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呢?”我看着他,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
沈长洛伸手进旁边的一个背包,我都不知道他手里什么时候提了那个,眼睛正盯着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的时候,他已经将里面的一份东西取了出来。
放在我的面前,他说道,“这是关于现场我发现的残留的东西,是从一个类似于洗发露的一个瓶子里面提取到的,上面的东西已经被挥发的差不多,但是还好,还留下了一点点。”
我看了看上面,是一堆看不懂的数据,本来我在学校里面学到的东西几乎都直接被我扔掉了,以至于让我现在看着这一份报告的时候,有点像是在看着天文数字。
沈长洛显然知道了我那学渣的本质,直接说道,“这是根据那些东西做出的分析报告,是一种...算了,我这么跟你说吧,这种物质,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样,在胡丹准备给孩子洗头的时候,将密封的它打开,碰见了空气,再加上空气中弥漫的一氧化碳,爆炸就这样发生了。”
我将报告重新还给他,说道,“但这也只能说明是爆炸引起的过程,并不能说明,就是年豪将这东西放进胡丹的浴室的。”
沈长洛看着我,一双眼睛里面映出我的模样,我不退缩,也紧紧地看着他。
沈长洛说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要替年豪开脱?”
我不明白他话里是什么意思,皱着眉头看着他,直接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你的态度有些奇怪吗?事实已经摆在你的面前了,你还不愿意相信?”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是你的推断,你自己不也说了吗?警察的面前,要讲究证据。”
“证据。”沈长洛点点头,将身子靠在椅子的背上,说道,“你觉得如果没有证据的话,警察会将姚乐生逮捕吗?”
“在哪里?”我问道。
沈长洛有些慵懒地将眼睛闭上,似乎已经不怎么想说这件事情,说道,“其实一点也不难找,我之所以折腾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将年豪揪出来,却没有想到,他的力量已经庞大到了这地步,我根本就动不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从我的手里溜走。”
我不说话,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他还没有回答我上一个问题。
就好像是知道了我心中的想法一样,沈长洛直起身子来,说道,“相比起年豪,姚乐生的马脚露的就有点多了,那个时候,因为着急,他直接将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门锁了上去,就是上次我跟你一起上去的那里,从那里可以控制二楼浴室煤气的开关,姚乐生就是在那里做的手脚,他原本以为只是想要将胡丹伪装成中毒致死的样子,却没有想到,在胡丹将洗发露的瓶子打开的时候,直接引起了爆炸。”
“你还是没有说到,证据在哪里。”
“就在胡丹出事的那一天,姚乐生有去了一次胡丹的家中,在那个时候,年豪已经设好了陷阱,放了一个微孔摄像头在姚乐生要下手的地方,录像就在他的手中,等的,就是我们去找他,然后把这段视频拿出来。”
我突然觉得这个说法很是牵强,说道,“年豪不是一直都想要把自己置身事外吗?他这样做不就是暴露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难道他想要说自己未卜先知,知道姚乐生会在那里下手,所以直接在那里放了摄像头,就等着姚乐生上钩吧?”
“但是你别忘了,年豪还是胡丹的丈夫,如果他说,他是为了监督妻子的生活呢?”
我无言以对,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他跟她老婆想要离婚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吗?”
“但人家还是夫妻,而且如果他说他是为了掌握他老婆出轨的证据的话,你还有什么话能够反驳吗?”沈长洛好不犹豫的说道。
我顿时垂下头来,看着自己放在桌子上无力的双手,就好像真的像是沈长洛说的那样,明明可以揪住年豪的尾巴,却又不得不松开的感觉。
我也知道,沈长洛手上肯定还握着关于年豪的其他证据,那些证据,只要不是像他说的那样,一定可以将年豪绳之以法,而现在,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沈长洛将面前的咖啡端起来,像是要喝一口,却又突然重新放了下去,说道,“冷了。”
我的身子一凛,抬起头来看着他的时候,却听见他说道,“好了,年豪的事情说完了,该说说我们的事情了。”
我不明白地看着他。
“昨天晚上,你见到了谁?”沈长洛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没有想到他直接说出了这件事情,正想着要怎么回答的时候,他已经继续说道,“你之前确实认识我,对不对?”
我瞪大了眼睛,整个瞳孔里面映出的都是他的模样,心跳,突然开始没有由来地加速起来。
他知道了?
还是说,他想起来了?
关于之前所有的一切吗?
就在我想着的时候,却对上沈长洛的目光,那样冷淡漠然地目光,让我整个身体里面原本沸腾的血液在那一刻直接静止了下来。
而在这个时候,他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你以为我想起了什么吗?不,我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但是有很多的事情,却在告诉我,你确实不像是在演戏。或许在这之前,我们真的可能有过什么样的交集,毕竟昨天晚上,我体内的戾气因为你得到了控制,这是事实,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会改变什么。”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相反,我觉得我们就像现在各自生活就挺好,毕竟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如果不是到了什么必要的时候,我们也没有什么其他交集的需要。说了这么多,我想说的其实很简单,我们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世界和圈子,以后也没有什么必要相汇,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