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答非所问!
既然是最后一次,苏恋想,索性就讲得清清楚楚。
“你不会忘了你对我做过些什么吧,这些都是令人所耻,为人诟病的!”她越讲,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这次,男人缓缓抬头看她,双目异常清明冷然,“你倒是说说我做过些什么?”
女孩气急,小脸染红,“你……”这种事情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说不出来?那就是没有了。”他淡淡地下了结论。
苏恋涨红了脸,咬牙道:“你强吻了一个高中生,还对她上下其手,扯烂她的校裙……后来,你……”她几乎要闭着眼睛咬着牙关才能逼迫自己说出他种种令人难以启齿的罪行,“你!还对她实行半监禁,控制她的人身自由,不允许她外宿、交友……”
可是闭着眼睛,那一幅幅羞人的画面却不停在自己脑海里闪过,自己想挥开都挥不去。
鹿宇坐直了身,望向她的眼眸不带一丝情感,沉默了一瞬后道:“我怎么不记得?”
模样清冷疏离,仿佛说的是真的一样。
看到他这副痞子无赖的模样,苏恋只觉得刚刚还担心他手指上的伤的自己简直是傻得不行!
她双眸坚定地盯着他,“舅舅,这是你逼我的。”
“嗯?”他懒懒地吐出一个字。
“你对我做的种种都是犯法的,我可以告你。”
男人听闻,不屑地笑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弧度,“恋恋,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呢?”
注视着男人不屑狂妄的淡定神情,丝毫没有因为她的一番话而有所动容,苏恋的心慢慢一点一点沉下去,果真,她之前的想法是对的……
“我们实质上根本没有发生过关系,这一点,足以让我担不起任何侵犯你的罪名。”
她反问:“侵犯就非要到那个地步才算吗?!”
他冷冷瞟她一眼,那眼神带着怜悯,“不需要。但定罪需要证据,且其他的更难找到证据,即使定罪,交点钱也足以摆平,你认为你舅舅我缺钱吗?”
是啊,他不缺……
“既然没有办法直接定罪,那么你就需要提起诉讼,你认为你在t市找的到替你打官司的律师吗?”
是啊,别说t市了,怕是整个华夏都找不到敢和鹿宇作对的人吧,毕竟,黑道势力摆在那里,娱乐大亨的地位摆在那里。
这也是她之前为什么没想过告他的原因。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她不介意与他鱼死网破。
鹿宇的手肆意捏了捏她饱满粉润的唇,语气:“所以啊恋恋,不管我怎么对你,你都只能受着,知道吗?”
苏恋挥开他那只作乱的手,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是吗,舅舅?你真的这么自信吗?”
紧接着,她在镜子面前练过百次千次的威胁话语从她绯红的唇瓣中吐出。
“如果没有人为我做主,我就自己做主。没有律师为我辩诉,我就去学法律。当然,我知道即使我当上了律师也没有用。”
男人眼中染着冷冷的笑意,“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
“如果t市没有人与你抗衡,我就闹到华夏,华夏没有我就闹到国际上,对了。”苏恋忽然收声,扯起一抹勾人心魄的魅笑,宛若那副画像的人儿一般,一瞬间便夺走了他所有的呼吸,“舅舅,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声乐这个专业吗?”
他蹙眉,有些不明所以,“你从小就喜欢唱歌。”
她眨了眨美眸,顾盼生辉,笑得像一只温顺撩人的小猫,“这只是其一。其二,我好像一直没和你说过。因为我想出名啊,让更多的人听到我的声音。”
他的心猛然一沉,她含糊的话语仿佛意有所指,鹿宇陡然反应过来,气极反笑,甚至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下忽而重吮,忽而轻咬。
鹿宇睨着她,笑得愈发暧昧,声音却是冷的,“威胁我?行啊,我家恋恋……真是愈发长本事了,都敢骑到舅舅头上了,嗯?”
苏恋看着他眸子愈发冷冽,知道这个男人真的是动怒了,她心不由微微一紧,有些害怕他会突然失控……
她哆嗦着唇,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到男人宛如来自地狱修罗般鬼魅的声音响起:“不用等到你出名,现在舅舅就召开发布会,邀请各大报社记者,对了,还有电视台……都来观看你的哭诉好吗?嗯?”
“你——”
苏恋心里一急,羞愤交加,眼泪都快掉下来。
男人倏然咬住她的指尖,轻轻啃噬,留下湿黏的痕迹。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是不是该落实一些事情,比如拍些照片,最好录一段交缠的视频,好为你的哭诉陈情提供证据?”
女孩惊恐的双眸不停张合,一脸不可置信。
由于惊怕,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着转。
男人倏然放开她的手,捏住她的脸颊,幽幽叹息道:“哭什么呢,舅舅这不是帮你吗?”
一直以来,她都十分清楚鹿宇就是个恶魔。
是个没皮没脸的无耻之徒。
可是她没想到他竟然不要脸到了这般地步。
她挤出一抹笑,动了动唇瓣:“你真以为我不敢?”
鹿宇笑得阴森,继续舔舐着她的手指,一根也不放过,指缝,指间都留下了湿漉的痕迹,“我怎么敢小瞧你呢,你可是连命都敢不要的呢。”
他的语气阴阳怪气。
对了,他是提醒她了。
刚刚她绝望得潜意识咬舌自尽,思绪恍惚地连自己都未曾反应过来,倒是眼前的鹿宇立刻大惊失色,连忙向她妥协。
苏恋脑海里闪过许多个念头片段,消一会儿便有了对策。
她用了用力,仍旧抽不回自己的手,索性任由他了。
女孩双眸微眯,一张粉嫩的小嘴抿起一丝轻笑,“你应该知道我现在为了脱离你,什么都做的出来。”
鹿宇神色微沉,停下了嘴里的动作,将她的手放开,旋即缓缓抬眸冷冷地望着她。
苏恋微微站起身,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巾,模样极其厌恶地用纸巾将自己那只手擦拭干净,一遍不够,第二遍,第三遍……
一旁,男人神色冷峻地看着女孩的动作,就在女孩第四次抽纸巾时,他终是凉薄出声:“我看直接剁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