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李氏注定是难眠的,翻过来转过去咋地都睡不着,影响的田春柳也睡不着。“娘,你也别多想了,二妹也没啥别的意思,这么多年了爷奶对俺们二房的人就没给过好脸色,就是爹爹在世时也是处处为难俺们,更何况现在爹去世了。听小五说二个前两天还说大爹从镇上给割了肉做了红烧肉吃呢。今个俺们端过去肠肚怕是掉了她们的价吧。”“唉,前两年饿的草根都吃,那好好的肉菜居然就那样扔了真真是作孽呀。你二妹妹说得对他们就是看不上俺们的东西。就算俺们把肉割给她吃还嫌塞牙。以后就按你二妹妹说的年下节头的其它房里送啥过去俺们就送啥。”“娘,你能想通真好,俺真不想去前院看他们的脸子,也就四妈好些,还能笑眯眯的问些话。”“唉,是俺让你们受委屈了,你们爹爹走得早,俺就想着能都孝顺孝顺你爷奶,替你爹尽尽孝,现在看来你爷奶真嫌俺们碍眼,那以后就少在他们眼前晃。赶明个告诉小五他们没事千万别去前院玩。”“娘,明个就吩咐小五他们,早点歇息吧,累了一天。”
田春桃不知道李氏的纠结,但是知道了又能如何,有些事得自己想通。父慈子孝时一副很美得图,可前提得子孝父要慈。田家二老有四个儿子,田春桃的父亲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可能得到的爱要少一些,可是田家二老就没拿他当儿子。小小年纪就送去讨生计,因没有发现尸骨也就没有建坟。李氏收到消息时哭昏过去了好几次,田老头还感叹了几声田老太太就像没事人一样。面对这样的老人她是无法去尊敬的,你不犯我我不理你,相安无事的各过各的。若是你想找点茬差点刺,不好意思姐姐不会任由你欺负的。
第二天田春桃见李氏的精神不大好,估计是昨个没休息好。“娘,今个就别上山了,先把前两日挖的草药野菜整理一下吧。”“哎,是该整理整理了,今个还得去那山跟的洋芋地里,那地里又长出新草了,得早点打理。”“那行,吃完饭了再去吧。”说着田春桃去厨房做早饭了。说实在的前世她没咋做过饭,吃了好多年的食堂让她的动手能力差到了极点,可是如今生活在时时要亲为的这里她必须重拾早先学过的一切来应付生活。今个煮了玉米粥,又做了两个野菜,用猪油炒了蘑菇,一家子人很少见油水一个个都瘦的皮包骨头的,现在有点油水倒是很喜欢吃的田春桃平日里不咋喜欢猪油炒的菜,可是现在能吃点油就不错了还能调吗?见到一家人的脸上都流出了满意的笑脸,李氏的内心也得到了安慰,不能替男人孝敬老人总能把儿女拉扯大总归百年后有脸去见他了。田春桃更加坚定了要努力地赚钱的信念。
这边的气氛是相当的活跃,可是前院是另一番景象。赵氏要地里家里的两头子照顾,田老太太享受惯了媳妇们的伺候现在你让她去干田里的活还不和你干仗。赵氏想着可以得到许多田地,老太太也能帮着干点轻活照顾孩子也就不计较了,可是自打分家后就四弟媳喂过猪其他两房就没啥动静,“娘,你看年猪说了要到腊月买了四家分的可是现在就俺们在喂,老四家的还给过几篓子猪草,其他两房可是不管不问的。”田老太太拍了拍赵氏的手“这事你别担心俺自有办法。”田老太太想收拾李氏一家正愁找不到借口,没想到那一家子贱皮子有了把柄在自己的手里了,这下好了看老娘咋收拾这帮子不知好歹的。
田春桃自是不知道田老太太的想法,整理好了这些天的收获见天色还早就背了背篓去山上了。这些天很少下雨野蘑菇是不好寻的,但是蕨菜得赶紧打要不过了时节就老了。这手越练越快,当太阳落山时已是打了慢慢一背篓的蕨菜,用婆婆丁覆盖着回家了。
快到家时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田老太太正扯着嗓子骂呢,“你个下贱胚子,克死了老二现在见天的向山上去,是约哪里的野汉子去了。一天天就知道为你那张破嘴,猪圈里猪饿的嗷嗷叫也不知道打些猪草。啥香的臭的都敢吃,有了闲钱吃猪下水也不知道孝顺孝顺老人,还端着盘下水来恶心俺们,咋不噎死这些个下贱的东西。”李氏是个面团子不敢违抗自己的婆婆,但是骂的时间多了总有看不下去的,“俺说田婶子,你家已经分了家,现在青青她娘几个干啥和你们不想干了吧,不整日的山上挖点野菜还真等死不成。”“俺说,张家媳妇俺们家事哪里轮到你个外人插话。”“是不该张婶一个外人插话,可一笔写出同一个田子的人是盼着我们一家子死呢,这连一个外人也看不过了。奶在这里说我娘克死了我爹,这田家沟哪个人不知道我爹生死不明,奶这是在诅咒我爹呢。还有分家的时候就给了我们半袋包谷糁子,一袋子洋芋蛋子。去年收的那些小麦谷子大豆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家里有了点吃的端过去孝敬二老,是扔了东西摔了碗,看不上我们的东西说一声就好,日后也不再送过去惹嫌。一笔难写出两个田子,我们一家是下贱的东西那你们也高贵不到哪去。”田春桃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让田老太太一句话也插不上,这会子看热闹的人都对田家二老议论纷纷田老太脸上挂不住,善解人意的赵氏立马出口了,“弟妹,你是咋教孩子的,这是一个晚辈该对长辈说的话吗?”赵氏立马拿出了当家长嫂的身份来压李氏。“大娘,这事你也别找我娘说,现在二房我当家,有事直接找我就好了。”田春桃将背篓递给了田春杏站到了李氏的前面。田老太太看见那是满满一背篓的野草,想着兴许还藏了啥秘密,“三丫头,那篓子给俺,就当是今天你家的猪草了,以后每天打两篓子猪草送过来。”“奶,今天正式通知你,我们二房不要年猪的一根毛,猪草当然也不会给一根,你老该干嘛就去干嘛。”“老二家的,你家真是这个赔钱货当家吗,还有没有一点礼数。”“娘,现在确实二房是老二当家。”“你个贱皮子,看看干的叫啥事,俺们老田家真没人了吗,叫一个赔钱货当家。”“奶,说话当心闪着舌头,咱们早就分家了,老田家谁爱当家不管我们二房的事,可是我们二房的事现在你老爷管不着,还有你说的礼数我们家也没有。你呀是有礼数的人别跟我们这些粗人待一起免得掉了价。当然你放心年节礼我们会备着少不了你的。大娘这该是吃夜饭的时候了快扶着我奶回去吧,免得我家香的臭的熏着你们。”赵氏和田老太太的脸真是变得难看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