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女子也不想为难你们,只是小女子的兄弟被你们的人给伤了,叫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呀?冤有头债有主,要不你们就帮个忙,告诉小女子是谁指使你们来的,帮小女子顺顺气。小女子保证放你们走,决不食言,好不好?”苏颖本就长得甜美,这会儿忽闪忽闪着那对大眼睛,宛如一名清纯柔弱的少女,惹人怜爱。声音柔柔的,酥酥的,听着说不出得悦耳。
古笙怀看傻了,把眼睛瞪得老大,咽了口唾液。
闵碧落的脸上似乎起了点皱褶,却也没有出言制止,拿着对蓝瞳瞪着苏颖。心里隐约有些诧异,觉得自己在很多时候,居然看不透那张笑颜如花的脸。
小二眼神中有了一丝动摇,莫闲闲又掏出第三针,被苏颖制止:“妹妹,别这样,两位大哥也是苦命人,何必为难他们呢?”
小二的眼角忽地落下了水珠,苏颖给闵碧落递了个眼神,两人到底是心意相通。一眨眼的功夫,闵碧落已经一掌击昏了另一位,她则给小二解了哑穴。
”姑娘,我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这么做,我家中老小一定没命。”小二急得直哭。
“那你为什么要来偷袭我们?”莫闲闲仍是不满。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上头叫我们这么做,岂敢有违?”小二继续哭道。
“糟了!”闵碧落忽然猛然大悟,冲到隔壁,只见床榻上已空无一人。”残梦呢?刚才还在这的呀!”莫闲闲心下咯噔,扑进来一眼就瞧见了空荡荡的床榻。
“被子还温热着,应该是刚被带走,我真是大意,居然中了调虎离山!”闵碧落拧着眉。
“落风,你怎么受伤了?”门外响起古笙怀担忧的声音。
大家出门一瞧,落风正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浑身是血,一对狗眼珠子黯淡无光,哪还有之前的气势?
这人居然可以无声无息地就把落风伤成这样,再掳走残梦,这是什么样的武功?闵碧落心下大骇。
“不好!”苏颖刚探出头,只觉得后背一阵阴风飘过,急忙回头一看,那两名偷袭者已气绝身亡,咽喉各插着一片叶子,血顺着本该生机勃勃的绿叶滴落下来,泛着殷红的讽刺。
“死了?”古笙怀刚反应过来。
“恩,没救了。”苏颖伸手探了探他们的鼻息,摇了摇头。
闵碧落的瞳孔透出惊愕,如果说之前的他还可镇定自若的话,如今的心头已揭起了惊涛骇浪。身边的人不断地出事,从苏颖到现在的残梦,当初的怀疑,似乎成了自己多心。残梦,你到底怎么样了?真是我错了吗?
“这到底怎么回事?此人的身手竟这般了得。”莫闲闲后怕地扯着闵碧落的衣袖,犹如惊弓之鸟。
“这是飞花摘叶,此人的内功已经到了无上境界。此地不宜久留,之前我故意回来这家是为了证实猜测,反正我有把握控局面,没想到因我的自负,害得残梦被人掳走。”闵碧落耸了耸肩,眼中闪着自责。
“大哥,你别这样,你帮了我们很多,要不是你,我们早就丧命蛇群了!”古笙怀急忙打断道。
”我怎么看落风不对劲,是不是伤势太严重了?”莫闲闲抱起小落风,爱怜道。
“落风一向骄傲,如今却被人犹如无狗之境,轻而易举掳走了残梦,这个脸丢大了。至于伤势并不可怕,我刚捡到它的时候,伤得比现在更重,不也顽强地活下来了?可是如今,在它眼中看不到半点求生的意志。这才是最麻烦的事!”闵碧落怜惜道
“哎!不怪落风!对方实在太强了!”莫闲闲抚摸着它,开解道。
”带上落风,我们快走!”闵碧落神色担忧,就在此时,院落里进来一人,笑着一抱拳:”哈哈哈,我听闻各位是沈姑娘的朋友,此趟正在打听她的下落?沈姑娘是这儿的贵宾,你们若是她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贵宾。”
“你是?你认错人了,我们可不认识什么沈姑娘。”苏颖微微一笑。
“在下是这儿的管事,不对呀,小二之前告诉我,你们在找沈姑娘。”管事极为客气,却死活不放他们离开,径直冲进了房间,立即大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古笙怀想制服他,省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眼前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曾想,那管事竟然象泥鳅一般油滑,怎么都抓不到他,更别提捂上他的嘴。自然是惊动了院子的人,饭馆的看家护院们抄着刀枪棍棒,气势汹汹地冲进来。
“那个不是悬赏的逃犯吗?莫家大小姐——莫闲闲!”
“对!就是她!快抓住她!”
“不能让她跑了!”
“弟兄们,上!”
“不好!大哥你们快走!”古笙怀抽出剑,厉声道。
“好!”闵碧落拉着两名女子,虚晃了一圈,跳出院落。又用千里传音将话送到古笙怀耳边:“前方树林,恐怕有诈,你伺机逃脱,按原路返回,我会回去找你。。”
“古公子一人应付得了吗?”莫闲闲气喘吁吁道,一边安慰竹篓里的落风:“没事的哦,我们出来了。”
“那个人已走多时,留下这些酒囊饭袋,他足够应付。”闵碧落脚下生风。“如今他们只想栽赃陷害,留下的人越多越麻烦,尤其是你俩被见了相貌,他只是想帮我们拖延时间,以他的轻功若是想逃走,不成问题。”嘴上这么说,心下却是不安,他怕自己再判断失误。
“这倒是,古家的千里腾云天下皆知。”苏颖接口,似乎给极是给了颗定心丸。
苏颖和闵碧落的脚程极快,两人嫌莫闲闲太慢便一同架着她狂奔,跑着跑着,“苏姐姐,你看前面!”莫闲闲也乐得享受,突然叫道。前面有零星的灯火,小心有诈。“我先去探路,你们不可露出踪迹。”闵碧落落下一句,便匆匆上前。
苏颖担忧地望着闵碧落的背影,紧紧握住了粉拳。
闵碧落通了奇经八脉,即使在黑夜中,对他而言仍是犹如白昼一般清晰。拢眼望去,远处似乎是军营,旌旗上有个斗大的“毕”字,正随风飘动。心下一动。
大帐内,毕宿跪在地上,一脸凝重地看着昏迷不醒的欧阳明轩:“欧阳大人,您放心休息,我会尽力保护公主,直到你醒来。左贼!你居然还你害了莫云!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他怎么了?”帐子里不知什么时候立着一人,语气冷冽。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大帐!来人——”毕宿还没说完,就被点了穴,气得干瞪眼。
“他伤得很重,经络已经几乎闭锁,恐有性命之忧。,”闵碧落检查完,叹了口气。
毕宿眼含惊讶,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可以说话,急忙问:“你是谁?你认识欧阳大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若是你心中真记挂云将军,就该尽力找寻她的女儿,如今恐怕她的画像已经贴满了凤都诸城的大街小巷。”闵碧落却没有抬眼,注视着那张死灰死灰的脸。
“闲闲?是啊!可是她在哪里?”毕宿赫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