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1 / 1)

“我月寒衣,以天地为证,愿意与易子隐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我易子隐,以天地为证,愿意与月寒衣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两人对着苍天大地,立誓宣言,私定终身。

那天,天空高远、纯净、无痕。

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皇位,背叛了他们的誓言。

月寒衣一袭白衣,风尘仆仆地赶来山顶,与他相约。

“子隐,跟我走吧!我们隐居深林,没有人能够找到我们!”

“寒儿,其实我不叫易子隐,我叫......”

“你叫什么不重要!我只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不能跟你走......”

一支支的弓箭,一把把利刃指向了她。

月寒衣看着四周,再看看他,不禁失声冷笑。

“他们不是我安排的人......”

月寒衣拔出她的配剑,闭上眼睛,在她的肚子上狠狠刺了一剑。

“寒儿~~~~~”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月寒衣睁开猩红的眼睛,看着他,绝情道:“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有了你的骨肉。不过,现在没有了~你我再无瓜葛!”

月寒衣拔出她肚子上的剑,扔在了他的脚下。剑上的血,如同洪水猛兽一般,瞬间吞没了他。

月寒衣看着他跪在地上,嘴角边笑出了一道道血迹,她跨上马,从此绝迹。

直至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皇后诞下双子,累得昏睡过去。

手持一把短剑,在两个孩子中间走来走去。

产婆、宫女、太监,无一生还,全部死在了她的剑下。

“易子隐,你好福气啊,两个儿子,生的一模一样。我该杀了哪个呢?”

皇后被雷电惊醒,惊呼道:“你是谁?”

月寒衣转身看着她,一霎那,身如石化。

这女子与自己长得如此的相像。

易子隐,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吗?

月寒衣手一挥,将那女子打晕,随后抱走了其中的一个孩子。

玉祯扶住摇摇欲坠的皇上:“父皇,您怎么了?”

“你有没有见过易子隐的样子?”

“......”

“儿臣参见父皇!”南世尹突然进来,见玉祯搀扶着父皇的胳膊,赶忙上前道:“父皇,祯儿向来说话鲁莽,您别放在心上。”

皇上紧紧拽住玉祯的胳膊,“回答父皇的话!”

“儿臣,没见过他的容貌。”

“让薄成来见朕!”皇上突然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父皇~~”南世尹大声唤道:“传太医!”

太医们赶到后,为皇上把脉施针,服用丹药。龙床前,人进人出,忙得井然有序,不久,皇上的起色才稍稍好转。

南世尹到殿外问护卫:“薄成到了吗?”

“回禀殿下,薄将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嗯!”南世尹回身看到玉祯木讷地站在殿外,沉了口气,走到她身边,“我让人送你回去歇着。”

“我想等父皇醒了再走。”

“为何不按我说的做?”

“我想知道匕首的来历。”

“时至今日,它的来历,还重要吗?难道人死,能复活吗?”

玉祯抬头看着他,“隐阁是不是在楚州城外的南山?”

“是。那又怎样?”

“这把匕首,是,是......”

“是什么?”

玉祯还是没有忍心说出来,这把匕首是你父皇送给易子隐母亲的信物,你和易子隐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你的好兄弟薄成,却杀了他。

“没什么。”皇城里,手足相残的事,还少吗?为了权位,谁不是心狠手辣?

玉祯走下大殿,在皎洁的月光下,一步步缓慢地走下蟠龙的石阶,她的眼泪很快一滴滴地坠在了冰冷的玉石上。

连日来,皇上没有上朝。朝野上下一片哗然。众臣已经预感到:要变天了。

皇上从薄成的口中已经得知,隐阁有块墓碑,上面刻着月寒衣的名字。皇上听闻后,当场咳血,接连几日,一直昏迷不醒。

南世尹即刻命人去白岳山请孟云清道长。等他到了京城,南世尹让银生与他一同入宫。

“心病还需心药医。皇上的病,你要多费些心思开导他。”

银生跪在皇上的榻前,轻唤道:“父皇~”

孟云清与南世尹到一旁道:“祯儿那丫头是不是又闯祸了?你迟迟不恳告诉她,你是谁,是不是担心,皇上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不肯认你?你担心,到时候会连累她。”

“师父,我这条路是不是选错了?”

孟云清不免心疼道:“你何错之有啊?从你出生到现在,你一直都身不由己。不过,你不可再纵容祯儿了,尽快把你的身份告诉她。不然,她还会闯下大祸。”

“祯儿的心,本就不在宫里。不如,借此机会,”南世尹看着床榻边的银生道:“各归原位。”

“你舍得放下这一切?”

“他能放下,我也能放下,更何况,我本就不属于这里。有时,我能感觉到,父皇对我生疑。不管我装得有多像,毕竟不是真的南世尹,无法做到滴水不漏。”

“孩子,你成长了很多。”孟云清欣慰地看着他,“你比他,更适合坐那个位子。不用质疑自己。”

皇上的手动了动,拉着银生道:“尹儿~”

南世尹即刻过去握住父皇的手,“父皇,您醒了?”

皇上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银生的脸,眉睫动了动,银生这才不舍地松开手,站到一旁。

“父皇!何事让您如此?若祯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儿臣这次回去,定会好好惩戒她!”

皇上摆了摆手,“不关她的事。昭儿呢,父皇有好几日没见到他,想他了。去命人把他带来,让父皇看看。”

“是。”南世尹即刻去了殿外。

皇上见银生穿了身道服,“你是什么人?”

银生立刻跪下回禀道:“儿......小人是白岳山的道士,跟随师父前来,为陛下诊脉。”

孟云清也过来跪下道:“贫道孟云清参见皇上。”

“平身吧。”他咳嗽着要坐起身,银生赶紧过去搀扶他。

“朕与你,多年未见了。”

孟云清拜道:“皇上万福,贫道早就说过,陛下终有一天会成为天下的霸主。”

“不是你当年的一番话,朕或许不会有今日。”

孟云清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天命不可违,无论皇上绕多少个弯,最终还是会走上这条路。这是您的命数。”

“朕从来不信命,只相信自己。”

“这话当年,您也对贫道说过。”

“朕说过的话,你还记得?”

“贫道不敢忘。贫道劝陛下回宫,结果陛下力挽狂澜,救下了城中的十万百姓。这条路,陛下从没有选错。”

“可朕还是负了一人。”

“她的路是她自己选的。谁也帮不了她。”

“朕为此,失去了两个孩子!咳咳~~”

银生赶忙帮父皇顺气,被他单手抵开。

南世尹即刻上前,“父皇!您刚醒,不要动气。昭儿已经到了。”

玉祯进来时,见到孟云清和银生,吃惊不小。

“儿臣给父皇请安。”玉祯跪下道:“儿臣不孝,胡言乱语,伤了父皇的龙体。”

“不关你的事。把昭儿抱来让父皇看看。”

“是。”玉祯从奶娘的臂弯中抱过昭儿,递到父皇的怀里。

皇上抱着熟睡了的昭儿,“昭儿长得跟尹儿小时候一模一样。”

南世尹看着银生,银生也正好看着他。

银生刹那间的冲动,想跪下向父皇请罪,被孟云清拦住了。“还不是时候。”

玉祯看着他们古怪的行为不解。

皇上休息后,玉祯让奶娘先抱昭儿回去了。她向孟云清和银生施礼道:“多谢两位,赶来为皇上医治。”

自薄成的事后,孟云清一直对玉祯很不放心,不免要对她多嘱咐几句:“娘娘安心,皇上乃是心病。只要多加关切,病症自然就好了。反倒是娘娘,贫道见娘娘印堂发暗,莫非心中有什么难解之事?”

“孟道长不愧是神医,不过,我只是因为多日来没有休息好。身子并无大碍。”

银生在一旁道:“师父,我和阮良娣有几句话要说。”

孟道长甩了甩拂尘,对玉祯说道:“莫再因仇恨遮蔽了自己的眼睛。”

玉祯听后,欠身向他拜别。

长廊下,仅剩他二人时,竟一时寂静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还是玉祯打破了这种宁静,“你拜孟师伯为师了,还是他收你为徒了?”

“我想去白岳山修道。”

“不找你的亲人了?”

银生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道:“我早与她错过了。”

“银生~”玉祯莫名地感到内心巨大的悲伤。

银生突然跪在她的面前道:“能遇到你,是我的幸事,请受我一拜。”

玉祯慌忙扶起他,眼泪不禁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你在我最彷徨和最痛苦的时候出现,该感谢的人是我才对。银生,你对我的所有用心,我都会记在心里。”

两人执手,银生道:“昭儿生的真好,听说你生他时,差点......”

“幸好有太子殿下,是他救了我和昭儿。”

银生点头道:“嗯,嗯~”

玉祯,若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如今,你会是什么样子?可我的每一次奢望,你都不曾给过我机会。

玉祯注目着银生远去的身影,这个身影,从一开始,她就觉得熟悉。银生,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希望你能平安。正如当年我在孟易的祈福带上写的那样:

大哥,愿你一生平安喜乐。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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