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的事情老杨最后还是报了警,虽然我们心里还是觉得这次的经历实在是不太现实。但是每次想到村长在上警车的时候他一脸释然的对我们说:“谢谢你们。”那是我自从见过他以来,他唯一没有结巴说的完整的一句话,我心里的确有些难受。只能期待他的牺牲的确能唤回村民的良知。
回市以后,我们是好好的先洗了个澡,几天的农村之旅让我们两个身上是一股的尿骚味。我怕这味道住在伞里的赵小溪都能闻到,赶紧和赵小河在市区找了个澡堂子洗澡。澡堂子这时候的人并不多,我跟赵小河泡在温暖的水里的时候才有种重生的感觉。原以为不当兵了,不在一线工作就不会遇到跟生命打交道的事情,想不到即使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也差点让一条小生命与我们失之交臂。赵小河问我是怎么救活那个小婴儿的。我自己也觉得这个事只是偶然,也许这个收魂坑还有另外一个我以前一直不知道的作用,那就是还魂。
泡完澡,我跟赵小河是一身轻松,觉得回宿舍有点早,就去找了老面喝酒。老面也有一周没见过我们,他对于我们出差经历非常好奇,赵小河添油加醋的把我们遇到的事告诉了老面。老面听了是惊的合不拢嘴,我看他好几次口水都要滴到碗里,真是捏一把冷汗。
“对了,老面,咱那师父,老闯最近咋样?”
老面龇着嘴,说:“他,你放心。他最近又休眠了,在床上睡了好几天了。”我苦笑了一下,真不知道医学上称这种睡眠叫什么,难道叫昏迷吗?老闯大概又是灵魂出窍干什么大事去了吧。本想把我在村子里遇到的事告诉他,也许跟他调查丢魂的事有关,既然他不在,我也只能是作罢。
“那个,我们那个药王大厦的事有什么办法吗?”赵小河还惦记着他一夜暴富的事,回来的路上他跟我说了一番话,让我也是感慨万千。他说:“小李啊,经历了这事以后吧,我觉得我们俩的性格真的不大适合干法警。不如我们一起找个别的事干吧。真不想干老本行了。”
老面虽然面瘫,但是不管是从见识还是阅历都比我和赵小河要强,他说:“我有个办法,不如我们找一个胆大的人投资承包。我们几个负责大厦安保,然后我们还可以和承包商谈分成入股。”
“你都说这开发商都被吓怕了,他们还敢来吗?还有我们用什么分成入股呢?就凭我们三个光棍汉?”赵小河觉得老面不靠谱,其实我明白他是不爽继续干保安。
“我们三个人肯定是不行,但是我们三个要是能抓鬼镇楼不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装道士?”我明白老面的意思,只是觉得他这个想法还是比较的逆天。抓坏人我还真干过不少,只是这抓鬼降怪的活我还真没干过。
老面看我一点即通,以为我也赞成他的想法。赶紧点头说:“是,也不全是。就是演场戏给那些人看看。”
虽然老面这个方法的确有点损,但是不得不说也算是一个办法。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个事还得要赵小溪的帮忙。其实我更想等老闯回来问问他这个事能不能做,只是赵小河根本不愿意相信那个老神经病的话。想想我也就没有开口了。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城市的灯光璀璨和农村的静谧黑暗形成鲜明的对比。即使是半夜,也一点不影响我们的视线。大概是路灯的照着人的影子让我觉得周围突然多出了两个人。我晃了晃脑袋,觉得今晚的确喝的有点多,平时喝个几瓶啤酒,我也不会这样东倒西歪。今天大概是做着发财的梦太兴奋了,才不知不觉又多喝了几杯。赵小河更不用说,他喝的没我多,但是酒量比我小,每走一步就一个踉跄,我真怕他一头栽倒,恰好今天老面也没有送我们。我只能尽量靠着他近一点,站在他的身后。
突然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我脑袋发晕,实在是懒得去想。又走了几步,一阵阴风刮过,我知道我们正在经过人民医院的后门的小道,再走几步就能到宿舍了。此时大概是冷风的浇灌让我清醒了些,我突然发现,我或者赵小河没有影子。因为当我和他几乎贴着前后脚走着的时候,我只能看到一个头的影子在我们身后拉的老长。我以为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影子重叠的原因,我又故意往右边移了两步,我们身后狭长的巷子里还是只有一个人的影子。我有些慌乱,这时候巷子里的穿堂风发出嘘嘘的声音。有点像有个人在我们身后吹口哨,我刚刚的一迟疑,赵小河已经离我有十米开外了,他的身影隐如黑暗里,完全看不到影子。我心想这时候正好能看看是谁没有影子,我回头一看,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吓的踉跄坐地。我的身后居然多了好几个影子。
“小李,小李,起床了。”赵小河催命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我的确没有他有时间观念,一般上班的日子都是他叫我起床。我醒来以后看到刺眼的阳光,先跳下床找自己的影子,果然只有一个。又看看站在窗户前的赵小河,他也只有一个影子。
“今天不是不上班吗?怎么起这么早?”其实我问这个话多余,因为赵小河有早锻炼的习惯,一般这个时候他都已经锻炼回来了。
宿舍的外面几个同事叽叽喳喳,我看赵小河皱眉蹙脸,有些不大自然。
“小李,老杨失踪了。”
“失踪?”我听到这个词有些震惊,昨天和老杨一起回到市区,他带了村长去公安局自首,而我和赵小河去泡澡了。我揉了揉还有些发胀的头,觉得昨天的事的确过去了很久。
“前天我们回来以后,老杨就带着村长失踪了。他根本没有带村长去自首。”赵小河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老杨失踪的过程,可是他说了前天,我记得的却是昨天。
“不是昨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