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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二十五)情是劫(1 / 1)

玉骨和小奴并没有随顾尧回到东白山,而是在半路不辞而别,因此顾尧也是十分失落,在阿朗羞涩地向他打听消息时更是恼火,不仅不如实相告,还借机奚落了他几句。

阿朗的性子向来与世无争,正常来说不该只为几句话便因此失去理性被噬魂,但世事无常,不该发生的事就这样突如其来的发生了。

阿朗清醒的时候,他为了一个草妖险些伤了仙山弟子并被噬魂的事情已经有了结论。

原本已经打算与阿朗同去同留的北漠听到洛朝从元天殿带来的结果,惊得半天没说话。

千言万语似乎只能化成一句话。

言安好像就是她命中的贵人。

先不说在花鸣洞和终虞山的相遇,单是今日清晨他用一首清魂曲和自己的鲜血不惜以身犯险设阵将阿朗唤醒,他于自己,已是恩重如山。

更何况,原本噬魂伤人是阿朗的过错,但掌法竟听从了言安的意见,不仅没有将他驱逐下山,反而还特准他入学西华山的清心术课。

修仙重清心寡欲,阿朗从小自行修炼,虽自学能力很强,免不了会走些弯路,比如这次突然被噬魂,所以倘若能学得仙门的一些清心口诀,必定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但最让人吃惊的,是一心想救顾尧的乔知延竟受了处分,原因是修仙之人,应心怀天下慈悲为念,对误入歧途的妖魔,感化为重,降除最次。

“原本阿朗此次犯下大错,我也难保他平安,但言先生在元天殿一番仗义执言,竟让众人心服口服,难怪会在凡间被人人称颂。”洛朝似乎对言安刮目相看,很是敬佩,“他不过年长你我几岁,无论修为或见识皆是不凡,实在让人心悦诚服。”

“言先生?”察觉到洛朝对言安称呼的变化,她道,“虽说他身上的确有可取之处,但你也太客气了,还叫他先生。”

“终虞山向来以阵法名震六界,但言先生用一支竹笛独创清魂曲,让闻者心神安宁,对一时痴癫疯狂的妖魔更有唤回心神理智的功效,能在不伤其修为的情况下使其恢复理性,一心弘扬善道,淡泊斩妖除魔的虚名浮利,实乃让人大开眼界。”一直作为佼佼者的洛朝难得对人倾心佩服,感叹道,“原本我也只是以为他是徒有虚名,但经此一事,方知其人不可测,更没有想到他竟然愿意将自己辛苦所创的清魂曲对我们倾囊相授。”

见洛朝对言安一心钦佩,她似乎能想象到他在元天殿以自身之道力压众仙长的勃勃英姿,亦是满心惊叹:“所以说,你称他为先生,是因为他要传授的清魂曲?”

“没错,阿朗旁听的便是此课。”洛朝看了一眼睁着双眼却依旧躺在床榻之上有些迷糊的阿朗,微皱了眉头,“只是我有些不解,阿朗一向随性修炼,即便被嘲讽几句也会淡笑而过,怎会突然被噬魂?”

“听姿晴说,顾尧是今晨第一个到清合谷的,当时阿朗已经在那里等我了。他们都赶到的时候,只听到顾尧骂了阿朗几句类似老牛想吃嫩草之类的话,随即便见阿朗突然发狂。”她亦是不解,道,“回来之前,我特地嘱咐过阿朗,告诉他虽可惦记玉骨,却绝不可将顾尧与玉骨的往事说出去,免得节外生枝。阿朗向来听话,不该说的他必定不会多说一字,也绝不会因顾尧几句挑衅便想置他于死地,所以这件事怎么想都实在奇怪。”

“连阿朗都说不出所以然来,我们凭空臆测也无益处,无论这件事是否是个意外,都希望清心术课能对阿朗有帮助。我还有事,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他。”洛朝起身,准备回去,脚步却门口一顿,转身,语气微沉道,“听说许依今天会回北琴山,她这次没有找我哭闹,我反而不太放心,你去替我劝她几句。”

北漠不太情愿:“说现在你还心智不全,等长大之后自然会八抬大轿再把她风光迎娶回来吗?好不容易她在落难的时候没有惦记我,我才不会自个儿往火坑里跳。”

洛朝一针见血地挑衅她:“你怕她?”

“我怕啊。”北漠感叹自己果然长大了,都能直面曾经最惨烈的现实了,“我从小到大,都还没见识过能比她更会闹腾的人。”

洛朝激将不成,再用苦肉计:“到底青梅竹马一场,别这么狠心。”

“我可以去,不过,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洛朝是自己在西华山的靠山,她自然不会见死不救,起了身,顺势问道,“她被劫走,你为何不下山救她?”

洛朝沉默瞬间,道:“倘若我说师命不可违,你必定是不信的。”

“即便你心中还有罗曦,不愿与许依成亲,但依你的个性,怎会当真对她的安危坐视不理。”北漠点头,向前几步,神色凝重,低声问道,“那件事是不是和青月城有关?”

“师父和掌门师伯一直认为青月城之事与魔界脱不了干系,只是无凭无据,魔界向来又风平浪静,所以真相似沉于大海,再也无迹可寻。但是,他们毕竟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所以迟早还是会有所行动。”他知道瞒不过她,只好如实相告,“我们怀疑,那日许依被劫,便是开始。”

许依平安归来,妖后也被救回花鸣洞,那日之事,看似只是一桩闹剧,罪魁祸首也只是一群看仙界不顺眼想借妖界之手来挑衅滋事的散妖散魔,而他们最后邪不胜正地大都归于冥界留滞于终虞山。但北漠也曾猜想,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六界皆知,青月魔魂内藏着不可估量的力量,不知有多少人惦记着它能重现于世。而青月城的传人,在明里,也只剩下许依与洛朝。有点理性的人都知道,想要得到青月魔魂,只能从他们二人身上下手。

“所以,许依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那天不会太平?”她恍悟,有些恼火,“你们俩果然是一家人,有此计划也不早点对我说。”

“不说是怕你会担心,而且毕竟只是猜测。”洛朝轻叹一声,剑眉微蹙,“只是我准备好了一切,偏偏没有料到那场事故的开始。”

开始,便是洛家的祖传玉簪子,罗曦的贴身之物。

一场该有的成亲礼最终以意料之外开始,以不可思议结束。

纵然许依被劫之事看似真相大白,但终是没有如了他们的心愿,没能够追根溯源那件事与青月城有丝毫的关系。

就如同很多往日,一切皆平静如初。

但对洛朝和许依而言,已再也回不到曾经。

当年,他们三人结伴而行,一同出城一同拜山,多年后归来,却只剩了两人。

但从始至终,从小到大,从生到死,罗曦一直都如一堵墙,横亘在洛朝和许依之间。

过去的点点滴滴,于洛朝而言,仿若清晨里的一抹微光,黄昏时的一缕残阳,与天地共存,只有暂时的离开,却循环而不灭。

远远地,北漠看着许依倚在楼阁廊间静静望着夕阳西下的寂寥身影,不由轻轻一声叹息。

那从小就窈窕而骄傲的背影,却为一人落寞,也着实难得。

小时候忍受着自己霸占着洛朝未婚妻的名分,长大后忍受着罗曦占据着洛朝心上人的位置,这么多年来,许依过得也挺不容易。

许依似在想心事,连她站在身后许久也没发觉,直到转身时才被她悄无声息的出现吓了一跳。

北漠忙解释:“这次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打扰你思考人生。”

许依的脸色有些憔悴,纵然一看便是心神俱碎,却在看见她的那一刹那习惯性地堆起了一脸的不耐烦:“我知道是他让你来的,但我什么都不想听。”

北漠拉住欲与她擦肩而过的许依,满脸真诚:“就算他不说,我也会来的。咱们怎么说都是从小长大,看在往日情分上,你心里难过,怎么说我也要来瞧瞧热闹。”

许依大怒:“你……”

“好了,开个玩笑逗你开心嘛。”北漠一用力,将她重新拉回了廊间,道,“现在咱们俩也算是同病相怜,谁没被洛朝甩过呢。作为过来人,我是想让你看一看我这个活生生的先例,让你明白不嫁给洛朝照样活得很快乐的硬道理。”

许依眼圈一红,被她得逞拉了回去。

两人相依站在廊间的木栏前,彼此沉默良久。

“我知道你并不喜欢他,所以即便被退婚也无所谓,但于我而言,他便是余生。”被半边残阳余光笼罩,眸中的清泪无声滑落,许依哑着嗓子道,“以前,我从未想过能有一日可以期待我和他成亲的日子。所以,很多次我都会从梦中惊醒,梦里的那一日,罗曦会戴着凤冠霞帔归来,而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地坚定离开。人们都说,梦与现实总是相反的,可是,这一日还是来了。北漠,你说,为什么我那么喜欢他,却还是得不到他?”

为了他,她可以做这一生最讨厌的事最可怕的事最不堪回首的事,但是,为了一个早已不在人世的人,一支没有任何意义的簪子,他可以无情地离开自己。

“也许,是因为在他面前的你并非真正的你。”最见不得女人哽咽,北漠别扭了半晌,最后还是一伸手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上,“而他又不喜欢真正的你吧。”

许依轻颤一下,若在平日,定会抗拒后拂袖而去,这次却没有反驳,趴在她的肩头哽咽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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