着陆心庭独自喝酒,便抢下他的酒杯喝了一口,喝过之后戚流年微微皱眉说:“这酒太烈,我还以为是清甜的。天天喝着喝出病来。”

陆心庭将那酒杯夺回,淡淡的看着她说:“天资愚笨,剑法太烂,酒品也差,除了无忧无虑外,什么也不明白。”

戚流年知道自己一直就没有天分,但看着他们二人就想搅和。

戚流年说话容易忘,等了两天依旧偷偷的再次搅和他们。也不管他们乐不乐意,反正戚流年是玩的不亦乐乎。

戚流年看着这眼前的酒对着父亲笑道:“爹爹陪我一起,这酒不醉人。断残眠?为何如此伤感?”

戚行云拍了拍戚流年的手微斥:“你怎知这酒不醉人,年儿实在是让爹失望。酒名是一位故人取的,她从未笑过。”

戚流年听后微微一顿想起了第二次与郝衷倾喝酒的时候。

郝衷倾本是喜欢浪迹江湖的江湖术士,换句话来说就是江湖骗子。后来因为算命差点陷入牢狱之灾,便改成说书。虽然听书的人给不了几个铜板,他却说的津津有味。

明明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却因为一场阴谋的布局相遇了。

戚流年被林悦沁拿着剑追杀,并且受了重伤。当时戚流年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遇见运气向来不好的郝衷倾。

林悦沁看着他用充满魔性与嘲笑的声音说道:“她是必死无疑,而你是自寻死路。哈、哈、哈……”

也许是当时上天待戚流年不薄吧!郝衷倾不仅没有抛下戚流年离去,还对戚流年说:“我可不是贪生怕死的鼠辈,快走。那女子,我有办法对付她。”

后来两人逃到了竹林,天色渐渐变得漆黑,戚流年也渐渐没了力气。

“你逃吧!在死之前,我不想再让一个人为我送死了。你走。”

郝衷倾看着戚流年苍白的脸,笑了笑说:“难道我郝衷倾天生命贱?活不长久,我就偏偏不信这个邪。我就偏要救下你。”

最后戚流年因为郝衷倾的相救脱了险。就这样戚流年与郝衷倾成了生死之交,就这样两人渐渐地成了知音。

郝衷倾有一不良嗜好,那就是见酒就尝。有一次戚流年与郝衷倾吵架,戚流年知道郝衷倾不喜别人说他胖,当时为了打击郝衷倾,偏偏戚流年就说了。郝衷倾硬是憋着几日没理戚流年。

戚流年去找陆心庭没找到,想必是与那红衣女子行侠仗义去了,后来又从府里偷偷的拿着罐酒与郝衷倾边哭边喝。

当时郝衷倾看着戚流年哭的稀里哗啦的样子,捧腹大笑的说道:“别把鼻涕和酒进腹,只会等待,不会主动。你哪里是她的对手?”

当时只顾哭的戚流年哪里在意这些,不过听了郝衷倾的话便顿了顿,立马打的郝衷倾满地找牙。

戚流年想起郝衷倾最后被酒罐子砸的鼻青脸肿的样子笑了笑。后来的事情,戚流年有些刻意的想要忘记,不过却还是刻骨铭心。

戚行云看着女儿偷酒喝后竟然还笑,就给了她一膩嗑糖,戚流年赶紧冲着父亲撒撒娇,便有机会喝酒了。

戚行云看着女儿叹了口气:“年儿爹爹明日要远行,去那锦蜀之地治理水患。”

“这不是属于工部尚书的么?为何爹爹要去?路程过于遥远,时间又过于急促。这分明……”

戚流年自然是知道皇上的用意,父亲管理全国政务,治理水患虽说是属于政务,但也未免大材小用了吧。

这分明是想给那“大学士”创造壮大势力的机会。

那蜀地常年雾气重重、毒虫众多,山路又崎岖不堪且路途遥远,实在不能带女儿去受苦。

戚行云替戚流年抹去酒渍对她低声说道:“要学会独自活着,年儿要学会长大。”

这话戚行云在重生之前便与戚流年说过一次。

那天是戚流年与那“南王”的婚嫁之日。戚流年身着红装不愿出闺门,盼着陆心庭带她离开,她知道陆心庭不会来,可还是想等他。

戚行云自然是知道的,他考虑了片刻语重心长的对戚流年说:“年儿你逃吧,爹不拦你。”

戚流年的内心犹如大赦轻松无比,正当她准备离开父亲又嘱咐道:“要学会独自活着,年儿要学会长大。”

戚流年这才发现自己实在太自私了,她停了下来。后来自然而然的嫁给了南王。

戚行云看着女儿眼中有泪连忙安慰道:“年儿不哭,爹会守护年儿。”

戚流年抹去眼泪点了点头,这样一句简单的承诺,以前的她也以为是一生一世,现在想来不过是痴人说梦。

“爹,年儿没哭。只是带着伤感的感动罢了。”

戚流年这人虽然重生多次,不过她还是胆小,最怕看着别人伤心,最怕看见故人为她流泪,不过却最害怕故人归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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