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怕死,但却害怕被人玩弄于掌股之间。本章节由芗`忖`暁`説`網www。XiangcunXiaoshuo.com提供程化曾对他讲过,待他服满百粒避毒奇药之后,便百毒不侵了,唯有春yao例外,因为春yao不是毒,而是借助药力,激发催动人体的先天本能,令人神昏智迷任人摆布。
他惊出一身冷汗,强笑说道:“所谓女王宫,原来是一群不知廉耻的dang妇yinwa藏污纳垢之地!老母猴,以本少爷之见,你他m的不如公开去城中做个倚门卖笑的婊子,也能弄几个皮肉钱用用,强似在这里遮遮掩掩,坑蒙拐骗,强行绑架男人供尔等淫乐……”
“掌嘴!”蒙面女子沉喝。
“遵命!”一名身着红衣的少女娇叫,身形一动,一闪即至。
“小g妇,你敢!”雷鹏怒叫,抬掌封架。
他的武功已接近一流境界,反应不可谓不快,意动掌动挥掌封架,但却仍然挨了一记耳光。红衣少女一击得手,退回原处,冲他顽皮地笑。身法之快,骇人听闻。
“小g妇,你他妈不是人!是鬼!”他狂怒地叫:“你们都是一群吃人的恶魔变化的騒狐精……”
儿时,范百里曾为他讲过不少狐狸变人的故事,这些女人的身法之快、行为之诡异,俱是闻所未闻生平仅见,也许只有狐狸精才会做出如此荒谬的事来。
士可杀而不可辱,接连被女孩子打耳光,这是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不觉激怒若狂,口不择言地狂叫:“你们这群人尽可夫的臭婊子,竟敢打我!老母猴,不报此仇,我雷鹏誓不为人!”
“色厉内荏,哼!”蒙面女子冷笑:“被本宫制成标本的那干色鬼恶棍,死到临头,都与你如出一辙,分明怕得要死,仍然要色厉内荏充好汉……”
“放你娘的臭狗屁!老母猴,有甚伎俩,尽管施来,看你家少爷怕是不怕!”
“那就试试!夏冰,拿去!”蒙面女子将玉瓶递向锦裙少女。
“且慢!”雷鹏急叫。
蒙面女子道:“阁下,你若想骂人,还是免开尊口!若是害怕,也免开尊口,本宫不会因为你害怕求饶而放过你。夏冰,拿去,先喂他一粒。”
“屁话!本少爷堂堂男儿,岂能向你这只母猴求饶!”雷鹏双肘抵住床榻,撑起身躯吼叫:“老母猴,本少爷不能不明不白地死,你他妈自打进来,便用尿布儿遮着一张狗脸,一定是个无盐嫫母之类的丑妇!丑妇,揭下尿布给少爷看看是何模样,下一世也好找你算账!”
四位少女听他骂得恶毒,心中暗笑,齐声喝道:“泼皮,休得无礼!”
蒙面女子摆摆掌,道:“本宫从不怕威胁,也不惧鬼神,这是你最后的愿望,本宫便为你破例一次。不过,见过我的人,都要死!”
“本少爷便是不见你,也会被你弄死,不是吗?”雷鹏冷笑。
“说的也是。”蒙面女子点点头,揭去了面纱。
雷鹏眼前一亮,继而张口结舌,呆了、痴了,傻傻地望着。
只见她年约二十四五岁,生的花生丹面,云鬓轻笼,水剪双秋,眉若翠羽,唇似樱桃,齿如碎玉,真个是肌肤若冰霜,绰约如仙,国色天香。如花娇靥,美得令人窒息,却被浓浓的严霜笼罩,眼睛里不是闪烁着摄人的冷电厉芒,令人望之不寒而栗,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焉,雷鹏虽非好色之徒,但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骤睹如此佳丽,不觉看得呆了。
双尾毒蝎凤目之中冷电森森,凝视雷鹏片刻,重新蒙上了面纱。
“比花解语,比玉生香,他娘的,好端端的一张脸,偏生长在一条毒蛇身上,可惜了……”他徐徐吐出一口气自言自语。
“镜花水月,动刑!”蒙面女子沉喝。
房顶之上,“扎扎”一阵轻响,屋中骤然一暗,转为朦胧奇幻的粉色。
丝弦乐起,云板轻击,四名少女在榻前翩翩起舞,罗袖轻舒,罗衫轻展,如浮云,似轻雾,似彩蝶纷飞,八方旋舞,;令人眼花缭乱,雪也似酮体若隐若现,为曼妙之舞姿增添了诡异奇幻的魔力。
雷鹏心中一荡,方知何为“镜花水月”。
试想一个男子,全身穴道被制,唯有手能动,口能言,眼能观,全身却动弹不得,全身被剥得一丝不挂,眼看着绝色佳丽在眼前起舞可望而不可得,定力稍差之人,岂不成了急色猴儿活活急煞?
他感觉到生理机能出现了微妙变化,暗叫一声“苦”,慌忙闭上了眼睛。
蒙面女子屈指连弹,弹出数缕指风点了他脸上数处穴道。他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睛,再也合闭不上了。
智顺和尚曾言,这种虚空点穴之术,唯有三魔四怪五佛等功臻化境的武林前辈方能施展,普通武林朋友修炼一辈子,也难以达到这种境界。想不到蒙面女子小小年纪,竟然能够信手拈来。
触景生情,他蓦然想起在六盘山中,媚娘受辱之时,龙虎门贼人也曾强迫他观看他们行凶作恶的情景,不觉目眦尽裂,张嘴欲骂。
蒙面女子屈指再弹,乌芒乍现,一粒丸药一闪即至,奇准地射入雷鹏口中,“咕噜噜”滚入喉中。他暗叫一声“不好”,慌忙伸出手指在喉咙里抠,用力干呕。药丸落腹即化,哪里呕得出?
“啊……”他狂啸,声如虎啸,如狂龙咆哮,声震房梁。
蓦地,丹田升起一股热流,霎时遍布四肢百骸奇经八脉,登时浑身燥热血脉贲张,阴激阳怒,生出一种令人疯狂的强烈**蠢蠢欲动。
四位少女歌喉婉转,且舞且歌:
春风拂柳,脆枝儿轻点春水掩轻舟,依君怀,身慵软,春心脉脉羞启唇,欲告郎君,奴家心儿醉,莫负良宵……
“他娘的,唱你娘的……”他声嘶力竭地狂叫。
蓦地,会阴、气海、冲极、命门诸穴一阵异样颤动,全身的热流向丹田汇聚,接着冲向头脑,眼前一片模糊,心旌摇摇,幻现出无数旖旎幻景,俊面如火,充血的眼睛流露出强烈的渴望与可怜巴巴乞求的神情,口中也发出含混不清的干号。
“不过尔尔,哼!”蒙面女子站起身来,正要离开,忽见一个身着玄色罗裙的年轻女子幽灵般闪将进来,张口欲言。
蒙面女子看到她神色有异,摆摆掌,传音问道:“什么事?”
年轻女子的功力似乎不足以施展传音入密之术,打出一串手势。
“出去说!”蒙面女子走出门外,回身问道:“你是说有外敌入侵?”
“是!”年轻女子躬身回答:“前寨来报,有几个不明身份的武林人物,已经抵达谷口。”
“有多少人?”
“共有五人,为首者是个蓬头垢面的邋遢汉子,口口声声索要此人,声称若不放出此人,便要杀将进来,踏平本宫。”
“大言不惭!传令下去,请前寨姐妹将他们赶走,我此刻懒得出去。”
“遵命!”年轻女子急急走了。
蒙面女子转身进屋,走到榻前,只见雷鹏面色如火,双眼充血,双手紧紧抓住被头,不断地抬起、放下,显然正在天人交战,正在以坚强的毅力控制自己原形毕露。而眼睛里却流露出强烈的渴望与乞求之色,显然因为内外夹攻,自然机能已经被完全催发,正在走向极致。再过一时半刻,几处被内力迫入穴道的药物,便会完全发挥作用。届时,除非他具有超凡的定力与钢铁般的意志,否则,任是铁打的金刚,也会心神失常,撕裂自己的胸膛。
但此时做什么都来不及了,药力已经开始发作,一切都晚了。
蒙面女子心中一阵冷笑,忽地似有所感,发出一声苦涩的长叹。
她想起了一个令她永远难以忘怀的人。
他的音容笑貌,他的身形,都与此人有几分相似,举止潇洒,温文尔雅,满腹经纶。
他是她的未婚夫,可是,他已经死了。
她与他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半载之后便要成亲,可是,他被人用重手法拍碎了头颅。还有她的父母,也同时遇害,而她被人抢去做了小妾。
从此,她的心中充满了恨!
她恨害死她亲人的强盗,恨夺去她的幸福与贞操的禽兽。她发誓要杀尽天下淫贼恶棍,用他们的鲜血和生命,偿还她失去的一切。
此时,四位少女又换新词:
……春满怀抱,清明过后莺花娇,劝君再饮一杯酒,罗帐香浓,待君共欢好。几度春风纱窗晓,愿约来宵,郎君莫要辜负了……
再看雷鹏,神智渐乱,十指如钩,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指尖抠入皮肉,浸出了血迹。
年轻女子去而复返,打出一串手势,大概是说,来敌武功高强,前寨难以抵挡。
“哼!”蒙面女子瞥了一眼神智渐趋迷乱的雷鹏转身离去。
这一声冷“哼”,充满了仇恨,有如一支利箭,射入雷鹏耳中,使他心头骤然一震,神智也随时一清。蒙面女子已经离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必须捉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自救。他暗呼一声“侥幸”,急急收敛心神,神光内照,凝聚真元,抵抗外邪,同时试图打开被制穴道。
智顺和尚曾传授他运气冲穴之术,但他只记住了口诀要领,从未试过,今日初次尝试,急切间难以奏效。
曼妙的舞姿,歌声、潜伏于穴道中的迷药,不断地扰乱着他的心神,腹中真气屡聚屡散,真要命。
谷口,五名大汉一字排开,望着履不沾尘,飘然而至的蒙面女子,惊讶不已。
正是流浪汉五人。
五人皆是老江湖了,雷鹏在秦州失踪之后,他们很快便查出,曾有一群神秘女子,在北关一带现身,又在当晚连夜起程,驱车西去,而雷鹏正是因为追踪一位少女失踪的。
五人立刻起身,一路追赶下来。
在秦州的群雄也失去了目标,犹如一群无头之蝇,四处乱闯,大索天下,直到第三天。方始查出,一群神秘女子,劫持了一名老道向西走了。而蒙面女子一行,此时已经过了陇西。
流浪汉一行赶到安宁堡附近,便失去了目标。附近居民一听到神秘女子,人人面现惧色,一个字也不敢吐露。
“找!”流浪汉焦躁地叫:“他m的,老子不信她们能上天入地,找!”
五人如无头之蝇,盲目乱闯,第二天,顺着一条人迹罕至的谷道闯到一条沙沟前。
西北地方人烟稀少,遍地沙沟,通常人迹罕至,即便有路,也是牧羊人走的羊肠小道。而这条沟有一条可走车马的谷道,更奇怪的是,一条草绳离地三尺,横在沟口,草绳上悬挂一块木牌,上书:擅人一步者死!
极目望去,但见沟中两壁峭立,遍地怪石枯树,蛇虫攀附,野兽出没,时有兽吼之声遥遥传来,愈显得神秘莫测,危机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