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丝网的一瞬，人鱼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戾气。
无知的人类。
人鱼张开口，凄厉歌唱。
那人仿若未闻，就算已经流下鲜血，他依旧不改癫狂。
这个人已经疯了。
人鱼皱眉。
一旁的许巫淡定的在身边使用了一个巫术，隔绝开人鱼的歌声。
人鱼的歌声可不是闹着玩的，分分钟就会让人想去死。
威廉也赶紧凑过去。
许巫并没有打算去帮忙，终究只是条人鱼而已，和她又没有关系。
那人的金丝网铺向人鱼，人鱼来不及躲闪，给网了个正着。
令人窒息的束缚让人鱼愣住。
当初……它也是这样的感受吗？
人鱼呆愣着，王子有些担忧。
“真的不去帮忙吗？”
“为什么要去？”许巫反问。
王子一愣，笑了。
也是呢。小巫的选择，无论怎样都是对的。
就算小巫是冷眼看着一切。
自从哥哥走了后，他的中心就完全放在了小巫身上。
莫名被塞了一口狗粮的威廉：“……”你们两个真的够了！
金丝网越收越紧，人鱼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一柄匕首刺入人鱼的胸口，剧痛让人鱼一阵眩晕。
“放心吧，我会剥了你的皮，拔了你的鳞片，将你制作成最美丽的礼物。”
那人的脖颈处突然被架上一把利刃，下一秒，他的脖颈被狠狠砍断。
喷涌的鲜血落在人鱼的脸上，她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视线里，出现的是飞鸟带着慌张的眼眸。
飞鸟在后悔，她终究是晚来了一步。
时间只能让她们做出最后的离别。
“呐，飞鸟，我都快死了。”人鱼的气息有些虚弱，“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怨别，怨恨的怨，别离的别。”
“怨别吗？”人鱼红宝石般的眸子闪烁着，轻声说着。
“我叫勿恨。”
勿恨，不要怨恨。
勿恨怨别这样的名字，注定了人鱼与飞鸟之间的缘分。
“知道吗，飞鸟，我其实很久以前，也养过一只鸟……”只不过被她害死了啊。
人鱼的嘴角溢出鲜血，满目的流光渐渐黯淡。
“怨别，勿恨……”最后，她这样说。
飞鸟啊，一定要记住勿恨啊。
“这一次，应该不算是怨别吧。”
人鱼的嘴角绽放出一抹笑容，双手渐渐垂下。
良久的沉默。
“勿恨，怨别。”飞鸟重复着人鱼的话。
两个词语的颠倒，所展现出的不同苍凉。
飞鸟抬起自己的手，毫不犹豫地插入自己的腹部，硬生生破开一道裂口。
她咬着牙，颤抖着取出腹中的珠子。
飞鸟将珠子轻轻推入人鱼口中。
那是深海蛇妖的妖珠，没人知道，它可以令死亡不久的生灵起死回生。
同样的，一直依靠着妖珠的飞鸟将会从世界上消失。
这珠子本来就是人鱼送给她的，现在不过是还给她罢了。
……
人鱼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还活着。
飞鸟却不见了。
人鱼惊慌起来。
手中出现了一枚骨哨，上面刻着一只鸟的图案。
人鱼握紧骨哨。
飞鸟……
————
南海有妖，倾国倾城。
却弑杀成性。
每一条路过的轮船，都会被她攻击，沉入海底。
她仇视人类。
童话般的美人鱼，变成了残忍的海妖。
她有一只骨哨，她经常对着骨哨发呆。
这一日，一只靛青色的鸟儿飞到了她的手掌上。
“小鸟，以后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她的手却猛的收紧，鸟儿挣扎着，渐渐僵硬。
她一松手，鸟儿的尸体掉入海中。
“可惜啊，你不是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