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府大婚。
或者赵旭尧一直以为自己的目标在永安宫,或者他想要的是梅芮影这个名字,而不是梅芮影这个人呢?
但是他的确眼睁睁看着叶卿从自己身边走过,当她是梅芮影的时候是,当她是叶卿的时候也是。“恭喜,恭喜。”
冷谷阳一旁招呼着。叶卿坐在洞房里,【玉轩】。
竹烟推门进来。“夫人,要不要先出点东西。少爷还要一久才过来。”
叶卿摇头。“不用了。竹烟,今日来的都是什么人?”
“王公大臣多数都来了,沈相爷嫁女,冷府娶亲。这可是大事呢。”
“知道了,你下去吧。”
竹烟点头,真要转身,却没有动静。叶卿从盖头下面看见一双秀鞋。“你胆子太多了。今日是我大婚。”
“主子有消息了。”
“叶紫,自今以后,我就是冷夫人,静王的事情我不会再过问,你走吧。”
她从衣襟上扯下一刻珠子,弹到竹烟身上。
“恩,夫人,你看我糊涂了,怎么还在这里。”竹烟摇摇头,奇怪,刚才是怎么了,说着便退出房间。
【叶卿从衣襟内上拿下一块玉佩,放在桌上。
赵轩看着她。“这是什么?”
“兵符。你不是一直要吗?”
“你?!”
“可以调动京城四围御林军,内廷禁军。不得不用的时候,去找禁军副都统孟寒(灵羽在外面的名字)。”
赵轩看着叶卿的样子,她这算什么,交代后事,还是在做最后的嘱咐。
“我要嫁人了。小七也大了,应该成亲了。”她看着自己怀里的玉坠,笑的安慰。
“梅儿。”
“小七,我不能再帮,也没有立场去帮赵泽。剩下的事情,你们去帮他就可以了。一个月之内,他一定会有消息。你只要看准太子就可以。北夷的战事,他接下,就是有十分的把握,要相信他。你三哥手下有12名暗影,孟寒、叶紫、灵风、夜天、夜云这五个你都见过。
另外几名,我也分派出去,到时候他们会回来复命,调动暗影的戒指,我放在叶紫那块芙蓉玉的玉坠里。你只需告诉她,她自然知道如何调遣。”
她抬起头,看着赵轩。“凤印在莲月手里。你告诉她,是我的意思,她会交给你。”
“梅儿,你不要吓我。”
“赵泽如果回来,这江山定要易主,他不会再等。太子也不会再等。皇上的确病重。小七,让和妃娘娘回宫吧。陪陪皇上。”
她安排好所有的事情,然后睡下去。
应该不会有再问题了。如果有,那就是太后。】
冷擎宇醉醺醺的走进房间,看着叶卿很安静的坐在床头,他伸手扯掉她的盖头,叶卿见他有些恍惚,伸手去扶着。“喝了这么多。”
冷擎宇摇摇头。“不多,我高兴。”
叶卿笑了。“我帮你。”然后帮他褪去外套。冷擎宇抱着她。“我不是做梦吧,我真的娶到你了,你真的嫁给我了。”
叶卿点头。“恩。我嫁给你了。”冷擎宇,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这样用情已深。“不要离开我。”
“不会,我是你的夫人,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不离不弃。此生不变。”
叶卿扶他躺倒床上,然后帮他脱掉鞋子。她执起冷擎宇的左手,看着那枚指环。
“这么眼熟。”替他盖好被子,她自己走到屏风外的书桌前,拿起笔,把戒指的样子画下来。然后收好,放在自己随身的荷包里。
才走回卧室,换好衣服。红烛照应,她们的新婚之夜却极其平静。叶卿躺在冷擎宇旁边,从自己的被子里钻到他的被子里,然后抱着他。这样才觉得踏实。冷擎宇执意要有这样一场婚宴,她便听他的。
第二天,冷擎宇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疼欲裂。昨天真是喝多了。他看着自己怀里的叶卿,睡的很安稳,手臂却把自己抱的紧紧的。不忍心吵醒她,便也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叶卿顺势往他怀里蹭了蹭。
“你看什么看?”
“你醒了。”
“但是不想起来,可不可以再抱一会儿?”叶卿窝在被子仍旧闭着眼睛。
“好。”
他伸出右手,让她枕着自己。叶卿从被子里拉出另一只来,比划着,和自己食指相扣,看着他笑了。“我会做个好夫人。”
“我相信。”说完在她额头一吻。
“不用早朝吗?”
“反正已经来不及了。”
“你这个官儿做的真是舒服。”
“洞房花烛夜可是人生一大事,再说我新婚燕尔,他们也该体谅体谅。”说完就抱紧她,看着桌上红烛燃尽的蜡泪。
“昨晚上的正事忘记做了,今天补上。”两个人在床上开始一番大战。
叶卿再睡起来已经是晌午,她懒懒的起来,看着自己浑身都是红印,笑了笑,喊道。“竹烟。”
竹烟推门进来。“夫人起来了!这下喊您夫人,不会再说我了吧。”
然后扶她起床,梳洗。冷擎宇在书房里听说,她起来了,就直接过来,看着竹烟。“去准备早餐。”看看天,呵呵一笑。“午餐吧。”
竹烟退下去。他拿起梳妆台上的眉笔,帮叶卿描眉。叶卿抓住他的手。
“你会不会太宠我,以后若是不再这样,我会难过。”
“会吗?”
她点头。“会。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开始不一样,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害怕,现在,看不见你开始心慌。以前对于死亡没有感觉,现在只想自己能长长久久的活着,陪着你。眼泪多了,心思多了,我变得和问雅一样,只为了一个男人。”她说着脸色开始变化,曾经期待这样平凡,真的要拥有了,怎么反而怕了。人要得到以后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要的。
冷擎宇笑了笑。“以后我每天都为你画眉,这一生只为你。”
“我居然越来越相信你的这些承诺了。”叶卿自嘲的说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没有背景,没有过去的。她的一切都只和旁边这男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