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旧灵的神。”假面女郎说。
假面女郎悬停在离地面一米多高的地方，瘫坐在地上的〇和被击退了一段距离的B都需要抬头仰望她。
仰望她，然后沉默。
当然要沉默，因为根本无言以对。
有些尴尬。
良久，B开口了：
“你们信仰了旧灵之后都喜欢在半空中飘着么？”
B身上的触手仍在身后浮动，为实验体重新加注意识和力量。假面女郎一挥手，斩断了他身后的触手。
“你也清楚这里是先知的时空，你又何必来干涉这些事情？”
假面女郎的力量数倍于〇之上，三五着精准打击之后将B限制在原地，动弹不得。
支配者……支配者的阴影，在这人身上附着，他却浑然不觉。
他也无法区分恶魔和支配者的力量的差别。
或者他看来恶魔就是拥有着支配能力的存在。
假面女郎缓缓靠近，以假面之上无神的眼睛打量着B。
“我要你那个完美融合的实验体的位置。我不需要在意你现在的身份，形象，信仰，力量。”说完假面女郎对B开启了联觉。
“可这里是先知的时空。总有些人会很在意你的力量。”联觉之中，B对假面女郎说。
“只有先知的思维支配的时空，对我没有任何威胁……”
“你确定？你确定怀有其他使徒更强的介力就无所顾忌？”
“……”
假面女郎不再与B交流。
B与实验体的关联断了。
可他是不可能断掉恶魔血缘特质所存在的关联的。
而且……他并不知道化身的事情……
事情说不通……他并不属于这个时空……却在旧灵化身到来之前就来到了这里……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呢……”假面女郎思忖。
为什么恶魔血缘之间的联系会被切断呢，就像她无法再感知化身的位置一样……
先知的枷锁！
“对～只有先知的思维支配的时空之中，没法对你构成任何威胁……”
另一个声音闯入了联觉之中，假面女郎一惊，立即打断联觉。
知道身后有人，还没等她做出应对措施，她的假面便被撤下了。
那一瞬间只有Ｂ看到了她假面之下的面容——虽然只映刻下一个凌厉清澈的眼神——
好美的人——一瞬间Ｂ心中的想法是这样的。
瞬间修复了假面，她回身，手中的剑直指击碎他面具的那个男人。
先知。
“你在旧灵时空的神坛上坐了多久了？圣徒。”先知问，“让你傲慢到忽视先知力量的来源。”
旧灵力量的场压无法对眼前的这个先知产生任何威胁。
瞬间四周全是炸裂声，无数碎片掉落在地上，仿佛是击碎了一个玻璃构造的梦境。接着先知由戒指里拉出三道光刃，迎击假面女郎的攻势。
“你只是个预言者。”三五回合，两人不相上下，假面女郎说。
“你也不是神。”先知很随意地配合着假面女郎停手，“哪怕是在旧灵的时空，你们是怎么做的？捏造了一个神坛，然后自己坐了上去。”
说完左手食指横在眼前，撑起一面透明的盾，挡住了假面女郎的剑锋。
“我一直相信在某些事情上我们做得比你们仁慈得多。”
“在先知尚未被唤醒之前，最强的预言者，就是先知。这是我们的规则。
“总强过你这些自欺的名号。”
“先击败我，再讨论你意淫的事实吧！”
威压不断加强，先知身后刚刚站起身的〇，口鼻渗血，在苦苦坚持。
“不得不说，在我击败的旧灵圣徒之中，你的源泉是最丰富的。”
相对的先知却应对地相当轻松。
假面女郎仍然有所收敛，这一点〇看得出来，密度极高的旧灵原力浸满了这个小空间，才发觉这个位置一切都是在设计之内的。
假面女郎在不断使用具象化的旧灵原力，并没有使用任何形式的旧灵咒。恐怕“先知”也是完全清楚这一点的……但是假面女郎的主要精力现在都在与先知的战斗上，对身后B的行为似乎是有些忽略。
由于旧灵原力产生的威压，B的“影”无法立身。可是远远看着自己徒弟的状态确实是比自己更轻松的。
B身边的黑气开始散去，不，不是散去，是吸收到了他空洞的左眼之中，看过去也不像是气……
是血。
“血是力量和生命的最佳介质，精通了离血，你几乎可以驾驭一切力量。”
刚刚收留B并开始教他这些技巧的时候〇是这样说的。
啊，现在他的弟子真的达到了他当年树立的教学目标，而作为老师他只能用血去乞讨旧灵的力量。
在假面女郎的掌控之下，有一个小小的，明显呈现出银蓝色的空间。那是旧灵原力密度最高的地方，“先知”在其中，貌似泰然自若，在消耗着假面女郎的力量。
“知道你们这些人表现出来的是怎样的丑态么？
“依靠着自然赋予的力量，然后就据为己有，然后就用着力量构造神迹，来欺骗那些弱小的人。
“你们说你们比我们仁慈，然后沉浸在被信仰和供奉的美梦之中。”
“甚至不去修缮你们摇摇欲坠的神坛。”
“我们承认那是自然赋予的力量。”假面女郎说。
“我们有对力量源的敬畏。”假面女郎说。
“我们不会创造一种欲望，然后顺着这种欲望为所欲为。”
“先不说你对旧灵的尊重怎么样。”在假面女郎身后的B忽然凑到假面女郎耳边，“这么说是自然的力量告诉你们要对信徒进行惩戒的咯？”
“那些窥探到你们构造的事实，或者撼动了你们神坛的……”
假面女郎一个干净利落的回身斜斩，B的身体被劈成两半，却立即愈合了。
“用你们的话说，我是旧灵的弃子……”
“旧灵的力量已经不再眷顾你了。”假面女郎冷冷地说，她现在手持双刃，同时警惕着两边的敌人。
“可是，旧灵的力量，是自然的啊……你和〇先后承认了我对旧灵的天赋……那么也不会太意外……”
“知道我能驾驭你这旧灵力量的事情吧！”
小空间之中的力量忽然有所反制，这确实让假面女郎感到意外，而后便被制住了。
“既然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先知说着收回了他的光刃，忽然B又操纵着一道原力刺向先知，先知立即重新打开屏障。
“也并不代表我们是朋友，所以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卖弄你的好意……
“……中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