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柳生大胆无知的贸然接受了孟逸给他的“唤醒成功”的活计之后,孟逸还真的就给柳生加了薪了,柳生就和孟逸一家人处得也真像朋友一般,只可惜柳生到底不是能够“唤醒成功”的材料,几次下来,只是胡乱抓瞎,根本无什头绪,那钱就拿得有点不怎么好意思起来。再说了,那活计既像一个心理医生,又像一个无微不至的高级保姆,那是个年轻后生所能所为的呀?话说回来,孟逸根本也就没指望柳生能够将成功唤醒了过来,再说了,即使能够“唤醒”回来,又能怎么的?无非慰藉一下心灵罢了,也就是说,所谓的“唤醒”工程,只是肩负着留住柳生的一个美好托词罢了,哪成想柳生拿了根棒槌还真就给当了真(针)了,每次都兢兢业业的,弄得自己辛辛苦苦的十分费力,尽管很是认真,也很是辛苦,连鬼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尽管如此,柳生还是时时刻刻的牢记着天逸说过的那句话:“你才是个白眼狼呢,难道孟逸对你的心就不是白用了?”不过,活计还是得干的,衣食父母嘛,不干何以为生?只是在平时的交往中,不免多了个心眼而已,好在柳生前来勤工助学的时候,孟逸多时不在家中,也就慢慢地淡忘了起来。
这天,柳生照例来到孟逸家中勤工助学,孟逸又忙活她的事业去了,柳生实在再也不想和那个痴痴呆呆的、其貌不扬的小老头胡缠了,帮成铭看了看作业什么的,干脆就和成铭胡闹了起来,好在小老头既不闹腾,也不乱跑,柳生就在成铭的陪同下,在人家的家里看看、转转,甚至于胡乱鼓捣一下钢琴什么的,但依然很是无聊。正想返校的时候孟逸却回来了,不知是长时间未曾见面的缘故,还是天逸的话语还在耳旁回响,柳生顿时很是不自然了起来,结结巴巴、面红耳赤的就要辞行。孟逸对此似乎很是大度,也很是决绝的拒绝了柳生要告辞的打算,柳生就只能按照孟逸的指示,“结结实实的在家里呆着”了。柳生也就又过了一回有钱人家的生活,大家饭后茶余,孟逸就开始验收起柳生肩负的“唤醒”工程来了;“怎么样,有效果或者说有进展吗?”柳生闻言,还真的不知孟逸所指何为,只有怯生生的问道:“阿姨,您指的是……”
“你个臭柳,连自己的工作都忘了,当然是‘唤醒’成铭他爸爸的事呀。”尽管孟逸是嬉笑着说这番话的,言语中也无半点责备的成分,可柳生还是无地自容了起来,搓着手也就结结巴巴的“这个”、“这个”了两下。孟逸看着柳生的狼狈相,依旧嬉笑着说道:“你个臭柳,就别这个那个的了,啊。”说完也没管柳生的反应,却转向儿子说道:“儿子,你看就你爸那样,连魂都被狐狸精给勾走了,你觉得还能唤醒吗?”成铭闻言,长长的叫了一声“妈”以示不满,可看着他妈妈很是淡定的神态,最后还是无奈的说道:“妈,我看有点难。”孟逸再次将目光转向柳生问道:“臭柳,您看呢?”柳生好不难为情、结结巴巴的回答道:“阿,阿姨,您就别,别再取笑我了,我,我同意成铭的观,观点。”不要说孟逸,连成铭乐得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孟逸笑归笑,还是很佩服,也是很喜欢这小子的,但也不能太过分了,别再吓跑了这小子,也就正襟危坐起来,很是严肃的,似对着柳生,又似对着成铭说道:“为了唤醒他,我也是煞费了苦心的,可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呀。我就想,也许你们俩年轻,或许办法比我多,所以,也就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别不高兴,儿子,真的,现在看来,你们两个的办法也不是很多,是这样吗?”柳生只是十分难为情的听着,倒是成铭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至此,柳生也就基本明白孟逸的目的了,看样子,孟逸她是要放弃“唤醒成功”的努力了,徒劳无功,放弃也罢,就在柳生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孟逸却接着问道:“你们俩有什么打算?”柳生不知所谓“打算”为何物,也就和成铭一起不知所云的摇起头来。
“那行,我就说说我的打算吧:自打我注册的南方市天地人建筑设计有限公司开张以来,生意还算不错,投出去的资金回笼了一些,手头也宽裕了点,我打算再雇一个保姆来,既能照顾成铭他爸,也能帮家里做做饭,我就一心忙公司的业务去了。”孟逸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样做,我是想把柳生的精力腾出一部分来,除了专心照看成铭的学习以外,如果有时间的话,还可以帮帮我,你们俩看看,怎么样?”孟逸说完自己的“打算”之后,成铭很是期待的看着柳生,对于这样的安排,尽管就像一家人一样的体贴入微,可柳生还是左右为难了起来:这活计轻松,又能学学人家开公司的经验,说不定也能多挣点钱,还真是好事;可是,可是假如真像天逸所说,我又该咋办?转念想想,就我这样子,傻子才会那么做的。不是俗话也说了,站人屋檐下不敢不低头嘛,何况还盛情难却的,哪怕她就是有什么想法,自己警惕点也就是了。犹豫权衡再三,柳生还是答应了下来,成铭见状高兴的几乎跳了起来,当然了,哪怕柳生答应得犹犹豫豫的,孟逸也是很满意的。令柳生没有想到的是,孟逸却紧接着说道:“不过,今天可有个课题要考考你了。”柳生闻言,立刻想起了舍友们所谓的“课题”来,怎么又是个“课题”呀?只能红涨着脸、木呆呆的干坐着。孟逸看着柳生依然迟疑的样子,以为吓着了他,就又笑着对柳生解释道:“也没什么关系的,是这样,我姐姐的儿媳妇又和我姐姐闹起来了,姐姐向我诉苦,我也很看不惯她那儿媳妇的作为,只是一个人去很是孤单。我想咱们四个人一起去,既是转转亲戚,也让你俩见识见识现在的儿媳妇,也算陪陪我,给我壮壮胆,帮我了,行吗?”说到这里,孟逸看柳生还是迟疑着,干脆就激将了起来:“臭柳,你不是很能说会道的吗?咋啦,怕啦?”柳生被激,果然奏效,居然点头答应了下来。
路上,孟逸大概对柳生说了一下事情的起因。原来,孟逸姐姐在四五年前喜得孙子,也就是孟逸的外甥孙子,现在的情形和成铭四五年前那是十分的相似,自打这小子出生以来,爷爷奶奶也是十分的疼爱,从牙牙学语开始,也就什么音乐、唱歌、绘画的开始教了起来,这小子也是天资聪颖,学什么爱什么,学什么像什么的。除了因个头尚小,正在准备新增兵兵球的课业之外,现在已将什么钢琴、唱歌、绘画的些微入得门来,大有茁壮成长之势,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婆媳关系不和,这小子可塑性又强,已显出不是怎么听话、任性胡为的痕迹出来。当然了,之所以把柳生也叫来,除了给孟逸“壮壮胆”,还是很希望柳生能够助其姐姐一臂之力的。等到柳生真正明白了孟逸的意图,心里也就犯起难了:妈呀,明明说的是婆媳关系嘛,怎么像玩穿越一般,先是从天逸到了成铭,现在怎么又给穿越到了这小子这儿了?就我这么大点本事,怎么尽摊上些这么难缠的破烂事呀?完了,完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呀?可已经上了贼船,也就只能硬着头皮陪着别人玩穿越了。
孟逸也许看出了柳生的畏难情绪,就安慰他道:“别怕,啊。我说了,只是陪陪我,给我壮壮胆转转亲戚,也让你俩见识见识现在的儿媳妇而已,世风如此,难不成要你去扭转乾坤不成?”我还以为我在玩穿越呢,却原来是“世风如此”呀,孟逸的结论就太精辟了,既然如此,我也就没必要,也不可能去“扭转乾坤”了。柳生心里想着,随口“嗷”了一声也就打定了主意:只看不说也就是了,甚至于不看不说更好,主意打定,也就煌煌然的陪着孟逸转起“亲戚”来了。
两家相距也不是太远,说话之间也就到了。不过,这只是一个安居小区,还是孟逸托人给姐姐弄的,老费劲了。尽管小区与孟逸家海景别墅区相距不远,可就没有海景别墅区那样的金碧辉煌了,当然就没了假山、喷泉、通幽的曲径和形形色色的珍稀树种什么的了,但流水、小桥和宽敞的大道依然很是别致的穿梭于高耸入云的庞大住宅群之间,各色时令花卉依然争奇斗艳,不能不令人感叹地方政府的强大实力,柳生心中也难免感叹:能在这地方生活,哪怕是个要饭的,也值了,就别说还能弄套房子住着了。
说来也怪,现代人将自己包裹于厚实的钢筋混凝土之中,应该是十分的安全的。令人无法想象的是,这钢筋混凝土居然像纸糊的一般,来到一座高大住宅楼下面,就隐隐约约传来争吵之声,孟逸脸上就有点不大对劲起来,“一家人”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单元楼,好在电梯中还是很安静的,但一出电梯,争吵声、辱骂声就与那该死的热浪一同袭了过来,尽管一窝蜂似的,但一个中老年妇女的声音很高,压过了其它声音,听起来很是清晰:“你说我容易吗?孩子一生下来就不管了,我既要照顾孩子,又要给一家人弄吃弄喝的,还要照顾瘫在床上的他爷爷,你就不能替我想想?难道你P痒痒了,只知道生娃,不知道抓养不成?还厚着脸皮说我:‘把个孩子惯得,一点话都不听了。’有你这样的人吗?”也许是骂出来好受多了,也许是一口气说这么多乏了,中老年妇女暂时停了下来。接着一个年轻点的、声音很是好听,但言语不是十分受听的女声传了出来:“你个老****,你才P痒痒了呢,P一张养那么多,害自己不说,还来害我,穷得连屁都夹不住,还要在家里摆谱,可不笑死人了。”又是很高的中老年妇女的声音:“你个****,狐狸精,臭不要脸的,你们家有多富裕?不就是在南方市有个户口吗,连一个正经的工作都没有,还我们害了你…。。”也许是实在无法忍受了,一个中老年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们这帮鳖孙,能不能清净一点?”战争暂时停歇了下来,孟逸傻着眼呆呆的干站着,门都不知敲了,柳生突然明白,孟逸地道的骂人话“鳖孙”原来出自这里。看孟逸没有敲门的意思,就给成铭示意了一下,成铭看了看妈妈,征得妈妈的同意后就怯生生的摁响了门铃。
一个四五岁大,眼睛毛茸茸提溜愣圆、脸上粉嘟嘟的小家伙开的门。小家伙一看是成铭,欢快的喊着“小叔”扑到成铭怀里,看见孟逸,又转过身来,喊着“小姨奶奶”投向孟逸怀抱,孟逸抱起外甥孙子,一边亲吻着,一边和姐夫、姐姐打着招呼进了门,柳生大包小包的、搀扶着成功最后进的门,看着小家伙心想:这可能就是成铭的穿越版吧,天真活波,令人好不心疼可怜,咋还就能“不听话、任性胡为”了?假如真是那样,也太可惜了,只是,只是我又算那根葱呀。
家里来亲戚了,战争自然也就告一段落了。姐姐、姐夫招呼着孟逸“一家人”,姐姐的儿媳妇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后躲在小两口的卧室中就再也没见出来,姐姐看到成功,露出很是不屑的神情,但没说什么,看着柳生就大惑不解了,似乎在问孟逸“怎么回事?”孟逸急忙向姐姐和姐夫解释道:“成铭的家教,人很老实,闲着没事,就帮着我把妹夫也领来了。”孟逸领着儿子和姐姐的公公打了个招呼,算是探望吧,就在不是很大的客厅与姐姐和姐夫闲聊起来,柳生趁着孟逸“外甥人呢”,姐姐和姐夫“出去躲去了”之类的对答中,偷眼观察了一下,也许只有不足百十平方的房子,住着全家老幼六口人,也确实挤了点。
没消停多大一会,可能是熟惯了的缘故吧,小家伙从死活赖在她奶奶怀里就是不肯下来,慢慢的也就下来了,慢慢的也就闹腾起了来,慢慢的也就兴奋了起来:一会儿在孟逸身上摸摸,一会儿在成铭口袋里翻翻,一会儿又骑上玩具车满屋乱窜,碰倒饮水机,打翻了茶几上的水杯,任凭奶奶怎么阻吓,依然很是“活泼”了一番。柳生很是奇怪,这小子怎么就不恋他妈妈泥?小子,不知道了吧,他妈根本就不粘儿子,儿子何以恋她!
可能是因为小家伙他妈妈的缘故吧,孟逸是不是喜欢这个外甥孙子,就只有她知道了,但肯定是不太喜欢外甥媳妇的,反正是对于小家伙“活泼”的举动,不时露出很是厌恶的神情,也不时向柳生示意,希望他能出面管管,柳生心想: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妈妈都尿不到一个壶里,也都管不了,我逞啥能呀?再说了,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何况是我?也就只是一味地装聋作哑,大家无聊的干坐了一会儿,也就告辞了。
出了小区大门,孟逸也没责备柳生,大概向柳生交待了一下以后的勤工助学或者工作任务吧,孟逸就领着真正的一家人回家了,柳生直接回了学校,公交车上,柳生想了很多,想到了家乡婆媳之间那不怎么尽如人意的一幕一幕,心想:假如自己将来也娶一个像这货色的媳妇,哥哥也一样,那父母该怎么办呀?想到这里,柳生想到了板香,板香,板香,她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但愿不是。对了,还有孩子,假如自己将来也有了孩子,该是什么样子呢?想到这里,突然就想起了板香打胎之事,对了,那也应该是自己的儿子或女儿呀,心里难免咯噔了一下,好不难受。妈妈和板香对自己说起此事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今天这是怎么啦?难道,难道这就是亲情,父母对子女的疼爱之情,可是,可是,在那么多的亲情精心呵护下,为什么就会培养出那么多行为乖张的小子来?为什么?为什么,鬼才知道。
柳生凝神聚气的沉思着,俨然一个老学究一般,假如不是公交车“南大西门到了”的语音提示,差点就误了公交车站点。下得车来,在学校胡乱吃了一点,没回宿舍就直接到了图书馆,看来一会书,思绪却始终在那眼睛毛茸茸提溜愣圆、脸上粉嘟嘟的小家伙和他那乱杂纷陈的一家人身上,没法看书,也就老早的回到宿舍。哥几个照样还是大话杨天、天南地北的海吹着,可能还是在研究他们所谓的“课题”吧,柳生也懒得搭理,就直接躺在了自己床上。天逸见状很是同情的问道:“咋啦?失魂落魄的,不会是失恋了吧?”
“肯定是失恋了,你个瓜娃子,不会真的向哥几个给你物色的媳妇求婚了吧?你个瓜娃子,真被人家拒绝了?”天昕话音刚落,就传来大家哈哈哈的大笑声,笑够了,天辉居然安慰起柳生来了:“你个徕球的,没关系,甭伤心,啊,哥几个再给你物色一个不就结了。”随后,又传来大家哈哈哈的大笑声。柳生终于憋不住了,气得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竟然用从来没用过的家乡土话骂道:“你们几个冷孙,不是教授就是什么高级工程师,可嘴里除了恋爱,就是女人,还愣要冒充什么学究,你们难道就不能来点有用的?”(冷孙,地方俚语,与“鳖孙”含义相近),大家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又都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徕球的,好像受啥刺激了,说呀,说出来哥几个也好给你支招不是?”柳生看天辉说得真诚,不免将白天勤工助学过程中,在孟逸姐姐家中所见所闻,特别是“偷听”到的婆媳对决之精彩一幕绘声绘色的、原原本本的讲给了大家,可等柳生既愤且慨的讲完了,原想能博得大家的同情和共鸣的,谁想大家都是十分的不以为然不说,天辉还教训着骂了起来:“徕球的,脑袋被驴踢了,这样的闲事也敢管呀,你他妈管得过来吗?”接下来天昕的话似乎更绝:“你个瓜娃子,城里这样的事也多了去了,难道你们那里没有?瓜兮兮的,尽说些这样无聊的话题,哪有我们这金钱美女的诱人?”天逸倒也没数落柳生,只是不解的反问道:“是呀,难道你们老家就没有?”柳生不正是因为想到了家乡婆媳之间那不怎么尽如人意的一幕幕,才心有余悸,为父母计不得不向他们讨教的吗?不免就说起了家乡婆媳对决的事例来:“在我们老家有这么一家人,老两口生了四个娃,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给弟兄三个从大到小,那是娶一个媳妇盖一院房子,然后就另立门户一家,就这样从老大直到老二。到了老三,靠着嫁女儿的钱给他也娶了媳妇,就把老院,就是老两口住的院子也给重新翻修了一便,新展展的,这下倒好,没老两口什么事了,这可爱的老三竟然在他家菜园里,给老两口像杜甫草堂一样弄了个去处,老两口气不过,就在乡亲们面前骂了儿子:‘都是些没良心的东西,也不知我们生养他们的难处。’你们猜,就这个问题,那个老三是怎么回答的?”柳生话音刚落,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道:“快说呀。”
“这小子居然找到他老子面前说‘你当时生我们的时候难道是为了我们?还不是为了美着。’”大家不等柳生说完,就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意思?”
“哎呀,他的意思是说,他大和他妈当年生他们时,不是为了生他们,而是为了图高兴,图快活,他们只是他大和他妈不小心的副产品而已。”柳生刚刚解释完,天辉竟然如是说道:“好,好,好。有意思,这徕球的,把性生活都提高到了美学的角度来认识了,好徕球的,简直神了,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嘛。我想,干脆把他聘为我们学院的客座教授得啦,这狗什么日的,就太有才啦。”对于天辉的长篇大论和感慨,天昕可等得不耐烦了,急呼呼的催促柳生道:“你个瓜娃子,快点说呀,还有啥子更精彩的?”直到这时,气得柳生就只有干瞪眼的份了,连声说道:“竖子不足与谋,不说了,不说了。”天逸倒是还能理解人,对着柳生说道:“多大点事,你不说,哥几个咋给你出主意呀?说吧,啊。”然后又转向其它哥两说道:“再也不许胡搅蛮缠了。”
“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他媳妇对公婆那是随口的辱骂,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骂她婆婆是‘老嫁汉’、骂他公公是‘老嫖客’就像说好话一般,更绝的是,小两口子懒得做饭的时候,把他们的娃还就打发到他爷爷奶奶跟前去了,亲孙子嘛,老两口还得把平时不怎么舍得吃的东西给他吃,你们说气人不气人?一般说吧,女儿应该好点,可女儿是怎么说的:‘为了给哥哥和兄弟娶媳妇,他们把我和婆家都掏干了,不是还有三个儿子吗?那还能轮到我管。’你们说,这都什么事呀?”柳生说到这里,哥三都不吱声了,还是天逸打破的沉默:“我老爸好像曾经说过,咱们现在的社会伦理好像有点乱,我也不是太懂,你们认为呢?”柳生不解的问道:“你们家不会有这种现象吧?唉,这不胡说嘛,你们家还没儿媳妇呢,怎么可能有,哎,那你们小区有吗?”天逸闻言心想,我们家怎么就没儿媳妇了,只是与大哥和大嫂很少来往而已。不过,我才懒得管这些破事呢。想毕,天逸就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只是天逸的“伦理论”似乎还有点抛砖引玉的功效,也就点醒了老二和老三,哥两也就来了劲了,先是天辉急乎乎的说道:“洋芋蛋,我给你说,现在是官伦理一统江湖的时候了,你想呀,当了官自然就有了权,有了权当然也就有了钱了,儿媳妇自然也是要享受这一切的,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再去当官呀?房子又从哪里来呀?所以呀,巴结还来不及呢,还敢顶撞公婆?除非疯了、脑袋被驴踢了,对吧?小子哎,赶紧吧,像哥们一样,赶快弄个官儿当当才是正经。”就这奇谈怪论,听起来荒诞不经,可也是经验之谈呀,似乎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不过,天昕对这观点似乎不是怎么的认可,居然接言反驳道:“对啥子吆?瓜兮兮的。要我说呀,钱才是最重要的,现在是钱伦理一统江湖的时候了。不信你们看啊,那个老板大亨娶的儿媳妇不听话了?就说明星吧,那是何等的牛皮呀,等到嫁给了老板大亨的儿子,不还都是乖乖儿的吗?因此呀,现在可是钱伦理当值的时候了,官伦理可不得退居二线咾。”似乎也是经验之谈,不过,与天辉的观点想比,有理不说还有据,当然就更加的具有说服力了。对此,天辉似乎大有同感,拍了拍大腿,难得认同不说,居然还给佐证了起来:“对,对,对。好徕球的,咋就把这茬还给忘了,要不然,那里会演绎出那么多轰轰烈烈、可歌可泣、令人心向往之的权钱交易的美妙传说来呀,对不对?”似乎还是经验之谈,这些哥们,还真是触类旁通呀,很有发展前途的,当然是十分的有道理了。大家这下可没得什么异议了,不免同声附和了起来:“对,对,对。对极啦。”
就以上这一幕,哪怕是几个装扮成学究玩儿的小儿戏语,对柳生来说,还是莫名其妙的认同了起来,心中不由想到,原来是这样,建立在钱和权之上的伦理关系才是牢不可破的,我这脑袋还真让驴给踢了,课本上不就说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嘛,钱和权,可不就是一个经济基础,一个上层建筑嘛,对不对?可我呢,既没钱又没权的,我那可怜的父母吆,儿子可该咋办呀。好徕球的,你以为自己有多能呀,这下可不说对了,好好努力吧,“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柳生胡思乱想着,也就没得什么心思再参与他们天马行空、不着四六的所谓课题研究了,呆呆的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来,也就酣然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