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汴州百姓快酣然入睡之时,两个一白一红的身影翻飞在他们头顶的之上。
“极儿,为什么不杀了束千宸?留着他始终是个祸害!”顔孤对于冷夜极待阿宸的态度有些吃味。难道极儿还未忘了他么?肯定是!不然像这种家伙不知死了多少次了!“这次你来汴州只有我们少数的几人知道,可偏偏这时候那不该出现的也出现在此地,你说还不是他在搞鬼么!”
“未必是他散出去的消息,他现在把柳府看成了自己的家,又怎么会让人知道我在此处!那不是自找麻烦么,你说他会那么傻么?”
“说不定他就是想让你死呢,你可别忘了,他父亲的死!”虽然与极儿无关,可终究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说道底还是长生殿的债,所以极儿才破例与他做了个约定!
“是啊,终归是我长生殿有愧与他!”冷夜极叹口气,阿宸想自己死也是应该的,若他真的知道,他父亲确实是自己所杀,那他会恨不得自己马上从这个世界消失。
冷夜极勾着顔孤的脖颈,唇角一扬,用听不出苦乐的声音,缓缓道:“凌顼的影势力遍天下,想找个人何其容易,再说我也没有刻意去掩饰,不然今天就没这档子事了。”
“他来的可真快啊!”想起凌顼那张傲慢欠扁的脸,顔孤就气不打一处来。
“看来,又有事情发生了!”冷夜极咬牙,:“他请人的方式还是那么特别!”要是阿肆少根头发,他就要拿个人来赔!
“极儿~”
不等顔孤开口冷夜极也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于是牙痒痒道:“顔孤,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阿肆是自家人,你再敢说半个字,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有得看没得吃!”
有的看没得吃,那不是要人老命么?顔孤心抖了三抖,青着脸飞跃于屋顶瓦砾之上,却不带起任何异声。
府衙后院上厢房灯火通明,烛火跃动间,便现一人无声无息地立于房内。不,不是一人,是两人!高大的红衣男子怀里还抱着位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从红衣男子怀里滑出来,对着坐于主位上垂首喝茶的黑衣男子冷笑,道:“见过王爷,不知王爷将我家阿肆留在此处所谓何事?”虽语气恭敬,可却看不到任何恭敬的举止。
“留在此处?本王从未留过任何人!”放下茶盏,回视冷夜极:“只是那云幽肆犯了国法,才让县令扣留下来!”
呵呵呵~“若没王爷授意,谁敢留下我的人!”冷夜极坐上右侧主椅,一眼瞟向下首边的汴州县令,又道:“你说是不是啊,杜大人?!”
杜如松望向凌顼,压根没敢看冷夜极,只是望了眼冷夜极身后蒙着脸的顔孤。揩揩汗,干笑两声不敢开口。心道:吾皇啊,微臣快顶不住了。一个王爷就够让自己吃不消了,又来个冷面瘟神!这汴州城会不会毁在自己手里呢?老天保佑,吾皇保佑。快让这尊瘟神离开,快让这冷面罗刹早些离开!佛祖哎~您就显显灵吧!。。。
凌顼望着冷夜极,又是一声轻哼,道:“是本王留的怎样?不是又怎样?”
“王爷,喝了这佛陀山的毛尖(产于彭城。彭城位于曌国西南,全因一座佛陀山上的佛陀寺闻名全国,佛陀茶就是产于此。),怎的还这么大火气?!”冷夜极笑道。
“冷夜极,现时是非常时期。本王希望你记得你我之间的约定!”凌顼提醒冷夜极道。
听了此话的冷夜极眼底寒光一闪而过,眯起双眸,笑的那叫一个妩媚妖娆,“勿须王爷提醒。本座自然记得。”而且会永远记得,他冷夜极可是很记仇的!敢欠我的,你就要有做好十倍还的准备!“王爷,手保养的不错么?”冷不丁地冷夜极隔桌抓起凌顼的手一阵摩挲,莞尔一笑。
“冷夜极!”凌顼被扣住脉门,顿时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地瞪着冷夜极。
旁观的顔孤,勾唇轻笑。不屑一顾地瞄了眼背僵脸灰的汴州县令杜如松。见杜如松一方父母官竟如此经不住场面,跟个娘们似的。顔孤眯着眼盯着杜如松,还真有一股一探究竟的势头。见此杜如松干吞口津,冷汗更甚,恨不能立时就遁地了去。
“王爷,我家阿肆现在在哪里?”冷夜极手上一用力,凌顼额头瞬间渗出细汗。
“冷夜极,本王是在帮你斩草除根,你倒好这样对待本王的好心!”凌顼面不改色,幽幽地揭这冷夜极的伤疤。“此次你如此屠戮云家庄,那云幽肆若知道了,你确定他还能继续跟你这杀父杀母的仇人在一起么?他会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了吧!”感觉冷夜极的失神,凌顼继续道:“他跟本王不同!本王与你之间永远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你可别为了个余孽,跟本王这最好的伙伴翻脸呐!”凌顼得意的睨了眼冷夜极。心道:是人都有弱点,心狠手辣的冷夜极最大的短处就是身边那些看似乖顺的追随者。
冷夜极的默然,也就等于说他承认了凌顼的话是必然的结果。凌顼看着面无表情的冷夜极,将手抽离继续道:“与其等着他杀你,还不如将他现开发了去!你若不好动手,本王不介意代劳!”
心思几经辗转后,冷夜极恢复如常,依旧淡笑,道:“不劳操心,王爷还是快将阿肆还给本座吧!”
“冷夜极你这是养虎为患!既如此,到时候可别怪本王没有提醒过你!还有不要因为这些琐事,坏了你我的大计!”凌顼继续提醒道。
“本座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请王爷放人!”
“本王话未说完,你何须那么着急呢!“凌顼起身,向里间走去。看来是要密谈了。”随本王来?“
冷夜极未动,顔孤却上前一步,对凌顼道:“不必了,当着我们的面现时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冷面阎罗还有不敢去的地方?”凌顼对一旁叫嚣的顔孤压根未放在眼里。
这凌顼肯定又有什么棘手的事情,才会冒着风险亲自来找自己!冷夜极撩袍起身,随凌顼来到里间。
一炷香的时间后,冷夜极与凌顼皆面目不善地出来。根本看不出他两是在合作,而觉得他两是三生的世仇!
“王爷,若我家阿肆少根头发,你王府就得拿一人出来作赔!”冷夜极理了理袖口,吐出一句威胁的话。瞬间让凌顼的脸色变得更难看。
汗如雨下的杜如松,心下又是一紧,胡思乱想着:他两不会打起来吧?自己是朝廷的人自然要站在凌顼一边维护皇家的利益,可那冷夜极却是个出了名的修罗恶鬼,若真动起武来,怕这王爷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更遑论自己了,还不够他们捏一指头呢!骇然一惊,差点虚脱,强撑着端坐于椅上。
“冷夜极你说话最好顾忌着,不要忘了你还有求于本王呢?”凌顼不怒反笑道。
闷了许久的顔孤,听了此话,微皱眉宇,心里不满:难道极儿真为了他才与这凌顼合作的?!顿时醋意横飞,一手抓起冷夜极想要将其马上带出门。可冷夜极制止了任性的顔孤。直面凌顼道:“相对于王爷想要的,本座的需求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冷夜极!”
“王爷您是聪明人,可别逼本座做些让王爷你后悔的事!”
相看两两生厌。冷夜极转身拉起顔孤的手,迈步走向门口。
正当冷夜极提步迈出门之时,一指寒光直逼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