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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灵生】?灵生是【有灵生】,人是有灵生,龙是有灵生……所有的具有智慧文明的种族生灵皆是有灵生。”
“有灵生之中还包括一类,那便是【灵生】。”
“【灵生】泛指所有由兽修炼、进化而来的有灵生,他们不似人族、龙族……‘灵’并非与生俱来。
‘灵’指的是灵慧、思想,生灵有‘灵’,即是【有灵生】。与强大与否没有关联,而与之相比最明显的则是【异兽】,异兽是兽,而灵生却不是兽,你心中要明确,【灵生】决计不是兽。”
宋文鼎强调一句,换口气,又接着说道:
“【灵生】具有智慧,具有思想,从而会衍生出与人族、龙族相似的情感、记忆、尊严、道德、语言、善恶等等,甚至是律法、文明,本质上与人类是同等存在。”
“你却和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有灵生】种族还有一个除‘灵’以外,广泛意义上的共同点,任一有灵生种族可以被奴役驱使,但绝不可能心甘情愿的被奴役驱使,若是心甘情愿,也就不能算是有灵生。
猪牛是被生杀奴役的,却不能说是心甘情愿,因为它们无‘灵’可言,所以不是【有灵生】。但若是人类整个种族被奴役而没有反抗、心甘情愿的话,也就没有‘人’这一说了。
而当这被换为个体也是一样的,你不平等对待灵生,你奴役灵生,结果呢?
你视人为宠,人必视你为敌;人视龙为奴,龙必灭人族而后快,懂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可知道,千年之前历史上,可曾有不止一个英雄豪杰死在自己的灵生之下,原因是什么,就是因为他们奴役灵生,视灵生为宠,被灵生而杀,这就是悲剧,这就是灾祸,这就会害了你的性命。”
“虽然近千年年来没有这样的事发生了,但九成九九九都是以【灵生】离去而结束,而且还是在知晓【灵生】一切的前提下。而你却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说你是无知。”
“本以为你是性格朴正,有‘平等’念想,才能够让【灵生】呆在身边,原来是这样,无知!”说完一大段话,宋文鼎声势才减弱,凝眉瞪着天川。
“想想,之前可有无端端打他、虐他之事。要是有,就让他走吧,你若是连【灵生】的第一关都过不来,何来与【灵生】谈‘共处’二字。”
天川心里听着听着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原来终究还是担心自己,心里有些暖暖的,看他眉眼神情,语态举止,这份心,天川感受的很直白。
到这时,他才确定,这位名叫宋文鼎的老者,真如他名中‘鼎’字一样,是个立鼎好人。
“宋前辈,我没有对她做过不好的事,您看啊。”说着天川快速站起,走到床边,将其上棉絮打开,把娜丝抱起,贴在自己脸上,还用嘴亲亲她的嘴巴、额上白银犄角。而娜丝则是一副似嫌弃似亲近的表情,倒是把宋文鼎逗乐了。
“娜丝是女的,母的!这该怎么说辞呢?”一时把名字和性别也告诉了宋文鼎,不过形容是个问题。
“原来!都一样,瞧她没有排斥你的动作,你们相处的还不错,是我多虑了。”宋文鼎看着天川这些行为,之前怒张的情绪才是收了回来,捋捋胡须,称赞他,隐约表达歉意。
想想方才与他说话的语气,真的是太过急切,无端端骂他一通,厉声教训他无知,也不知道会不会生出芥蒂。
“没有,没有,我没经历过什么历练,都不懂,前辈能告诉我这么多,小子才感谢呢!”天川听他话中有许歉意,连忙挥手,回应老者对他的关怀。
……
宋文鼎又就【灵生】一事,多提了两句,大致都是一些细节问题,也问了天川与娜丝的相处之道,其中的过程细节,天川的反应,娜丝的反应等。
只要能说的,不与巨龙相关的,天川皆是做出回答,宋文鼎也给他分析,一通下来,他竟是觉得眼前小少年做的实在太好,虽有一些理论上的瑕疵,但正是这几点瑕疵,才成就完美。
责备,约束,嬉闹,关怀......才是真正的相处之道。你不能因为她是【灵生】就处处呵护,更不能无端斥责,她是一个有思想的生灵,一样需要多元的相处方式。
宋文鼎也没有和【灵生】相处过,说的也是泛泛之谈,只是理论,没有实践经验。所以最后再道了几句忠告建议,事情也就揭过。
前面交谈这么久,天川最担心的莫过于娜丝的巨龙身份被发现,不过庆幸的是,宋文鼎话语间一点没这个想法,不是天川怕会这么样,只是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异类,天川天赋很好,自己知道,但世间天才何其多,几十米外就有一人,黎素心,不比天川差。
要是被宋文鼎知道娜丝是正统巨龙后裔,就是宋老再稳重老练,看天川的眼光也会有异样,超过了天才这个度,那么天川就会变得显眼,显得之后就会高调,高调之后就是暴露了。暴露之后虽不一定是坏事,但可能就是坏事呢!
天川虽然只有十四岁,但他身上的责任驱使他成熟,他更清楚的知道,他现在首要第一的要务就是娜丝,要让她龙族血脉恢复,而不是什么功成名就、扬天才之名一类的琐事。
其实天川也是多想了,以娜丝此时的体型外貌,是绝不会有人把她往龙族上靠的,就是天川自己告诉别人,别人也未必会信。
天川细细回忆之前宋文鼎说的,发现有一处不对,抓了抓后脑勺,问道:
“宋老,您刚才提到龙族了是吗?可是真的存在?”天川还在‘作’,你自己都见过,你问个什么劲。
自己先自露破绽,但反而能掩盖住破绽,天川心里为自己的机智而偷笑。
但是……
“好了,这些不说了,今天过来,主要是为了另一件事。”宋文鼎摆摆身体,挺腰坐起,连着天川也是身形一正,以为又是什么大事要训斥自己。
“慌什么,我难道还能骂你不成!”老者自知刚才情绪举止反常了些,不过我这一动你就怕,我还能怎么说明接下来的事情。
‘还真有可能’天川尴尬笑笑,晃手连说没有,心里腹诽。
看宋文鼎脸上表情恢复温和,天川抱起娜丝放回床上,回来坐下听他说。
“这铺子再过几日要关了,我曹三弟会带上家眷徒弟去往西南方向的【黎光城】,若是你有意愿的话,我希望你也跟着去,到时,以你自身的修为天赋,定是能有更好的发展。无论是修灵,或是炼器,我与曹三弟也能给予你些许指导。不知你愿不愿意?”
一语言罢,他眼皮一抬,十分期待的看着天川。
对天川这样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宋文鼎说话尽量做到简洁明了,让天川第一时间是知晓了他话中意思。
听明白了他的话,天川心里直接是给宋文鼎否定掉了,想着要是去到那么远的地方,可就别想等到水山爷爷来找了,不过想虽是这样想,但天川也不忘装着沉默考虑一会,脸上又渐渐展出为难之色,随后语气做难,说道:
“宋前辈,您的好意,我真是很难领下。”看宋文鼎眼瞪口开,一番诧异之色,急忙解释,
“您别误会,小子绝不是不识抬举,实是我现在必须待在广明镇上,或许会有人来找我,不然要是错过了,找不着我,让他们着急,我不想这样。而且我也十分想念我的母亲。”
“这事我知道,你在等人是吧,这事简单,我黎家也是一方大族,在这镇上还有有些人脉的,只要你答应与我走,我这就吩咐下去,一旦有人找你天川,绝对第一时间传到你耳,到时候,我也想亲自与你家大人说上几句话。”
“可是,这样难难道不麻烦吗?让前辈您操劳我的小事,小子实在过意不去。”
“这有何麻烦,再说,广明镇看着不大,但也不小啊,就算来人找你,你也不一定会碰上,错过的几率一样很大,往深了说,老头子今天我放下句话,
让我就此错过你,我心有不甘,要是你不怕我害你,你大可和我说说你来自哪里,我带你回去也不妨。还有别前辈前辈的叫,若是你愿意,叫我一声爷爷,显得亲近。”
天川略一犹豫,听着宋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他有歹念,凭人家的修为本领怕是不会与自己啰嗦这么多,心里也是有身为孩子找着靠山,有了依靠的心态,眼一热,脱口和宋文鼎讲了,
“那,宋爷爷,我与您说了吧,其实我是从山脉里巨岩群山那边,一个叫清水寨的地方出来的,不过一月前,原本生活的好端端的一大寨子人,却是集体迁移走了,
由于一些原因,他们走的时候,我正好不在,错过了与母亲一起走的机会。我就想着在最近的镇子上等人来找,所以不得已,只能辜负您对我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