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冲冲跑回房开始收拾行李,枢在房门口站着。
“枢美人,我要跟你们一块去参加武林大会!”摇姯抓起枢的手将她拉进房内,兴高采烈道。
“嗯,你赶紧收拾些衣物,我们马上就出发了。”
摇姯讶异:“你怎么就知道我也要去了?”
她轻轻瞧了摇姯一眼:“自然尊主料事如神。”
摇姯一边翻箱倒柜收拾要带去的衣物一边喃喃道:“还假装不让我去,其实早就预谋好了,就想让我求他。”
床上铺开一整块巾,摇姯将衣物小心折叠好放在巾上面。
枢将她拿出来的衣物一件件又放了回去:“尊主说让你带些素净的衣服,这些带花的艳丽的都不能带。”
“凭什么!”摇姯把枢手中的衣物又抢回来,提高了音量。
枢冷冷道:“素净点是为你好,在尊主身边风光一时的人常常消失得也快。”
她将想说的话收了回去,认命选了些白灰色的衣裳,“还是小命要紧。”
“还要罩个面纱才能出门。”
摇姯看着枢从旁边拿起来的黑色面纱,气的将衣服往地上丢:“我有丑的惨不忍睹吗,他是不是有病啊?”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你的身份你自己知道,如果不想销声匿迹,最好戴上它。”枢好脾气地将衣服拾起来,抖落了上面的灰尘,小心折叠起来。
“抱歉冲你发火了,”摇姯撇撇嘴,认命的挑了些素色衣物放在包袱里:“我带上面罩才招摇呢,人家还以为魔尊金屋藏娇。”
枢嘴角微微上扬,摇头道:“藏的自然是顾琉璃,这个你不用担心。”
“哇,枢你竟然也会开玩笑!”
“我们在路上要花个两天时间,今晚肯定是要在树林里过夜的了,你多带些保暖的衣物,小心着凉。”枢没理会她的调侃,拿出几件厚棉袄出来,摊在床上细心叠,细长白皙的手指在舞动的精灵般摆动,摇姯在一旁都看痴了。
“在树林里过夜?”
“嗯,这个是尊主交代给你的,你带在身上防身。”一把短匕首从枢的袖口拿了出来。
匕首上无任何装饰,看上去无任何特别之处,黑漆漆的柄套透着哑光,上面暗金色的珩字闪闪发亮,没由来的就让她想起来了段浮生不离身的桃花扇,也是刻了个珩。摇姯将它收入囊中,匕首轻盈却不似其他剑那样寒冷,仿佛是有温度一般。
“一看就是宝贝。”摇姯眨了眨眼睛,望着枢笑。
“确实是宝贝来的,”枢也跟着她轻笑,“收拾好就上路,我在门外等你。”
背着行李一蹦一跳的摇姯拿着包零嘴就跟着枢一块出了门。
马车从简,空间并不大,中间茶几上摆着些茶点,作为丫鬟的摇姯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睛随着顾琉璃那只没停下过的手移动着。顾琉璃显然比摇姯更适合当任丫鬟这个职位,她察言观色为苏玉珩添茶倒水、喂食解闷,反观摇姯,好似透明人一般,打开窗帘头枕在窗檐吹着冷风。
在第无数次顾琉璃娇声喂苏玉珩喝茶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耐力有限。摇姯从马车钻出去,对车夫小声说道:“麻烦停下车。”
“你要作甚。”白衣公子睁开眼,冷冷看她。
“这驾马车不需要我这个丫鬟,我去伺候别的主子了。”
摇姯说完后瞥了他一眼,只见白衣公子又缓缓将眼睛闭上,好似没听见她说话一般。
“停车,我要下去。”
马车骤停,摇姯揭开帘子准备下去。
“等会。”里面公子低沉呵斥。
摇姯也不回头,赌气道:“干嘛。”
“面纱,带上。”公子拾起旁边座位上的黑色面纱,朝少女丢了过去。
摇姯气得说不出话,从地上捡起面纱,纵然一跳,就跑到后面枢的马车上去了。
“枢美人,来接接我。”摇姯将帘子揭开,枢正在闭眼打坐,她叹了口气,将摇姯扶上马车。
“犯错被赶出来了?”枢从小抽屉里拿出一条丝巾替摇姯擦起手来。
“为什么你总觉得是我的错!”摇姯撇嘴。
“也就你,惹到他生气还能相安无事只是被赶出来而已了。”
“他有美人在怀,我在旁边碍眼。”摇姯嗤之以鼻。
枢依旧面无表情,只不过眼波里有丝扭转。
丝巾上带着枢身上特有的清香,摇姯一脸谄媚:“我也是美人在怀,要不我做你的贴身丫鬟吧。”
枢勾起了个微微的笑,“你就不怕尊主和顾琉璃发生些什么?”
“顾琉璃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该发生的早已发生,我担心又有何用。”摇姯坐在她旁边枕着枢的大腿,“再说,他想做什么我也阻止不了。”
枢的马车上没有桌子,摇姯只能将食物放在大腿上,因为赶时间,选了条小路,一路上马车颠簸得很,摇姯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腿上的零嘴散得满车都是。
“摇姯,起来了。”自从出门后枢就直接叫她摇姯,省去了姑娘二字。
她轻轻推腿上呼呼大睡的少女,摇姯朦朦胧胧醒来后发现天已近黑。“下车吧,我们需要在树林里睡一晚。”
这次出行苏玉珩带的人确实不多,侍卫只有十个不到,弟子加枢也就三个而已。但另两个弟子虽比不过苏玉珩,但也是风姿卓卓、玉树临风。
落脚处不远有条小溪流,源头往上是片浅浅的湖泊。两个男弟子去源头处打鱼,摇姯靠在树干旁欣赏着他们挺立的背影。
“枢,为什么我对他们没甚印象?”摇姯对帅哥一向有鹰一般的眼睛,她确定自己没见过他们。
“你住的是七谏山庄内殿,自然看不到。”
“我以前在清风崖住外殿的时候也没见到过这么帅的师兄师弟呢。”摇姯不禁感慨,她当年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进到清风崖的内殿,一睹关门弟子们的风姿。
“七谏山庄不像清风崖,山庄外殿是供弟子习武居住,内殿则是尊主生活起居的地方,你连外殿都未踏足过一步,自然见不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