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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王称天佑(1 / 1)

连生和郑依玲又见黄云涛带着一位道人进了院子,赶紧冲进房内,捂着蒋礼芝的嘴往屏风后躲。郑依玲将蒋礼昆的头颅包好,又拖着钟志明的尸体也藏入屏风。随后连生和郑依玲将房门掩好,站在门后。

脚步声近,黄云涛敲了敲房门。蔡诚道:“进来。”

房门一推,连生和郑依玲的两把剑已经架在草符道人的脖子上。草符道人吓了一跳,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蔡诚,问道:“元帅,这是何意?”

蔡诚经过刚才的突发事件,情绪仍未稳定,说道:“草符道长,我尊你为国师,待你不薄,你可曾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草符道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见地上有一滩鲜血,又吓出一身冷汗来,他颤声道:“元帅待我不薄,我对元帅也是一片赤诚,凡星相、出战占卜、择吉等事,无不殚精竭虑,确实没做过亏心于元帅之事,请元帅明察。元帅,您切莫听信他人谗言哪。”

“道人多习神仙法术,通晓医药丹术,炮制毒药你也会吧?”

“贫道只在奇门遁甲、《易经》八卦、寻龙点穴等事上用功,炼丹制药倒是略知一二,可也谈不上精通,炮制毒药贫道是完全不会。”

“可我怎么听说,最近江湖上有一种冰蟾蛊毒,只有你才能配出来。”

“元帅,冰蟾蛊毒我连听都没听说过。我这个月一直呆在高邮,您是清楚的呀。”

连生听得蹊跷,俯身细看草符道人容貌、身材,完全不是在张家堡见到的草符道人的样子,他将草符道人脖子上的道袍扒下来,未见红色胎记,怕他精通易容术加以掩盖,又用力搓了几遍,搓得草符疼痛不已,却不敢叫出声来。

这时蒋礼芝也自屏风后出来,看着连生,连生冲她摇摇头。

蒋礼芝芳心已乱,抓过桌上的酒壶灌了几口酒,说道:“草符道长,最近你好生在高邮呆着,只等蔡元帅大事已定,我们自有封赏。今天的事,看来是有人故意诬陷于你,你先退下吧。”

连生和郑依玲收起剑,草符道人如同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长呼了一口气,磕头谢过,战战兢兢退下。黄云涛见蒋礼芝也在,回禀道:“元帅,我已加派人手在高邮四门巡查,并未见到蒋礼昆踪影。”

一提到弟弟,蒋礼芝又忍不住眼泪直流。蔡诚摆摆手,示意黄云涛退下。蒋礼芝对连生道:“你们也走吧,通知吴伦接管钟志明兵马,务必在元帅登基大典之前,拿下盱眙。”

“是!”连生拉着郑依玲的手,急忙出了蔡诚府上。

蔡诚见蒋礼芝一边痛哭,一边猛喝闷酒,忙将她手里的酒壶抢下来,说道:“我陪你喝。”

蒋礼芝凄然笑道:“蔡诚,你要称王,国号和年号想好了吗?”

“不谈国事,喝酒。”蔡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除了国事,我还能谈什么?父母去世时,我只有十二岁,我弟弟八岁,只能用草席裹着父母的尸体将他们下葬,那天我跪在街上,要卖身为奴,可我弟弟死死拉着我,又哭又闹,就是不让我离开他……幸好遇见罗教主,给了我们几个馒头,收我加入了圣女教。这些年,要没有圣女教,我已为奴为婢。要没有你的接济,只怕我弟弟早已横死街头。这杯酒我敬你,谢谢多年照顾我弟弟,也算让他过了几年好日子。”

蔡诚喝完酒,站起身脱下上衣,露出背上的累累伤痕,说道:“世人只知道今天的蔡诚富可敌国,可谁见过我当年做盐厂苦力的样子?盐厂里,太阳毒得像刀子一样,我每天要背上万斤的盐入库,走得慢了,便遭到监工的鞭打,盐水渗入伤口,如同万蛇噬咬一般疼痛。当时我就想,终有一天,我要让那些监工加倍偿还这种痛苦。所以到了晚上,我们就偷偷在盐场运盐出来私卖,白天继续背盐,日夜无息,数次晕倒在盐场。直到自己有了一点银子,开了自己的私盐场,雇了自己的盐兵,朝廷对我们也忌惮几分,才活得像个人。”

蒋礼芝也是第一次看见蔡诚背上的伤痕,反而冷静下来,说道:“兴化为东吴之地,我看,国号就叫吴,你可称诚王,年号天佑。我们出身贫寒,今后要以穷苦百姓为根,为他们劈出一条活路来。义圣军中,谁敢与穷苦百姓为敌的,便斩首示众。我希望东吴的百姓,世世代代都能记得你吴王的英明。你要是能答应,我蒋礼芝今后便依了你。”

蔡诚心中一热,拉着蒋礼芝的手道:“礼芝,只要是你欢喜的,我便做,你不欢喜的,我绝对不做。”

“来,喝酒。”

两人对面又喝了半个时辰,蒋礼芝不胜酒力,晕晕沉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蒋礼芝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蔡诚光手光脚正压在她身上打鼾,吓得惊叫一声,推开蔡诚,坐起身来,却见自己一丝不挂,床单上已留下斑驳的落红。蒋礼芝鼻子一酸,嘤嘤啼哭起来。蔡诚被她推醒,起身将她揽入怀里,说道:“礼芝,今后我们就是夫妻,我蔡诚对天发誓,绝不负你。”

蒋礼芝弟弟一死,便觉得无依无靠。这些年她独自行走江湖,早已身心疲惫。这时靠在蔡诚怀里,虽心里极不喜欢他,可蒋礼芝知道他也坏不到哪里去,事已至此,除了嫁鸡随鸡,还能有什么办法?可心里头不可控制地一阵委屈、一阵悲伤、一阵失意,酸酸楚楚,咸咸涩涩,蒋礼芝哭得更加大声,用力捶打着蔡诚的胸膛,继而是抓挠、揪掐,各式肆意攻击。蔡诚咬着牙不发一声,片刻之后,蒋礼芝也就渐渐安静下来。

连生当晚回到蒋礼芝府上,将事情经过与吴伦说过,便带着钱三江、郑依玲和郑如琪他们连夜离开高邮,往和州方向去。一路上,连生陷入沉思之中,不发一言。

郑依玲问道:“连生,你在想什么?是草符道人吗?”

连生紧紧盯着郑依玲,片刻之后,他叹了一口气道:“高邮的草符道人并不是下毒者,如我猜测不错的话,凶手就在你们郑家。”

“你胡说什么!”郑依玲急怒道。

连生无奈地一笑,也不答话,自顾打马前行。

“连生,你说清楚。”

“依玲,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我此去和州,你去亳州。后会有期!”

“站住!究竟怎么回事?”

“你是何苦呢?你非要问,我就告诉你,当日去和州的除了蔡诚,只有你哥哥郑宇成。”

“你凭什么认为是我哥哥下毒?他与罗翠花也有过节吗?”

“他要毒的是周将军和我。罗教主代我喝的那碗酒,明白吗?”

“你说我哥哥要杀你和周叔叔?”

“虽是猜测,但八九不离十。他要杀我们,算上下毒这次,已经是第三次啊。”

“我不信。”

连生苦笑道:“依玲,你长大点好不好?如若不信,可在你哥哥身边安插亲信,不出一个月,你自然能发现他身边隐身的‘草符道长’,是后脖子上有红色胎记那个。”

郑依玲愣愣地看着连生,仿佛两人之间又隔了万重山峦,陌生而遥远。

连生招呼钱三江道:“钱三,我们走。”两人头也不回,往和州疾驰而去。

郑如琪走近郑依玲身边,拉着他的手道:“姐,别听连生胡扯八道。等我见了刘婆婆,要她帮忙找出下毒的草符道长。”

郑依玲低着头,并不答话,芳心纷乱,只能发泄在一声响鞭里。马儿吃惊,撒开四蹄,狂飙而去。郑如琪在后面喊道:“二姐,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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