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就在柳梦阳参悟长生宝灵诀的同时,南赵国境内,云碧峰那宏伟博大的青砖碧瓦深处,那如同亘古久远般盘膝打坐的一位道貌岸然的老人在不由自主的一阵心悸之后,一口鲜血猛的喷出,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与彪儿的联系中断了,非但那道神器之魂也失去感应,就连本座的灵念都是一去不回,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周围数十道惊讶的目光中,这位高权重的长生殿主在一阵喃妮之后,旋即手掐印诀似是推演了一番,旋即再次身躯一震,凄然的一阵长笑:“呵呵.....死了,竟是死了!好好.......无知的小娃竟....竟敢挑战我长生殿的威严,管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老人赫然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竟不顾及众多的门徒弟子在场,语无伦次,大放悲声,周围的人就如同触电般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所以,此时偌大的长生殿就如同坟墓一般,气氛骤然降到冰点之下。
“去,传本座法旨号令,命娇儿率领本殿四灵杀将立刻赶往冥域,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那个击杀彪儿的小杂种给本座废掉!”
许久之后,泪眼婆娑的老人方止住悲声,在场恢复往昔那般凛然不可侵犯的神色,淡淡扫了左右一眼厉声开口。
“什么,大楚的七王子竟然陨落了,究竟是何方神圣就有此等手段!”
“哦,听殿主的口气,那人的年岁一定不大,量他一个区区小娃有几多斤两,此番一定会被挫骨扬灰!”
“那人惨了,大凡被凶名赫赫的四灵杀神盯上的人,下场皆是苦不堪言,据说上次四个家伙在擒住一个冒犯本殿的狠角色之后,足足花了两个月才将对方杀死,其过程之惨不难想象!哼,即使过得他们那一个关,也注定无法从少殿的手中逃生,毕竟那是在道域升龙道创下伟大奇迹的存在,相信在新生代中基本无人可以和其抗衡!”
随着长生殿主那威严的声音洒落,顿时有人回应一声出了大殿,殿中的诸人尽管缄口不语,然而在那强烈的震撼下,依旧不免心潮滚滚,久久难以平静。
....
“荣之意,花开并蒂,老树新芽,万物长春,不息之道也.......峰回路转,枯木逢春这元意经之荣卷当真了得......咦,似乎有一道声音回荡在周围,这股异常伤感的悲鸣声究竟是来自何方?......哦,这道直扣心扉的呼唤又是什么?”
生与荣,正如枯与死,恰恰互为表里,系出同源,是故正如柳梦阳预料的那样这卷长生宝灵诀的融合并没有遇到太大障碍。
由于二者有着很多相通之处,几乎只是短短半盏茶的光阴柳梦阳已经对那长生诀解封的部分有了初步的了解,正当有所感悟之时,耳畔响起一阵悲怆凄惨的哭泣之音,瞬间竟然隐隐感到上方的宫殿,远处的山峰甚至整片大地都沉浸在一种异常伤感的气氛之中,正在大感茫然之际耳畔再次有着一个声音,透着一丝缥缈之意,断断续续从远方传来。
“来......前路虽险......总胜于在歧路上徘徊......来...亲爱的年轻一代,倘若对自己有足够自信的话,不妨走进这道传承之门,用你的青春热血来创造梦幻般的奇迹吧!”
那道声音虽是透着虚无,却有着一种说不尽的挥洒之意,竟是由近及远四外扩散,很快不唯柳梦阳,黄金战船周围上千里的所有修士皆是有所感应,与此同时这片区域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道巨大的黑白相间的门状气旋映入眼帘,赫然就是那所谓的传承之门。
“哦,这蕴育着无限魔力,犹如神明召唤般的希冀之音是究竟是从哪里发出的?.......还有眼前这道传承之门为何倒是有趣,赫然盯上了我们的战船,摆明了就是一副霸王硬请客的架势,可是雪清瑶那丫头却在竭力回避,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不知何等缘故,甫一听到那召唤之音,柳梦阳便有一种热血沸腾,不顾一切立刻有所行动的愿望,倒好似被催眠一般,好在其在精神力方面造诣颇有些根底,关键时刻竟是硬生生的止住身形,踌躇不觉的望着黄金战船正前方数丈远的那道奇异之门!
与此同时驾驶舱内的雪清瑶也如同心有灵犀一般,很快一个转向避开那道大门,绕道而行,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那道黑白之门竟是一副锲而不舍的样子,任凭前者如何绕来绕去,总是迎面拦住去路,这一幕未免使得柳梦阳大感新奇,正当愕然之时,脑海中却是骤然响起一道略带沧桑的女子之音:“小心偷袭!”
“难道那三个家伙竟是出了丹阵了吗?......不这股异常恐怖的杀机似乎远不是三人能够比拟的......这道看起来异常虚幻的身影究竟是?”
柳梦阳骤然一惊,几乎在下意识的往一边一移,险而又险的避开了那带着一股浓浓阴煞之气的迎面一掌,借助那一身精湛的精神修为方勉强看清了骤然来袭的那道身影。
那是一个看起来大约二十岁上下的灰衣男子,其人看起来文质彬彬,英俊优雅,要不是其散发的那股浓郁的死寂气息过于浓郁,倒有几分俊秀书生气象,诚不知迷倒多少怀春少女。
“咦,竟能避开本尊出手一击,你这娃娃倒是有些斤两,不知是谁家的孩子?”
那人一招落空,却是忍不住发出一道轻咦声,一张异常苍白的面颊之上,闪烁着那两道映衬着骷髅虚影的眸子,饶有兴致的凝视着柳梦阳,侃侃而谈。
柳梦阳冷冷凝视着对方,傲然道:“本人乃冥域第五狱白门之后,白浩然是也,敢问尊驾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骤下杀手?”
“哦,原来是出自白氏一族,怪不得如此了得。可惜的是在本尊面前却远远不够!娃娃,本尊来自天枯洞府,乃是人见人惧,鬼见鬼愁的三枯神君是也,若想活命的话便尽快将那彼岸之心以及身上所有的元意经卷交出来,否则难免化作一堆白骨!”
那人扫了一眼柳梦阳,阴测测的回应,赫然一副惟我独尊的架势。
“呵呵,你倒是不贪,可惜的是本公子素来铁公鸡秉性,断乎没有商量的余地,有本事的话尽管来好了!”
看那人的架势三枯神君的字号似乎响的紧,奈何柳梦阳对于这座古殿的了解实在有限,赫然浑不以为意,竟是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摆足了份,傲然回应。
出乎意料的是那人闻言却是丝毫不恼,而是淡淡一笑,扫了柳梦阳侧后方一眼,叹然道:“你这小娃当真不知好歹,那些东西交给本尊好歹还能保住性命,若是执意顽抗,我二人斗将起来被那千眼魔君钻了空子,下场势必更加凄惨,孰轻孰重,自己掂量着办!”
“怎么,还有一个?”
柳梦阳骤然一惊,情不自禁的扫了一眼身后,顿时浑身一震。
凝眸望去,果不其然,在其左后方两丈开外悄然站立着一个人头麟身的古怪家伙,此人一头银发,皱纹堆累,一张蜡黄色的面孔沐浴着一股沧桑之气,诚不知究竟存在了几多岁月,静静的矗立在那里,竟是没有丝毫气息外泄,似乎是亘古久远般和这片空间融为一体似的。
“呵呵,想不到我一届无名之辈竟同时被两尊大能盯上,倒真是荣幸的很!........你们是不知道啊,本人最大的愿望就是把那些自以为是神明痛扁一顿,不知你们的斤两是否够得上这等档次,倘若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不妨跟过来吧,实不相瞒本公子的手正痒的很呢。”
此二人一前一后,就如同两个看不见底的黑洞,给柳梦阳造成难以形容的压迫感,而隐伏在周围的各路群雄饶是艺高胆天,也不免面面相觑,头皮一阵发麻,然而正在进退两难,惶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柳梦阳那清朗的笑声却是陡然响起,周围顿时一片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