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热……
游走的唇,烙铁般熨烫,微重的喘息,充斥狂兽般的野性……
进不能,退不了……
夏晴悠身子颤了颤。
要命!
就不能快一点!
起起伏伏,一波滚烫过后,身上的重量骤然消失,包裹住她的热度也随之散去……
没有一句安抚的话,完了就撤……
和记忆里一样……
冷酷无情的臭男人!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她对他的心已死,他爱去哪就去哪,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了。
夏晴悠缓缓掀开眼帘。
宽厚的背脊,紧绷的腰身,结实修长的双臂,猝不及防地闯入视野里。
光是一个背影,就充满了诱惑,好想,好想抱上去……
等等,等一下!
这画画,不对!
他怎么还在?
熟悉的卧室,不再是冰冷的重症监护室,可男人坐在床边背对她的场景,记忆里并没有......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夏晴悠有点懵了。
荣景霆随手抓过掉落在地的黑色浴袍披到身上,回过头,狭长的眼眸不经意望向她。
夏晴悠怔怔看着他俯身,贴到她耳边,轻咬她耳垂上的软肉。
“在这方面,我好像并不排斥你,我的妻。”
状似亲密的呢喃,声线低迷沉润,却是凉丝丝的蚀骨。
她眨着眼睛,可能是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嗓子眼像被异物堵住,卡卡的,过了好半天,她才用沙哑的声音艰难发出两个字。
“你,走!”
她脑子有点乱,要静静。
男人一双冷沉沉的眼眸,古井无波,深暗到好像要看进她灵魂深处,让她不禁头皮发麻。
她一直都不太敢跟他近距离对视,他的眼睛太慑人,一旦对上,就会身不由己地深陷进去。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沉闷得让人窒息。
忽而,荣景霆伸出修长有力的大掌,展开虎口,虚贴到她细长的颈上,做出一个掐的动作,深晦的眸更是掠过一抹令人胆寒的戾气。
夏晴悠汗毛直立,高度紧张,一眨不眨望着浑身散发危险气息的男人。
想怎样?
杀妻么?
他敢掐,她就咬,大不了同归于尽!
一触即发之际,荣少眸光沉了沉,突然收回了手,紧抿薄唇,语气极冷的放话。
“没有下次。”
换别人可能云里雾里,但夏晴悠与他做了多年夫妻,一听就懂。
他在警告她,他体谅她,但只容忍她这一次的任性。
男人系上睡袍的带子,掩住结实精壮的胸膛,起身去了隔壁书房。
煞神一走,夏晴悠长吁了一口气,紧绷的情绪可算放松下来。
她试着抬了抬手,能动,又在被子里伸了伸腿,滚完床单有些酸痛,但活动起来并没有障碍。
四肢健全的感觉,让夏晴悠一瞬间想哭。
真的活回来了!
不是梦!
不再是那个要靠排泄管,营养针度日的废物了。
可是,老天爷,你做好事就不能一次做全了。
为什么要让她重生到新婚夜……
她和荣景霆这段孽缘,说起来满满一箩筐的泪。
慈祥的荣爷爷在弥留之际,将她的手递给他,要他们做一辈子的夫妻。
她少女怀春,懵懵懂懂,沉迷于男人俊美无俦的外表,和贵族般迷离高冷的气质,就那么傻不愣登,稀里糊涂栽他手里了。
一时的脑残,一辈子的痛!
婚后,她才渐渐发现,这具漂亮皮囊下隐藏的真实性格,是多么的极端。
她滚落楼梯,子宫大出血,失去了孩子,也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舅舅他们替她着急,提出取他的精子找人代孕的馊主意,她没同意,却被他听到,亲手毁掉舅舅经营多年的产业,让她和娘家人断绝往来,反目成仇……
后来的种种,她心灰意冷,只想离开,最后却以全身瘫痪的惨痛代价画上休止符。
他守在她身边,极为柔情,却让她打从心底的颤栗。
“真好,你再也跑不了了。”
鬼畜般的男人!
简直是她命中的劫数!
难道那些因他而起的苦难又要重演一遍?
不不不!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很傻很天真的夏晴悠了。
这一世,她要活得聪明点,绝不再让悲剧重演。
魑魅魍魉,牛鬼蛇神,休想再伤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