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书生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相貌清秀的少女缓步走来,不禁双目一亮,赞道:“好美,好美!”
那少女径直走来,待走到杜聪身旁,禁不住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了一眼杜聪,便急急收了回去,跟着双颊又是一阵泛红,急忙加快脚步,向那四位书生走去。
杜聪依旧低头喝酒,浑然不在意,但似他这般心思缜密之人,又岂能毫无察觉?反倒是那牧野,坏笑着望了一眼那少女,跟着又回过头来,打量了两眼杜聪,低声笑道:“师兄你命犯桃花,那少女当真是看上你了!你俩一个英俊潇洒,气度不凡,一个年轻貌美,……啊,那个清秀可人,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地一对!”他苦于幼年之时没有好好读书,一时词穷,竟想不出夸赞那少女的词语!
杜聪低声喝道:“又在胡说!若是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你可吃罪不起!”
牧野“嘿嘿”干笑了两声,自知不可再胡说八道,便收住了嘴,直管喝酒。
那少女走到白衣书生面前,弯下腰身,将一壶酒放在桌上,柔声道:“四位公子,请慢用。”说罢,就要转身离去。
那白衣书生一惊之下,急忙站起身来,伸手拦住那少女,道:“姑娘既然出来了,又何必这么着急走呢?”
那少女侧过身去,问道:“这位公子,你我素不相识,为何出手阻拦于我?”
那白衣书生微微一笑,道:“小生仰慕姑娘美貌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说到这,与三位青衣书生相视,心中夸赞道:“这三人平日里在我府中白吃白喝,今日总算为我做成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回府之后,一定要重重奖赏他们一番才是。”
那少女颔首不语,只听那白衣书生接着说道:“不瞒姑娘,小生幼年之时,曾学得过一些测字算命之术,我打第一眼见到姑娘,只觉你我有缘,姑娘能否行个方便,将你的生辰八字告知与小生,小生愿免费为你算下姻缘。”
此话一出,三位青衣书生都“嗤嗤”地笑了起来,心中却骂道:“刘兄真乃奇人也,这等下流的招数,他也能想得出来,恐怕等那姑娘把生辰八字告知与他,他便赶回府中,派媒婆上门提亲!”
那少女却羞得满脸通红,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便在此时,只听门外吵吵嚷嚷,那少女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说道:“有客人来了,小女要回去了。”说罢,便绕过那白衣书生,向后厨走去。
那白衣书生回过头来,刚开口骂道:“是何人搅了本……”一瞥之下,急忙坐了下来,下面骂人的话被生生地咽了下去。
迎面走来的是八位腰佩弯刀的军士,一个个虎背熊腰,端地是粗壮无比,其中一位军士满脸虬髯,目露凶光,额头上还挂着两道刀疤,好似凶神恶煞一般,他举止之间带有一股从容与威严,一看便知是这伙军士的头领。
牧野低头凝视了那八位军士一眼,心中暗叫倒霉,心想自己不过是在此地讨杯酒喝,也能遇见仇家,当下气不打一处来,右手紧紧按住剑柄,随时准备夺路而逃。
杜聪面无表情,轻轻摇了摇头,这便是示意牧野不可轻举妄动,牧野大着胆子,细细看去,发现这伙军士并非那城门的守卫,这才缓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那军士头领环顾了一圈酒馆,径直走到那白衣书生面前,笑道:“哎吆,这不是刘达刘公子吗?今日怎的有这等雅致?”
原来那白衣书生名叫刘达,只见他起身行礼道:“奥,原来是羽领军统领赵虎大人,小生一时眼挫,没把您认出来,失敬失敬!赵大人公务繁忙,日理万机,怎的今日也有空带着这么多兄弟出来讨杯酒喝?”
赵虎笑道:“公务繁忙是真,日理万机可不敢当,今日来此,一来是最近馋得慌,听说这里的酒味甘醇美,有名得紧;二来是奉襄王之命,前来捉拿一人。”
杜聪听到‘襄王’二字,不禁暗暗留上了心,他心道:“这二人恐怕与襄王有点瓜葛,我正要去投奔襄王,不妨让他二人做个引荐。”
却见刘达一脸惊奇,问道:“是何人犯下了这等滔天的大罪,竟劳烦赵大人出动大驾,亲自前来抓捕。”
赵虎“哈哈”一笑,赞道:“刘公子巧舌如簧,出口成章,赵虎今日算是见识了,哈哈哈……”
二人相视,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赵虎忽的目露凶光,冷冷说道:“刘达,你少来装蒜!”
刘达一愣,张口说道:“赵大人,我知道你捉贼心切,但也不能随意冤枉好人啊!”他说到这,躬身行礼道:“既然赵大人这般繁忙,我等也不便打扰,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要跟赵大人好好喝上一杯,这便告辞了!”说罢,抬起脚,就要离去。
三位青衣书生见状不对,也纷纷抬起脚,叫道:“刘兄,等等我们!”
赵虎欺身上前,左手一把抓住刘达的衣领,将他按在桌子上,跟着“嗤”的一声,右手抽出腰间弯刀,便往刘达头顶上砍去,刀风呼呼作响,只听“砰”的一声,刀刃劈在桌子,霎时把那张梨木硬桌劈出一条长长的豁口!
这一刀,只把那刘达吓得魂飞天外,额头上冷汗直冒,只听刘达结结巴巴地说道:“赵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赵虎骂道:“事已至此,你还在装蒜!好,既然你跟我装糊涂,那我便跟你实话实说了吧,你堂哥刘成意图不轨,毒杀昆仑派叶天琪门下四位弟子,如今人家都找上们来了,要襄王还他们一个公道!我且问你,此事你知还是不知?!”