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身体还是一如晕迷前般无力,但她仍努力着让自己坐起来。“请你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是为什么?”
她还记得那片七彩的白光,她就是追着那片光而去,偏偏在那个時候,萧伟业就出现,就像是把時间都算计好好的一样出现。
而他并没有阻止她,只是用着他一向轻柔而清爽的声音跟她说,只要她愿意醒过来,他会将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她。
那个時候她也问过自己,真的那么想知道结果吗?
假如她真的不愿意醒过来,想必也没人能奈何得她。
只是,虞姬的话却不断的在她脑袋里回响着,就像被下咒,缠缠绕绕着怎么也挥不去,令她倍感的心烦意乱。
不管是使命还是宿命,既然挥不去,那她就去面对。
另一方面,或者是她更想听听萧伟业的说词。
是的,她想听。
就是要朝着这个方向去。
她都必须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而不是一味的任人利用和摆步,或者蒙在鼓里。
这便是她告知自己需要醒过来的原因。
萧伟业为她堆好靠背的枕头,扶着她轻轻的靠坐在床头。
颜晞儿定定的注视着他。室外投进来暖和的光,这光刚好打在他的脸上,抬眼所及,他高大儒雅,温文有礼,光线透在他白净的脸上,就像画上了一个光环般,带着某种令人敬仰的美。
而他那张过于平静的脸,令她连丁点端倪都看不出来。
萧伟业回看向她,她的脸色苍白,阳光映在脸上,透出一圈透明的白,很虚,很幻,似乎轻轻一碰就要消失。
于是,他抬头轻轻的拨开她额前的流海,指尖所触均带过一股真实感,抚平了心中那股子虚意,而眼里的忧虑和担心没有半点的掩饰,一直注视着她那双黝黑而明亮的眼,然后,一字一句道:“晞儿,我就是白色珀炎石?”
“你……”沉浸在他的温柔中的一瞬间就像突然被人推了一把,很突兀,突兀到令她失措无力。
颜晞儿只觉得脑袋像突然被人全部都抽空,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想不到,就连话也说不出来。
“对,我就是白色珀炎石,白色珀炎石就是我,是我把你带到这个世界来的?那一片七彩的光芒是我的元神,而你现在所看到的,就是我的真身?”
他柔柔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在她耳边响起,她似乎是听到他在说话,又觉得自己听得很清楚,可为什么脑袋里却一直的嗡嗡响,像耳鸣般隔了一层看不到的膜,很努力的想去摆脱,可怎么都摆脱不下。
她努力的摇了摇头。
什么?这怎么可能?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白色珀炎石是萧伟业?萧伟业是白色珀炎石?
原来……原来她一直以为能带她回去的那片光,都不过是……
荒谬,太过荒谬了,彻底的荒天下之大谬。
这种骗小孩子的话她怎么可能会相信呢?
神话故事吗?
什么天神与凡人之类,虚无飘渺的东西吗?
她可是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她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她是个不信鬼神的无神论者。
这种唬弄无知小孩的东西,要她怎么能相信。
“萧伟业,凡事适可而止?”她清冷而疏离的噪音令他心头一抖,他欲继续说下去,只见她阻止他说道:“你认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应该知道我一向对这些东西是敬而远之?”
知道,他就是因为太清楚她了,所以才一直开不了口。她不但对此敬而远之,还嗤之以鼻,她从来就不相信这样的鬼神之说,之所以这样,事情才会搞砸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低头静默不语,面对她,他似乎太过于慎言谨行,走每一步都生怕伤害了她,可到了最后仍然是……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跟瓦塞一样,拥有凡人所没有的能力,哦,不对,应该说,你的能力或者更凌驾于瓦塞之上?不但有预知能力,还有神力?例如是你能自如的穿越于不同的空间?”
他的沉默令她胸腔里涌堵着的那股子怒火蹭的往上窜。
她并没有想在言词上对他如此尖酸过,但此刻她有种无法控制的怒意需要迸发,堵在身体的各个器官令她浑身难受,这股不断催动着的劲就这么爆发而出,令她自己的意料不及。
“既然你们一个个都神力无穷,为什么还要把我扯进来,很好玩吗?看着我像猴子一样的被你们耍来耍去的很过瘾吗?”
“够了,我都满足了你们的恶趣味,你也该让我走了?”
想自她之。再不走,她真怕自己连杀人的冲动都有。
这一出闹剧她觉得真是闹够了。
每一个都神通广大,却每一个都只是冷眼旁观着。
她天生是个小丑吗?
在另一个空间他还耍她不够,还要把她招来这个子虚乌有的空间里继续折磨吗?
禁不住在心里泛起一丝苦涩的嘲笑。
“对不起,晞儿,事情不……”
“这跟我没关系?”她一口便打断他的话。而他欲言又止张翕着的唇,终是化作了一声叹息吐出。
“这是命?”Qq1V。
“别跟我说命不命的,我不相信,也不要相信,我从来只相信我自己,你应该知道?”
她烁亮的眼神里有他所熟悉的坚定和自信。
她永远都是这样,这就是虞姬所说的魔力,只有她有,真的只有她才有。
刚进公司的第一天,她便这样对他说过,她从来只相信自己。
所以,他们在公司里的永远都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而她一直靠着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慢慢的成长和进步。
看在他眼里,他知道,只有她才能胜任。
“别给她的魔力影响到你,否则,你将会万劫不复的……”虞姬的叮嘱声声在耳。
在遇见她的那一天开始,他早已万劫不复了。
哪怕真要耗尽他的心力,他都必须要做,再蹉跎,恐怕就没時间了。
“得人因果千年记?”房间里安静了很久,久到颜晞儿都快以为他不会再继续下去,因为她的拒绝是那样的绝情,可他突然的这么一句,轻轻的,却重重的砸在她的胸口。
很痛。
萧伟业没有看她,说话间将眼光转向窗外,放空了的眼神好像在想一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