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长空没搭理弗里曼,空气中除了恶臭之外,还有一丝淡淡地烟气,他的鼻子抽搐了几下,眼眸中闪过一丝隐晦的不悦。
片刻后,之前那个枪手走出来,歪了歪脑袋,“沃恩姆老大让你们进去!”
弗里曼嘀咕道:“架子倒是不小。”
应长空率先而行,沿着侧门走进去,淡然道:“一会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前倨后恭了!现在,还是闭上嘴,少说几句废话吧。”
弗里曼愕然。
这家伙怎么突然间不高兴了,身上隐约间透漏和一股子若有若无的煞气,像是动了怒一般。
他知趣的闭上了嘴,低眉顺目的跟在后面。
按照老姐吉赛尔的说法,一旦教主发狂,其实最好的办法是离他远远的,上帝保佑,希望这家伙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推门而入,迎面扑来的喧嚣声震人耳膜。
应长空放慢脚步,目光阴郁的缓缓扫过激光灯下的迷离人群,脸色毫不掩饰的阴沉下去。
弗里曼从旁边看的胆战心惊。
蓦地,应长空脚下一顿,“算了,不见他了,弗里曼,我们走!”转身循着原路返回。
引路的枪手愣了一下,冲着后面的枪手比划了一个手势。
那几个枪手飞快的探手入怀,就要拔出枪来。
昏暗不定的灯光下,应长空的身影倏地消失,下一刻,又突兀的出现在那几个枪手面前,出手如风,刹那间,仿佛有七八条手臂同时伸出,旁边的人看的以为生出了错觉。
砰——
沉闷声像是同时响起,那五六个枪手炸弹开花似的齐齐抛跌出去,有的落到人群中,有的撞在柱子上,每一个最少都身不由己的被刚猛力道击飞出去六七米,落地后昏迷的吐血的,个个凄惨无比。
弗里曼瞪大眼睛。
我艹,这是要暴走的节奏吗?
他莫名的颤栗,生出兴奋感,恨不得应长空立刻大开杀戒,说实话,他早就想看看被吉赛尔推崇备至,隐隐誉为兵王之王的男人,火力全开,会是什么样。
震耳的重金属依旧,可是陶醉其中的人群却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从迷离中苏醒,停止了疯狂的扭动,脸色不善的看向应长空。
后者若无其事的掸了掸衣服,继续朝着侧门走去。
弗里曼慌忙跟上。
真动起手来,他未必会害怕,可是被这么多人死死盯着,却让他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压力,束手束脚。
“拦下他!”引路的枪手回过神,眼睛里闪过一丝骇然后,果断的一挥手。
距离门口最近的几个大汉气势汹汹的走上前来。
弗里曼正要代劳,却不妨身边刮过一阵狂风,再回头看时,那几个大汉已经姿势怪异的飞在半空,而应长空……赫然冲入了人群当中。
砰砰砰——
密集的闷响仿佛另类的重金属鼓点,犹如狂风暴雨络绎不绝。
人群登时炸开了花,抛飞的、跌倒的、打滚的,乱成一团。
应长空则像是虎入群羊,没有一个人能够迟缓他的速度,只见人影闪动,腾转挪移间,快的不可思议,甚至留下道道残影,像是鬼魅一般。
重金属音乐终于停下来,诺大的空间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惨叫痛呼,就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有一半的人都躺了下来,剩余的一半女性占了大部分,仅存的那些男人,都是开始没挤上去,后来吓的不敢动的。
轰!
大口径的来复枪轰鸣声中,舞池边缘的一张吧台被掀翻,原本立在前面的应长空早已经转移了位置。
半空中,用钢结构焊接成一条天桥通道上,四个大汉人手一把大口径的来复枪,齐齐瞄向舞池。
应长空翻眼看看,冷笑一声,就在这时,不知道是骤然停止的音乐,还是轰鸣的枪声,终于惊动了这里的主人,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光头壮汉,他叼着雪茄从最前面尽头处的一扇门中走出。
“怎么回事,有人来砸场子吗,居然连大家伙都用上了!”他的身高超过一百九十公分,体重至少在一百公斤以上,暴露在外的手臂,肌肉虬结,如钢似铁,比大多数普通的男子大腿还要粗壮,整个人看上去充斥着爆炸性的震撼感。
说话间,他眯眼看向舞池,入目所及的狼藉情况让他呆了一呆,正要发怒,目光忽的瞥到空旷处的应长空,表情顿时一滞。
应长空亦看向他,眼神冷漠。
弗里曼不动声色的上前几步,他感觉有好戏看了。
光头壮汉身后还跟着几人,其中一个赫然就是应长空来美国时,乘坐国际航班碰到的那个奇怪的年轻人——唐尼!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邪异,有股子疯狂的味道,原本挂着懒散笑容的他,在看到应长空的第一时间里,眼睛亮了起来,仿佛一下充满了精神。
“嘿嘿!”他怪笑起来,“真是冤家路窄,华夏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嗯,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对吧?还真是符合你目前的写照。沃恩姆老大,这个人交给我吧,我会让他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的,保证让你满意。”
光头壮汉就是沃恩姆,他回过神,闻言,眼神古怪的扭头看着唐尼,奇道:“你和他……有仇?”
唐尼慢慢地点了点头,笑容里满是暴戾之色,“而且还不小,我差点因为他去做截肢手术。”
沃恩姆也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砰!
碗口大小的拳头被攥起,然后狠狠地击打在正盯着应长空发狠的唐尼脸上,咔嚓,下颌骨碎裂,半张脸都瘪了下去。唐尼张口吐出的血水里不知道有多少颗牙齿崩飞,他整个人像是被疾驰的车辆撞中一般倒着飞起,一头撞在后面的墙壁上,溅了满墙的鲜血。
沃恩姆一个垫步追上前,粗壮的大腿一记侧踹,把唐尼顶在了墙上。
噗,唐尼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其中还夹杂着破碎的内脏器官,脸色金黄,双眸焦距开始涣散。
他吃力的发出孱弱的声音,“为……为什么?”
沃恩姆不屑的笑了一声,“就凭你,也敢扬言要对付他?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唐尼已经奄奄一息,濒临生命倒计时。
沃恩姆和应长空不同,后者很少一出手就要人命,大多数时候,只要令敌手失去战斗力,也就罢手了。可是前者,却是在追求最短的时间里击毙对手。
唐尼没有被瞬间打死,并非他的身体素质有多强,而是沃恩姆有话没说完。
“他……到底……是谁……”唐尼的眼睛瞪的滚圆,呼吸之间,气若游丝。
沃恩姆冷冷的一笑,“听好了,省的当个糊涂鬼。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星军团教主应长空,国际上的顶级佣兵之王,我沃恩姆的老大,你居然敢找他寻仇,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别说你了,就是老皮特,也看不到明天美丽的日出了。”
眼眸中闪过浓烈的杀意,沃恩姆脚下发力,咔嚓咔嚓,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断裂声中,唐尼的眼睛黯然下去,胸口处被沃恩姆硬生生的踩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