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盛炜陷入无边黑暗,茫然失措,不知这里到底是为何处。
放眼望去,四周一片幽静暗淡,陈盛炜有些迷茫,却又有些了然,这分明就是第一次濒危之后陷入的被自己认为是记忆漩涡的地方。
寂静无声,伸手不见五指,陈盛炜心头涌上一股孤寂,环顾四周,悄无一物。
“这是想让我看什么?怎么会如此空旷,如此寂寥?”陈盛炜不解。
忽然,陈盛炜发现前方突然闪起一道灯光,如黑夜里的萤火虫,如此吸引目光。顺着灯光前行,大道通畅,畅行无阻。
灯光,来源于矗立在路边的一道路灯,路灯下,有着两个人影,陌生而又熟悉。
“龙少,还有一个,怎么会,怎么会?”陈盛炜先仔细端倪了那个较小的身影,发现这个人长得和龙少简直一个模子刻画而出,少了些许的沧桑和成熟,多了略微的稚嫩,当他转过视线,看去另一身影时,却被所见震惊,惶恐。
因为,陈盛炜看见了自己,就如同站在镜子面前,里面和外面有着令他仓惶的雷同。
“为何又能看见这样的场景,为何我真的毫无印象,这到底是幻觉,还是我到底遗忘了什么?”陈盛炜捂着脑袋,一幅又一幅震惊的画面,让他的头疼欲裂,他觉得,他真的遗失了很重要的东西。
“大炜,刚进大学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你,没想到军训值班的同伴还是你,你说,咱俩是不是很有缘?”喝着可乐,吃着泡面的‘龙少’带着调侃的语气与‘陈盛炜’扯着唠嗑。
“那是,不然也不会大半夜被王森叫起来站岗,凌晨两点耶,好想回去睡觉啊。”‘陈盛炜’打着哈欠的回应着‘龙少’。
“据说王森被咱班里的所有女生所厌弃了,你知道为啥吗?他怎么办到的?”
“我哪知道,你很八卦诶,关心这个干嘛?不如想想明天你要被隔壁寝室的人阿鲁巴的事情吧?”
“阿鲁巴就阿鲁巴呗,我还能把树锯断了?”‘龙少’嘿嘿一笑,显然是不担心明天的恶作剧,“你说,多年后,你还会记得我们曾在一个路灯下一起站岗的事吗?”
“不会。”‘陈盛炜’一摸胸口,“我用生命起誓。”
“是嘛?”
…………
陈盛炜静静地站在两人面前,看着他们谈笑风生,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虽不过是书生意气,总归为孤寂的夜色增添一份活力。
看着看着,眼前俩人的身影开始变得暗淡,他们说的话也变得模糊不清,直至彻底消失,让这天地间又重回寂寥,重归黑暗。
而陈盛炜得心也慢慢走出寂寞,就算刚才的影像是自己的臆想,但也足够让自己的心重填赤热,他会去问清楚一切,迎接着他灵魂的悸动。
“我不能就此倒下,我不甘。”当陈盛炜还在为自己鼓励,恍然看见一束强光扑面而来,将他的身躯所吞噬,他下意识的抬手,却发现手臂如灌注了铅水那样沉重。
“你醒了?”那人听见背后发出了声响,回过头发现病人的眼睑开始颤抖,手臂微微有着摇摆的幅度,立刻明白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开口问道。
“你是谁,我这又是在哪?”陈盛炜的声音略显嘶哑,多日未曾饮水的他感觉喉咙干燥异常,说话略微吃力,“有水吗?”
“有,有。”那人端着一碗水,扶起躺在病床的陈盛炜,将水靠近陈盛炜的嘴,一点一点的喂食,“你的身体刚刚恢复,不能喝太多的水,这不利于身体的痊愈。”
“多谢。”喝完一碗水的陈盛炜轻声道一声谢。
“小事,医者父母心,见死不救于心不忍啊。”
“不知恩公高姓大名,也让我有个念想。”陈盛炜学着古人做一拜拳手势,拱手而问。
“山野一医者,何必在意姓名,你称呼我一声老张即可。”那人一捋胡子,一副道风仙骨模样,让人不由肃然起敬。
“张大叔,这里是哪儿?”陈盛炜顺着老张的话茬,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大叔?我都是你的爷爷辈了。算了,当我沾沾你这少年人年轻劲儿。”老张表示了对大叔称呼的不满,“这里是丛林涧,四面环山,唯有一条小路直通山外,四周十分清静,不会有怪物打扰,实乃丛林难得一见的清修之所。”
“不会有怪物?那大叔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机缘巧合,我本为采药而来,被怪物追赶到此处,发现那怪物在路口嘶吼数声后,转身离开,我就在此处搭建此屋,以便于我再来丛林采药有个方便落脚的地方。”
“安全区啊?不对啊,安全区不是游戏的设定吗?”陈盛炜有些不解。
“虽然不是很明白小友的用词,但是意思大概没错,安全区,安乐保全之所,此词甚是精妙,吾道不孤矣。”
“别急,你后背的伤口深可见骨,虽然如今已然愈合,但是最好不要乱动,以修养为主。”见陈盛炜想要挣扎着起身,老张急忙按住了他,语重心长的劝解道。
“额,张大叔,你发现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把剑,木质的。”陈盛炜发现自己的身体确实不宜大动干戈,查看了下面板,发现此处仍是传奇大陆,心底松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乌木不在手中,顿时有些着急。
“年轻人不要这么毛毛躁躁的,你的剑我给你带回来了,剑者,武者的第二生命,我懂。年轻真好啊。”老张转身离开屋子,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又返了回来,手中带着陈盛炜的那把乌木剑,还有那一团光球。
“谢谢大叔。”虽然不知老张为何对光球视而不见,但是看见自己的武器,陈盛炜表示自己还是很开心的。
“谢什么,当年的我比你更爱惜自己的剑,只可惜,哎。”老张似乎想起了什么,情绪变得异样的失落,让陈盛炜自己好好休息,便离开了此处。
看着老张萧条的背影,陈盛炜肯定,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手中重握乌木,熟悉的触感带动着陈盛炜的神经,要不是身体有恙,真想在此刻挥舞几招剑式。
看着悬浮在乌木之上的光球,陈盛炜可算是熟门熟路,将手伸入其中,果然,耳边又响起了机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