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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终于做了一次善事。(1 / 1)

白皎皎丝毫未觉鹤子谦的不对劲,只是继续说道,我说一开始她蒙着面纱跳舞给我看的时候,怎么那么熟悉呢,原来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姑娘。网那面色都是带着笑。

可是鹤子谦心头却是一纠,三年前正是多事之秋,他如何猜不透穆思璇为何会去棠湖喂鱼。

穆思璇会去喂鱼,说到底也是因为他,若不是他选择了在棠湖约穆思璇的那一舞,她不会去棠湖的。

所以,白皎皎的娘亲会撑死,间接也是因为他的原因。

眼神投向白皎皎,却见白皎皎笑的很开心,手中紧紧的抱着那一个食盒的馒头,似乎抱着最为心爱的东西,没有丝毫的责怪,几次想要悄悄的打开食盒盖子,但立马又将它合上,似乎在克制自己。

但是无疑不是表达着她此刻雀跃的心情。

皎皎,她撒的馒头撑死了你娘,你不怪她吗?鹤子谦沉着眸子,他几乎笃定那个救他的锦鲤就是白皎皎的娘亲,只是没想到,最后白皎皎的娘亲的死,还是间接的因为他。

白皎皎听到后一怔,连忙抬起头。嘴角上翘,唇色带粉讨喜至极,我为什么要怪她?我娘的妖寿已经尽了,也差不多是在那几天了。可是我娘却因为她能选择一个作为鱼最喜欢的方式死去,她吃过的馒头我刚刚又尝了,很好吃,她走的时候是笑着,又不是哭着,若不是她在棠湖洒下了馒头,我娘最终也会因为寿尽灵枯而死。

她还记得,娘亲挥动这双鳍,语气极为愉悦,吐出的泡泡都是又大又圆,娘亲没机会去地上,但是这地上的人做的馒头,娘亲今日要吃个够。说着,就在周围洒下了妖灵罩,将那些馒头蛮横的据为己有,防止其它的小鱼靠近,最后还给她留了一个最大的。

虽然白皎皎是这么说,但是鹤子谦却无可奈何的笑了笑,眼神收了回来撩开了车窗的帘子看了看外头,日头正好,风很轻,光很亮,心却莫名的很沉重。

皎皎,你很喜欢吃这个馒头吗?鹤子谦看着白皎皎想要伸手,却又顾忌着什么。

白皎皎说不上来,这个味道与她当年口中的味道只有七分相似,可是她莫名的怀念,仿佛这馒头衍生成了一股念想,那念想来自娘亲。

我娘当年啃馒头的时候,她说不会给我留一个,可是我却在最后,却看到一个和我娘亲一样大的软白馒头,那是我第一次吃到地上的食物,所以那个馒头的味道我其实已经不太记得了,我只知道,棠湖地下的好多鱼都想跟我抢那个馒头。所以我吃的特别急,特别急,我在我娘的妖灵罩里整整啃了那个大白的馒头三天,才将那馒头啃了个干净。白皎皎说着说着就有些迷茫了。

在她啃那块馒头的时候,似乎听不见周遭所有的声音,只看到那些平常活泼乱跳的小伙伴像是发了狂一般一直撞击着妖灵罩,面目狰狞,但一看到她将那馒头吃了个干净,却又立刻恢复了正常就离开。其实她也不知道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脑子中一片浑噩,只有娘亲的一句话,她说,皎皎。馒头只有一个,娘亲要你吃的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等她啃完那个大馒头,脑袋就开始模模糊糊起来,一路摇摇晃晃的回了家,醒来后,大蚌里同她一起待着的就只有娘亲的鱼骨。

至今,她也记不起当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过白皎皎心思一向单纯,既然记不起,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再去忆。

只是从那一天过后,那些笑着围着她的鱼都变的越来越多,她高兴又兴奋,在水里最欢腾,但是又想靠近鱼群,然而大黑鲨却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每次都在她鱼舞引来鱼群的时候捣乱,吓跑了一堆小伙伴。

鹤子谦只是把目光投降了窗外,手背放在了帘不上,五指微微弯曲,若不可查的颤抖着。

白皎皎说的若无其事,他却不能当做若无其事,好像好多事情冥冥之中阴差阳错,而如今白皎皎被人所抓,辗转到他手中,看着她成了人,这焉不是一场因果,说起来,其实欠的应该是他。

仅仅只是十三年前的救命之恩就已经不是他所能还的上的。

鹤子谦,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吗?白皎皎没有听到鹤子谦的回答,缓过神抬起头,看着那张精致的面容望向窗外,墨色瞳孔闪着一股莫名的情绪,似乎沉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又似乎眼中所见让他定神深思。

将食盒放下,微微倾着身子向前,顺着鹤子谦的视线望向窗外。

没事,快到家了,你饿了吧。鹤子谦回过神,看到白皎皎带粉鼓起的两颊,眼神突然就清明起来,谁欠谁都好,终归是有扯不断的不是吗?

放开手准备将帘子捞下来,一双小手却下意识的覆上他的手背,鹤子谦诧异。

白皎皎看着车窗外,眉头拧成了一团,说,停车。

鹤子谦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从皇宫回去,并未走来时的大道,这个时候,市集拥挤,马车过去太过麻烦,这条路算是京城的郊区贫民窟,人烟其实很少,相比诸国南离其实已经很不错了,有富就会有贫,贫富的悬殊在各个国家都会有。

没有人能一朝荣永朝荣,这里所谓的贫民窟只是对这富庶的京都来说是贫罢了,非京城本地的人,来此寻亲或是求医,银钱不够,向官府提交路引证明都能暂住在此,虽然住所不太好,但好歹能有个栖身之所,当然这只是暂时的,若是想在京城久留,那也是需要一定家底的。

几个乞丐打扮的人靠近着一对母子,为首的乞丐撩起了衣袖,笑道,这房子可是我们兄弟的,你们想进来?也行,住客栈也得给钱呢,这么好的房子不比普通客栈差吧。说着伸出了手将拇指食指来回搓着,面上露出贪婪的笑。

那妇人约莫二十三、四,姿容倒也称得上中上,一手牵着五岁的孩童。一手紧紧抱着一个小包袱,一脸警惕不住后退,我,我们今日在找到官府办了暂住,这里明明空着,怎得说是你们的呢?

孩童的眼神如墨,本该清澈的瞳孔此刻也是带着惊惧,抱着妇人腰身不停的往后躲着,但那小模样不正是那一日白皎皎遇见的那个小男孩儿。

官府?那你让他们来跟我们说说?这地方我说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那乞丐说着眼神却是上下打量着那妇人,邪笑道,给不起房钱,用别的也行啊。虽然生了个儿子,但是风韵犹存啊。

那妇人神色一变,又再后退了几步,天子脚下,你们有没有王法,不就是欺我们孤儿寡母还是外地人吗?你们会遭报应的。

旁边的另一个个头稍矮有些痞相的乞丐不屑撇嘴,眼神轻蔑,王法?王法管得了你们吗?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呢?

一只肮脏龌龊的手握住妇人的肩膀,让妇人惊得一跳,另一个年龄稍老的乞丐不知何时已经到她身旁,眼神微眯带着龌龊的目光,低笑道,你若是陪陪我,我就帮你向他们俩说说,这房子给你们免费住几日也不是不可。

妇人愤然,拍开他的手,咬着牙颇带骨气道,等巡查的人来了,我会对他们说的!

这里的地方,官府的巡查每日会有一查,查是否有哪个人偷偷住了进来,偶尔有逾期滞留的人倒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嘛,总要给人一条生路,若非走投无路谁愿意寄人篱下呢。

妇人说着转过身就要带着孩子离开,却被那老头一挡。后退几步又撞上另一个乞丐,还未回头就听到身后悠悠的传来一句话,巡查每日只有一查,我们等他查完了再出来,你无凭无据,又无依无靠还能做什么呢?答应我们,说不定还免了第二波人来找你们麻烦。

妇人沉了眸子,面色极为难看,是了,官府政策虽然好,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总挡不住这些人找寻了漏洞,这里住的人其实很少,若非迫不得已,一般人也不会来这里,她们也是实在是身上银两不够了才来此,这地方偏僻,出个什么事儿也没有人能知道。

咬咬牙,我不住行了吧。说着要侧身推开那乞丐离开,却没想到被那老乞丐一推,整个人都被迫坐倒在地上,惊愕抬头,三人都已是面目狰狞。

小娘们儿,好话说尽你是不是听不懂?好不容逮着个送上门的,你以为走是那么容易?最近生意不太景气,连飘香楼的门都进不了,老子可是好几天没开过荤了今儿个怎么说你也得留下,否则你儿子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老乞丐好歹以乞丐之身在这京城摸爬滚打多年,一边迫不及待的开解裤腰带,一边说着身为母亲的软肋,而那矮个子却是一把抱住那孩童就要使母子分离。

不,你们不能伤害我的远儿,你们不要伤害他。妇人紧紧的拉住孩童的手,那却看见孩童被扯的生疼的表情,心下不忍又立刻放开。

矮子被这骤然一松的力道迫的生生退了好几步,带着孩童一屁股坐在地上,怒不可遏,小娘们儿你是故意的吧。说完麻溜爬起来一脚踢开了那孩童,孩童扑倒在地。皮肤本就娇嫩,在地上轻轻一磕就出了血。

我,我答应你们,你们不能伤害我的远儿。妇人一见,连忙要爬过去将他抱起来,但腰身却已经被人拖出。

孩童眼里包着泪,却一声未出,执着的爬起来死死抱住矮子的大腿,又再次被一脚踹开。

一次又一次,那矮子终于忍不住了,说了一声,大哥三弟你们先,我先收拾这小比崽子。

妇人绝望的拉住矮子的裤脚。却被那破鞋狠狠的一踩,痛感顿时加倍。

撕拉布料破碎的声响传来,俩个乞丐扯完了自己的衣衫,袒着胸膛扯妇人衣衫,而那矮子转过身就将那小孩儿踹的老远,面目显得极为可憎。

你们在做什么?清脆的声音怒嗔道。

白皎皎忙跑过去扶起了那小孩儿,小孩儿眼泪汪汪,但见到白皎皎的时候,墨色清瞳里乍然泛出希望,一手拉着她的袖子不放,一手指着地上的妇人,眼中带着希冀一如那一日,让她心里搅的生疼。

白皎皎只觉得心里莫名压抑。眉头都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陌生的声音让三个乞丐的动作停下,警惕起来,转过身却看到一个身着粉衣眉头微蹙目光灵动的娇嫩女子,身后站着一个翩翩公子,五官精致,但看起来风雅至极,这样的书生多是手无寸铁只会读书。

那瘦高的乞丐啧声道,小姑娘,劝你们别多管闲事。话音有些高。

二狗子,发生了事?要不要兄弟我们帮帮忙?不远处又有七八个乞丐前来。

清川站到了鹤子谦身旁,附耳道,有几个上一次就追着姑娘要银子来着。

鹤子谦神色一凛,之前有看过尉迟容平的一个折子,但因为只是个小折子,所以一直被押后处理,只是说京城的乞丐太多,但均都手脚完好。

原因很简单,京城里达官贵人最多,随便发个善心就能管他们温饱,这些乞丐好吃懒做,只想张口有饭,伸手有钱,又不想做事,所以在街上扮成了可怜相讨银子,身世说的可怜至极。

一群乞丐汇集,那妇人理了理衣襟连忙跑到白皎皎身旁。摸了摸儿子的额头,满目心疼,远儿疼不疼,疼不疼,都是娘不好,贪这边住不要银子,对不起。蹲下身子紧紧的将孩子抱在怀中。

哟,这是哪家的公子哥要多管闲事,你可知道,这个地方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乞丐中站出一人对鹤子谦等人嘲讽道,现在人数之比一见高低,见鹤子谦这副模样也就是个文弱的公子哥,这些人可是都会拳脚功夫的,就算他之后走了,等再回来,京城这么大,哪儿还找得到他们。

一边说着,一边却是摸着下巴,打量着白皎皎,心道,这姑娘倒是水灵,果然是大家公子,跟他们玩的不在一个档次。

鹤子谦冷冷一笑,长腿一迈,挡在白皎皎面前遮住他们的视线,你们就不怕被官府抓进去吗?

为首之人大惊小怪。连忙弯腰,我好怕我好怕。一手捂住胸口皱着眉头装模作样,惹来周遭哈哈大笑,随即站直嚣张道,怕什么?我们本就是乞丐,进去还有免费的饭和地方住,怕什么?没有人命迟早也会出来。

这就是他们嚣张的理由,反正都是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典型的**乞丐。

说着围了上来,其中一个乞丐睁大眼睛好奇的伸出手想要触摸白皎皎的白皙面颊,大哥,这姑娘皮肤真白。长得真好看。

白皎皎眼前只出现一只脏兮兮的手正在面前放大,心下突然就有些忍不住反胃,不由得后退躲避却抵上了墙背,那只手腕突然被一只大掌钳住,然后就是咔擦一声,那乞丐惨叫,他的手被鹤子谦折成了一个极为扭曲的弧度。

拿开你的脏手。鹤子谦哪儿容得他们碰到白皎皎。

为首的乞丐看出来了,语气阴**,呵,想不到还是个练家子!这回可是你先动手的,别怪老子们不客气,兄弟们上。他们人多,怕什么!

鹤子谦也没有客气。低吼了一声,清川上。

清川的也练过一些,虽不是精通,但应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鹤子谦始终护在白皎皎的面前,分明的轮廓此刻严肃认真,衣袂翻飞,拳脚相加,虽然周遭不停传来惨叫,但白皎皎的心神心神只散在一出,清澈的眼眸中不自觉的落在那个人群中最为潇洒的背影,每一拳每一个动作,都深深的印在了某一处,心咚的一跳,又沉了下去,突然觉得心头是那么的安稳。

不过片刻功夫,那些人皆是翻仰倒地,惨痛呼声。

鹤子谦一脚踩在为首之人的脑袋,眼神如剑慑人心,这么想做乞丐?那么我就告诉你,做一个乞丐要博取同情乞讨,只是身世坎坷怎行?

你,你要干什么?这,这可是天子脚下。乞丐的声音陡然结巴起来,带着惊惧,周遭的乞丐捂手的捂手,捂胸的捂胸。

却见鹤子谦残忍的抬脚勾住那为首乞丐的腰身往空中一勾,落地时掷地有声,怕是五脏六腑都已伤了不少,乞丐刚要痛骂出声,鹤子谦就一脚带着力道,狠狠的踏在那乞丐的膝盖之上,骨骼迸裂的声音落入众人的耳朵。

这么想当乞丐,我帮你一把?鹤子谦语气如常,再收脚,但这乞丐的腿怕是废了。

那群乞丐连忙扶起他,见鹤子谦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没有后续动作,连忙连滚带爬的离开。

鹤子谦看着那乞丐被废的脚。眼神若有所思,眸中出现一丝光亮。

那妇人终于缓过神来,连忙弓腰诚挚道,谢谢,真是谢谢。语带哭腔,鹤子谦和清川回过头。

白皎皎也终于回过神,有些欲盖弥彰的扭过头蹲下身子,抱着那小男孩的臂膀,你没事吧。

阿远很乖的摇了摇头,转过身对自己娘亲比了比手势,那妇人一怔,垂泪道,姑娘谢谢你。原来上一次就是你帮了我们?

一边将手伸向包袱里,我的病好了,这里还剩下几两银子,虽然不够,但是等我找到我相公,我一定会让他还给你们的。

白皎皎下意识的就起身摁住了她的手,眼角弯弯成月,不用了,帮助你们我也有好处的,银子不用还了,你们还需要银子找地方住是吧。

那妇人有些动容,看着白皎皎认真的目光,知她的话。只得收回手,面容有些为难,这京城住的地方不便宜,原本这里是个安身之所,可是今日来看,倒是不能住了。

鹤子谦上前,语气有些疑惑道,听你的口音,是北方人吧,千里迢迢来此地所为何?

话出,那妇人下意识的反应竟先是警惕,沉默了两秒,来回换看着二人的面容。好一会儿才了口气,我是北方人,来自平山村。语气有些难过,对着二人道,我是来找我相公的,我相公几个月前就过来了,我却一封书信也没有收到,有些担心,最终还是决定上京来找他。

平山村?鹤子谦咬字道,目光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妇人。

妇人眉目间有些闪躲,随即连忙躬腰道,今日谢谢恩人,天色不早了。我们母子二人还要加紧时间找寻便宜的住宿之地,恩人可否留下姓名住址,等我找到了相公,我们再将银子还给你们,真是多谢了。

白皎皎一听倒是极快的回道,大姐,银子真的不用还了。但是如果你们有事的话倒是可以找我帮忙,我叫白……

话没出口就被鹤子谦打断,你们安心住进去吧,今日他们走了,想必能歇停几日,你们今日也是累了,你可以先带孩子去看看大夫。过个两三日再看看情况出去找地方也不迟。

妇人眉目深转,思虑了几分,目光在二人的面容上来回换着,最终换成了憨厚妇人的一笑,好,就如恩人所说。

鹤子谦笑着点点头,牵着白皎皎极为自然的朝着马车而去,白皎皎回过头的时候,看着那妇人抱着孩子急冲冲的朝着另一路走着,想必是寻大夫去了,而那小男孩儿笑嘻嘻的朝着她招手,忍不住会心一笑。

一道看不见的莹白光芒,从那小孩儿眼中投射而出,直直飞进白皎皎的手中。

白皎皎上了车后,等着鹤子谦进来,却见鹤子谦神色不定的站在车外未曾有动作,疑惑的催了一声,鹤子谦,你怎么还不上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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