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齐二爷还是很傲娇的,你是官怎么了?你是大官又怎么了?私闯民宅,不管你是多大的官,都得给个说法吧?要不然你一拿出敕牒自己就乖乖地拜倒,那自己的脸往哪放?
嗯,齐二爷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再加上这家伙一副比女人还漂亮的面容,令齐二爷产生了很深的嫉恶之感,恨不得现在就脱下鞋子甩到他的脸上。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长的比女人还漂亮,算什么玩意?回想到自己都没有享受过儿子那近乎崇拜的目光,齐二爷心下又是一阵不忿。
“嗯,必须给个说法”
齐二爷再次发狠般的在脑中想道,不自觉的口中也喊了出来。
“如此,”男子沉吟道“此次确实是小生的不是,在此恳请东家原谅则个。”
说罢竟是欲要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躬身行礼。
齐二爷就在边上冷眼相观,自己是绝不会上前搀扶的,“这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还是早早摔死为好”,齐二爷在心中暗搓搓的想着。
也不知究竟是哪个男子太过于虚弱了,还是根本没想过面前的壮汉竟然真的就在那站着,说什么都不肯上前一步,竟又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那身姿倒真有那么一点弱风扶柳之感,简直让男人看着都要为之落泪了。
“果然要摔死了嘛?”齐二爷却与常人不一样,一边拉着想要上前查看的宝贝儿子,一边满怀恶意的猜想着。
终究是一个年仅十周岁不到的灵魂,哪怕表现得再成熟也掩盖不了内心属于孩童的那份好奇心。更何况在齐张氏和齐二爷的纵容之下,前世一直压抑着的小孩子的天性倒是被开发了个淋漓尽致。反正自己有老娘几乎无下限的宠爱,有老爹十里八乡的凶名,自己哪个都不怕。
这一点从跟小女孩半夜出走捕蜻蜓和今晚发现情况却独自上前查看就可以看出个大概。
于是见外面久久未曾开打,又忆起那个男人天神一般的绝世风姿,齐不言终于还是按耐不住,探着小脑袋想要上前查看一番了,连带着自家老娘也被拉了过来——女人也是有好奇心的嘛,尤其是越漂亮的女人好奇心越重。
果然没有挡住自家儿子老婆的齐二爷身边很快传出了一声惊叹声和一阵磨牙的声音。
等一等,一声惊叹声?惊叹肯定是自己的宝贝儿子,那么磨牙声?
齐二爷满怀希望的扭头看去,果然见到自己的妻子正在磨着一口细碎的白牙,甚至一双宛若皓玉的嫩手都亮起了锋芒。于是齐二爷心间终于略微平衡了一点。
只有刚刚回过神来的齐不言才能明白自家老娘的心态。原来是美丽的女人不光好奇心重,甚至脑回路都跟常人是不大一样的。别看平常面对各家的大姑娘小媳妇自家老娘都是一副如同展屏的雄孔雀一样的高傲模样,只有自己知道那是她们终究对她产生不了什么威胁。自己就不止一次的看到老娘对村头刘家的小娘子磨牙。
终究是岁月不饶人啊,老娘生养完自己之后已经二十四岁了,在这个年代的人的眼中,甚至在自家老娘自己的眼中,她都已经老了,不可避免的老了。于是面对哪怕远不如自己的女子,只要比自己年轻,都会发出这种磨牙之声,更别说是眼前这个堪称妖孽的男人了。
于是地上正在挣扎的男子心间毫无预兆的打了个颤,仿佛面对着之前遭遇的生死大敌一般。
不,简直比那头十级的的大妖都要恐怖。
没错,毕竟这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的怨念。
默默运转了一遍宁气诀,白纯圣哦,刚发现一直未曾介绍男子的名字方才算是静下了心绪,于是再次抱拳道:“那么,敢问东家欲要如何解决,但请吩咐一声,小生绝无二话。”
“这倒像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样子”,齐仲暗自估量着,“白大人是吗?本来该将你扭送官府的,但看你倒是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竟不曾仗着自己官家的身份蛮横无状,我也不追究你究竟如何进来的了,你且回去吧,不过这次记得走大门”。
别人给自己脸了,自己也不能死咬着不放,况且人家堂堂一州知府都如此低声下气了,自己就更不能在追究下去了,否则对方恼羞成怒之下,自己虽然不惧,但终究是会很麻烦,毕竟这么年轻就可以独理一州,家中肯定颇具权势。于是齐二爷不顾在旁边暗似有话要说的儿子拉着衣袖哀求的动作,大手一挥便决定放他一马。
“多谢东家,只是小生目前这般情况恐怕走不出多远就要暴毙当途了。”白纯圣闻言先是一怔,似是未曾想到大汉竟如此轻易就放归自己,而后就是指着自己的身子摇头苦笑道。
“嗯,怎么?你还想在这里住上一晚不成?”一听这话,齐二爷噌的一声竟拔出了刀,怒声喝问。毕竟谁也没法保证自家媳妇会一直对这种小白脸不假颜色不是。
“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小生身体状况着实不佳,不然也做不出这般不要面皮的事情来”,白纯圣竟又低了姿态,言语竟颇有几分哀求的意味在里面。
“爹,留他一晚吗,又不碍什么事。”第一眼看到就对男子颇有好感的齐不言开口哀求了。这时齐张氏也拽住了他的衣袖,暗暗使着眼色,终究是女子,心肠还是软的,再怎么讨厌他的姿容,还是狠不下心来。
于是齐二爷更加心塞了,但又不好置妻儿意见于不顾,于是只得收了刀指着偏房瓮声瓮气地道:“且去哪一间,不过今夜一过必须离开”
而后又面对妻子到:“仙儿,你去给他收拾一下被褥”。
嗯,必须要让这个男人看看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免得他打错了算盘,齐二爷心中暗自想着。
说罢也不顾及妻子杀人般的目光,径自一手搂着娇妻,一手牵着百般不愿的儿子的手,当先朝着偏房走了过去。
待等一切收拾停当,接受过来自姓白的小子的谢意,齐二爷转身就带着妻儿准备回去睡觉了。
只是当先大马金刀走着的齐二爷,以及陷入深深的怨念的齐张氏都未曾注意到自己儿子那略带古怪之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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