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叛逆的回忆
这第二只水蛙,虽然很小。但是却没有比第一只更顺利吞下,因为它还活着,并没有完全断气,只是身体虚弱而已,而且长得也很结实。
但洛林此时已经把第二只水蛙含进嘴里,除了水蛙的前这两肢脚,还有它的圆滑的头还在空气外,剩下的部分已经在洛林的嘴里。
洛林张开大嘴,从第二只水蛙屁股开始吞食,可正当洛林就要把它前面部分继续往下咽时,小水蛙像触了电似的拼命挣扎,这一突然的挣扎,使得水蛙已经含进洛林嘴里的后肢部分也露出来,洛林的嘴巴明显感觉到水蛙在嘴巴里挣扎力量。
不知这只水蛙哪来的活力,再洛林嘴里一直踹着后肢,水蛙的爪也蛮锋利的,好像要划破洛林的下颚一样。
庆幸是,水蛙是毕竟是种垂死的挣扎,洛林稍微咬合力大点,那水蛙就慢慢失去了反抗力量,越用力合住,水蛙越没了气力,完全窒息而死。
这第二只水蛙,真的不够大,洛林此时,向原地挪动一圈了,他的身体尾部已经完全弯曲像个圈。
“我真的又把这水蛙吃了???”洛林用呆滞的眼神望着躺在湿沙地那些剩下的水蛙。
他此时心里只想着这些“不可能,我吃了它们。
它们可都是生的,我怎么会像野兽一样吃生的东西?
在洛林的脑海里奇怪的见到有两个小人在对话,一个是黑色的,一个却是白色的,差不多只有15厘米的身高。
“野兽?”
那个黑灰色的小人大笑着对白色小人说道;
现在的洛林还有资格做人吗?他觉得不能吃我们。
他已经不是什么人,他是一条恶毒,肮脏,邪恶至极的大虫,已经脱去了人类皮囊和道义和最基本的做人准则,小白,你这次不要再为他辩护!
小白人全然不理会小黑人说的话,他站在比小黑人高一点的石块上说道:
“你这厮,总爱跟我争,你累不累啊?洛林现在有啥办法,要想在这个陌生世界活命,就只能想法设法去求生!!
"有什么办法",兄弟哦,洛林以后肯定会死在这里,你别幻想有一天,他会再次回到人类文明的世界!!!”
“他已经是条地上爬的嗜血的动物,没有资格再做一个人!”
小黑人仿佛振振有词,辩的语气非常自信。
“嗜血,这个世界嗜血的动物还少吗?就算在文明人类社会就没有嗜血的人类吗?”小白人也冷嘲热风小黑人。
“嗜血!总之!洛林就是一个嗜血怪物!”
洛林睁开双眼,顿时刚才人影全部消失了,只有不断摇曳的芦苇在陪伴他。
周围的空气夹杂着很多飞禽走兽的声音,有的听起来像是孩子哭的声音一样,有的像老人咳嗽的声音一样,还有很多的根本无法去形容。
洛林看到还在水泽地上躺着的两头水蛙,它们的身体好像消瘦了很多,显然水蛙脱水了,而且它们身上的血渍也结成黑子,似乎再晒个几个小时,这些死水蛙就要成为水蛙干。
这里天气就是那样怪,洛林对着天空自言自语说道。
望着深空的云急速翻滚的云层。
“老天,要我死对吗?那就快点结束这一切,我不想再继续苟且活着....."
洛林这样的抱怨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尤其遇到这种似好似糟的时候更加想发泄一下,就像在家里一样,每每遇到不快的事,就会闯祸。
记得国小六年级那次,他因为爸妈不让他看他喜爱的连续动画片,爸妈也是怕他老是看那影响学习,但对于处在童年的洛林,可不管那些,硬是要看,最后抗不过爸妈的权威,就不得不会回到自己房子睡觉。他心里超级不爽,一个晚上用脚揣着床,那声音被老爸逮着了,过火的洛林,踹了半夜才睡,但是这把他爸爸忍毛了,不过老爷子没有当晚发飙,可能是因为太累了缘故。
第二天,洛林憋着昨晚的气,赖了床,压根不理会外面的家人呼唤吃早饭。这下可好,他爸爸真的急了,叫了很多开门声音,洛林就像是这个家最大主人一样,倔着脾气就不开,而且还说了许多气话。
一个13岁的小孩,那一天彻底做到了其它小孩应有的叛逆。
洛林爸爸见洛林已经那么倔,狠狠踹开了自己儿子房门,而且随手带进一根老粗的木棒,见洛林躺在床上,怒气冲冲问“你起不起来!!"
"不起来!就是不起来!谁让你不给我看动画片!你知道我那么爱那部动画片!"死倔的洛林,都到这个时候竟然没有悔改之意,反而用更大的声音顶回着老爸。
这下洛林可把老爸彻底怒了,抄起木棒就往洛林身上大腿抽去,洛林挨了一棒,像被触电了一样,都在床头。
“起不起来!”洛林老爸最后通牒!
“不起来!”一个更大幅度的轮棒动作,吓坏了洛林!
洛林的心都塌了!
“
马上起来,来不及哭泣,就挣开老爸的魔爪冲着门口跑,幸好这时候阿黄狗阿里胡迅速冲进来,它勇敢的保护小主人,还向洛林老爸扑过去,绊住了他老爸,虽没有咬,但是阿黄狗的确露凶猛的怒火大声冲着的它男主人“旺旺”的吼叫着。
洛林记得那时候跑出了家,阿里胡在后面牵住他老爸,仿佛在奋力保护它小主人“小主人,快跑,别怕我来保护你”
他父亲在后面拿着木棒追。
一个跑,一个追。
最后,他老爸追着追着可能体力真的跟不上了,也许是过气了,没追了。
洛林站在离家老远地方,边委屈的哭边狠狠的骂,说了很多对爸不满的话。站在家里的妈妈和奶奶碍于老爸的权威,都不出声。
洛林心里彻底没有了安全感,他知道妈妈也很怕老爸的脾气暴躁。而他知道现在自己多想长大,至少要比爸爸强!这样才能左右世界。
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整个世界就是可以愉快的看动画片。
洛林心里迅速决定一个人流浪,去一个完全没有其他人认识他的地方,不!此时在他身旁还有那只为他挡木棒的阿黄狗。
“一个人怎么流浪?”洛林心里想到了那时自己叛逆,离家出走的早晨。
“我那时候,就因为爸爸不给我看动画片,我的要求也不高,不就是每天看30分钟的动画吗?小气的爸爸还非得逼我看书。
当然现在想起来,自己还是有太多不该。我离开了家,一鼓作气和阿黄狗往深山老林走去。现在我真想回到他的身边,多想回到那个有人管教的社会。
洛林拖着长长的身体,努力控制好平衡,回忆着:
那时才早上7点多吧,就像今天早上,那片森林(其实是一大片通往深山老林的竹林)也塞满了雾气,我和阿黄狗完全不再害怕,至少我心里是那样感觉。我想我是被气的失去理智,所有才敢去流浪。就像老爸失去理智一样,竟然狠心用那么粗的木棒抄自己儿子。
我和阿黄狗阿里,一鼓作气往上走,往离家远的地方走,那时我记得我站在山顶俯瞰着,老爸在山脚下去干活的画面,爸爸扛着饲料往厂里去,看着他疲倦的影子,一步一步缓缓的扛着进厂。我站在山头突然之间有种舍不得。最后我还是甩开了脚步离开家。
洛林完全陷入了回忆,突然他那个三角头的黑色眼角,溢出了泪水。
他边哭边对着自己身体说:
“我当初为什么会那么傻,现在如果有家是多好的幸福!如果我现在也能像那时候一样,饿的肚子跑回去,后来得到老爸全家默默原谅。该有多好啊!但是现在,老天你把我变成这样,我的家到底在哪?”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难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吗,这辈子要这样折磨着我........我好想吃妈妈做的饭,好想再被老爸再打一次,奶奶给我糖吃,看爷爷抽水烟的潇洒样,哪怕再被老姐揪耳朵揪到哭也愿意!”
“我真不想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他的记忆模糊了,眼角模糊了,好像看到了家人的影子,也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在一个冬天,那片空旷的田野里自由欢快蹦跑着,还有天空有许多成群的小山雀飞舞者,在蔚然至极天空里,充满了笑声,充满了人的笑声。
一切一切似乎都没改变。一切一切都还浸在洛林模糊眼角里的世界。
剩下的两只水蛙,已经像两只干尸般贴在沙地上,这里太阳虽然不总是很强,但是这些在水里泡了快一辈子的水蛙,那身体简直就是水塞满的。
洛林肚子此时还是很饿,最终饥饿还是战胜了内心的恶心念头。
洛林把头和全半身都探出草丛,没挪几下就把自己可伸缩的嘴送到那两只干尸上部,洛林张开自己“血盆大口”,流下的蛇口水,滴到死去水蛙的身上,竟然冒起了几丝微烟,不过并不是水蛙被晒得很热,那是洛林嘴里一直冒着热气。
洛林再也不能去想过去,现在不用离家出走,因为他是条蛇,已经无家可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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