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久,我的意识慢慢的恢复过来,眼皮沉重,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眼睛睁开。
林九爷正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见我醒过来,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这看上去像是一间石屋,空气中散发着阵阵的霉臭味,这么浓密的味道,只有古墓中才有。
石室里就我鬼爷两个人,古四爷,胖子,陈瘸子他们都不在。
“你已经昏迷了三天,现在感觉怎么?”林九爷问道。
三天?我吃了一惊,怎么也想不到等我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全身有些僵硬,这应该是沉睡时间过久,没有活动肌肉,所以才会有这种僵硬的感觉。
“胖子和古四爷他们呢?”我问道,很想知道,这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这里没有外人,但是林九爷的脸上依然挂着那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意思忧愁的神色,“他们在外面。”
“三天起你突然晕倒之后,我们一直朝主墓室的方向走,一路上损失了不少的伙计。”林九爷说到这里的时候,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外面的人似乎听见了我和九爷说话的声音,不大的功夫,全都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古四爷,然后的陈瘸子,胖子,古洁。除了他们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从外面走进来。
刚刚林九爷说,这三天损失了不少的伙计,难道他们全都……。我不敢再想下去,心里就想是堵了一块石头,格外沉重。
三年前,同样是这个墓穴,我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失踪,一个个的死去,这种感觉,比死还难受。
三年前后的今天,悲剧再次上演。
石室中生了一堆火,或许是因为柴火太多潮湿的缘故,火苗闪速不定,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它给吹灭。
火不大,烟雾倒是不少,整间石屋都被呛鼻的柴火烟味给熏得昏昏沉沉。
我想知道这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问胖子,胖子疲倦的脸上满是苦笑,摇头不肯说话。
我和胖子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是什么脾气,估计我比他自己还清楚,并不是林九爷不让他告诉我,而是他自己不想说。
气氛有些沉闷。
林九爷端坐在石室的一张椅子上,从来不抽烟的林九爷,点上了一根烟,团团的烟雾从他的口中吐出来。
古四爷和陈瘸子正蹲在地上,看着石凳上放着的一张地图。
古洁一如之前般的被冰冷,背靠在墙壁上,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而胖子,坐在我的对面,用手拨弄着火堆,似乎想让火堆再燃烧旺盛一点,也似乎想要火堆熄灭,用木棍不停的翻弄着火堆中半干半湿的柴火。
石屋安静的出奇。
气氛沉闷,我走出石屋,准备出去透透气,好让沉重的心情好受一些。
走出石室之后,我的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凉气从脚底窜到头顶。
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黑色棺材,被淡淡的雾气笼罩着,神秘而且诡异,就像是有无数的干尸要用棺材中爬出,然后朝我扑过来。
地面是用大理石铺成的,坚硬厚实,一口口黝黑发亮的棺材就放在上面,每隔一两米,就是一口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棺材。
在棺材的旁边,都有一颗十几米高的枯树,树干下,堆积着许多森白色的骷髅架子,残缺不全。在枯树的顶端,停着一只只乌鸦,看上去就像是枯树的树叶。
我感觉到,那些乌鸦的目光正盯着我。
我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但是我知道,似乎这里没有尽头,密密麻麻的棺材一直延伸到黑暗的深处。
见到眼前的场景,我有一种想要逃离这里的想法。
并不是因为这里恐怖阴森,这样的场景确实震撼,可是我的神经已经麻木了,就像是感觉不到什么是恐惧。
“咝咝!”
几步开外,那口距离我最近的棺材中,忽然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就像是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棺材盖子是半开着的,棺材的旁边依然有一颗十几米高的枯树,上面停着一只毛发黝黑的乌鸦,正用那两只灰色的眼睛盯着我。
“呱呱!”
乌鸦煽动了几下翅膀,起身飞了起来,盘旋片刻之后,落到了另一口棺材旁边的枯树上,依然用之前那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我。
我距离棺材有一段距离,无法看清棺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迈开步子,向前走了两步,棺材中那奇怪的生意更加激烈起来。我没有停下来,绷劲神经继续往前走。
五米。
三米。
一米。
……。
棺材中的声音消失了,空气中安静得令人难受。
阵阵的冷风不断向我的身上吹过来。
“呱!”
就在我走进棺材,准备朝棺材中看个明白的时候,忽然一只乌鸦从里面飞了出来,吓得我连连倒退。
过半响,我才喘过气来。继续朝棺材靠近。
直到我走到棺材的旁边,依然没有发生任何的异样,只是感觉周围的空气冰冷的许多,就像是阵阵的阴风从棺材中吹出来。
我将上身倾斜,张眼朝棺材中张望,里面躺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是林家伙计的,眼珠暴突,腐烂的肌肉粘在骨架上,一条条细小的蛆虫正从骨架从爬出来,在尸体上游走。
我记得,这个伙计是和我们从洛阳出发,到了这悬棺中,在那些悬崖峭壁的山洞里消失的。
难道那些消失的人都躺在棺材中?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心中一紧,正准备走过去看另一具棺材的时候,忽然那具腐烂的尸体的胸口微微的颤抖了起来,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骨架上的那些蛆虫被抖落到了棺材的底部。
‘咝咝!’
又是刚刚我在石屋外面听见声音,这声音不是从其它地方发出来的,而是从尸体内发出。我距离尸体很近,所以听得格外的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